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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斋月不只是斋戒

2015年巴基斯坦斋月的起始时间是6月19日,从那天起,每晚7点,巴基斯坦首都伊斯兰堡就像个空城,人们去哪里了呢?跟我去看看吧。

开斋饭不是晚餐

斋月,Ramadan,伊斯兰历的第九个月,真主安拉将《古兰经》下降给穆罕默德圣人的月份,它被穆斯林视作一年中最吉祥、最高贵的月份。

斋戒是伊斯兰教念、拜、课、斋、朝五项基本功课之一,伊斯兰教法规定:除病人、孕妇、喂奶的妇女、幼儿以及在日出前踏上旅途的人之外,穆斯林必须于此月封斋,每天从日出到日落期间禁止一切饮食、吸烟和房事等活动。

2015年6月20日是端午节,也是巴基斯坦斋月第二天。早餐,我品尝了中国伊斯兰教协会监制的清真粽子;晚餐,我打算去记者站附近的Habibi餐厅,体验开斋饭,欢度端午节。

18:40,距离开斋饭还有40分钟,Habibi餐厅外的空地上已铺好长桌席,摆上红色的糖水。餐盘里先码几颗椰枣,然后是油炸蔬菜及炒米饭。

伙计说,斋月期间每晚都有这样的长桌宴,免费招待穷人们。19:00,一阵大风吹翻了长席,雷阵雨要来了,工作人员赶紧把饭食转移到防雨棚下。

19:15,食客基本就位,几位女宾分坐一边,有人开始带着大家祈祷。

19:25,各个清真寺的宣礼塔相继传来提醒大家进行一天中第4次祈祷的声音,也意味着当天的封斋正式结束。

我点的开斋饭合人民币20块左右。糖水冰冰的,里面加了薄荷;炸蔬菜的做法类似天妇罗,但辣而咸;三角形的油炸食品里裹了咖喱土豆,吃一个就能半饱。需要说明的是,开斋饭(Iftar)和晚餐是两个概念,一般而言,前者只是些高油高糖的抗饿食品,类似小吃,供穆斯林缓解饥饿感,恢复体力,以完成晚间的祈祷。而按照巴基斯坦人的生活习惯,21点后才是他们的晚餐时段。

给予的快乐

在巴基斯坦,像Habibi这样在斋月期间乐善好施的企业或个人还有很多。因为按照伊斯兰教义,斋戒的意义除完成宗教义务外,还在于陶冶心性,克制私欲,体会穷人饥饿之苦,萌发恻隐之心,使其济贫、行善。《古兰经》还特别说明:“难以斋戒者,当纳罚赎,即以一餐饭,施给一个贫民。”(2:184)

阿斯卡里银行经理阿里说,斋月里他们公司每天13点就下班,一是让守斋员工好好休息,二是鼓励大家积德行善。阿里说,这一个月他会每天捐点东西,要么二三美元,要么吃的喝的。CRI伊斯兰堡记者站东北侧的一户人家,每天开斋饭前都会准备100多盒套餐,供贫民免费领取。而近两年的宰牲节,这户人家都会宰一头牛,肉食三分之一自留,三分之一送亲友,三分之一发给穷人。他家对面是一座规模不大的清真寺,名叫Jamia,施舍斋饭对其而言更是应尽之义。6月28日19:20,我溜达着来到这座清真寺,在祈祷厅旁边的空地上,穷人和寺庙下属宗教学校的学生呈L形分坐两排。

他们的开斋饭很简单,只有鸡肉炒米饭和饮料。

盛饭的大哥热情地递给我一杯粉色饮料,是一种名叫Rooh Afza的玫瑰味果露,喝起来凉凉的,有生姜的味道。

斋月中的巴基斯坦每天都会发生很多很多这样的故事。富人愿意分享,穷人懂得感恩,微笑挂在每个人的脸上。

斋月的祈祷

6月29日,我生平第一次去清真寺倾听祈祷。这里是全球第四大的费萨尔清真寺。

当晚前去祈祷的穆斯林有大概500人。平日的晚祈祷大家在阿訇的带领下进行9轮叩拜,而斋月期间由于每晚要诵读至少一卷《古兰经》,因此总叩拜次数至少29次,总时长约2小时。斋月中的晚祈祷,持续唱经的阿訇要进行轮换,而教众们在多次叩拜后,也要稍事休息,喝些水。2小时的祈祷后,大家赶紧回家睡觉,因为2点多还要起来吃封斋饭(Suhoor),而3点多,各清真寺的宣礼塔将召唤大家做当天的第一次祈祷,封斋由此开始,直到太阳落山。

斋月里最重要的日子是第27天,因为《古兰经》于这一晚由大天使吉卜利勒启示给先知穆罕默德。斋月的最后三天,27日、28日、29日在巴基斯坦被称为Shabina,费萨尔等代表性的清真寺要在三天内再次通读《古兰经》。尤其是第27天的夜晚,巴政府宗教事务部部长会到费萨尔清真寺致辞,当晚的阿訇则是精心挑选的著名诵经专家,巴基斯坦国家电视台也会对该活动进行直播,许多不能亲临现场的人可以在家中聆听《古兰经》。

封斋期间的病人

进入斋月,伊斯兰堡知名中医喇大夫的诊所比以往更忙了,由于一些严格封斋的病人连药都不肯白天吃,因此诊所经常是晚上人满为患。喇大夫说,斋月中的突发疾病主要有两类:一是开斋后暴饮暴食引发的胃痛腹泻,二是高温引起的中暑。“有位中国厨师刚到巴基斯坦不久,又天天待在蒸笼般的厨房里,一下就中暑了。”

据巴基斯坦媒体报道,巴南部信德省自2015年6月中旬起气温就持续高达45℃,不仅在8天内造成超过6.5万例中暑病例,而且截至7月1日,省会卡拉奇的死亡人数已超过1200人。究其原因,除罕见高温、赤贫、缺水、停电之外,穆斯林斋月中不饮不食也容易导致中暑脱水。对此,宗教领袖呼吁,穆斯林禁食要量力而为,《古兰经》中已写明,“害病或旅行的人,当依所缺的日数补斋。真主要你们便利,不要你们困难”(2:185),就是说等病人身体恢复正常,行者结束旅途后补齐欠斋天数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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