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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与新家人的生活

第二天早晨。

克拉尔斯起床洗完澡后,顺便换了衣服。当她准备回去书房时,碰巧看到苏梦雅正在准备早餐。

“早安,梦雅阿姨。”

“早安,小戴。”

“什么?小戴?”克拉尔斯嗔道,“连我的亲生父母都没有用这么亲昵的称呼叫过我,梦雅阿姨你怎么敢呢!”

“你不是姓戴蒙德吗?那叫你小戴也没什么不行的。”苏梦雅带着微笑说道。

“梦雅阿姨你的年纪比我还小,凭什么叫我小戴!”克拉尔斯假装发怒,“以后不许你再这样叫我!”

“好的,小戴。”

“你……哼!”(作者吐槽:这一段的克拉尔斯可爱死了。)

没过多久,亚特拉斯和亚特拉娜也相继从床上爬起来——亚特拉斯还是那样活力四射,但他的妹妹却是一副没睡醒的样子,埋怨着老哥自己起得早还要强迫别人也按照自己的生活规律做事。

早餐过后,亚特拉斯和亚特拉娜兄妹俩找到克拉尔斯——

“姐你告诉我,”亚特拉斯问道,“金克拉那家伙说的费斯王国是什么地方?”

“那是我长大的地方,是我的第二故乡。”克拉尔斯回答道,“一个完全由海洋动物统治的国家,那里没有人类社会金钱和权力的斗争,没有歧视和压迫,所有国民都是平等的……”

“那可真是不错,我们能去吗?”亚特拉娜好奇地问道。

“我每年可以回去一次。但是……”克拉尔斯想了一阵子后说道,“我爸,梦雅阿姨和你俩从来没去过那里,如果送你们去长长见识……尼普顿它们应该不会拒绝吧……”她转身打开微型电脑联系了尼普顿。

“那边说可以,但是需要准备。”几分钟后,克拉尔斯结束了通话,“中午再出发吧。”

“为什么还要准备?”亚特拉斯又问。

“因为我爸不管怎么说也是个国王,必要的礼节还是要的。”

“不是说……它们和我们的祖国是世代的仇人吗?”

“那都是过去的事了,我们的国民的确经常捕杀它们,但现在王国已经毁灭了,”克拉尔斯说道,“它们也算是报仇了。就算还有仇恨,也只是对那些曾经伤害过它们的人,而不是对我们。历史绝不应该被忘记,但仇恨没有必要延续。”

中午很快就到了。

“姐,我们怎么去那里?”亚特拉娜问克拉尔斯,“那里离我们这儿有几万公里呢。”

“平时我都是瞬移去的,”克拉尔斯答道,“但梦雅阿姨不会呀……”

“我来带你们去。”敖阔对亚特拉娜说道。

“你?你一个人?”

“傻妹妹,你忘了他是龙吗?”克拉尔斯敲了下亚特拉娜的后脑勺,接着转向敖阔,“拜托你啦……”她用手指在敖阔胸口画着圈。

“不要在我这个单身狗面前撒糖啊,姐……”亚特拉斯吐槽。

克拉尔斯向亚特兰娜说了再见后,便和亚特兰斯等人一同来到洋面上。克拉尔斯一摆手,带起周围的水流形成一个大水泡,将包括金克拉在内的所有人都包裹在里面,降落在龙形敖阔的头顶,又自动破裂消失。

“这招啊,”克拉尔斯思索了几秒才想出招式名,“这招叫‘水之飞行器’。”

敖阔腾空而起,跃入云端,向马里亚纳海沟的方向飞去。

如果你的腰不好,可千万不要尝试骑龙——前提是你能遇到龙。原因不是别的,就是因为龙的飞行速度太快,空气阻力会让你的腰疼痛难忍。不过神的妻子和后代就无需担心这种问题,拥有金属骨骼的金克拉自然也是。

敖阔飞得比人类的绝大多数交通工具都快,因此只用了一个多小时就到达了费斯王国的上空。克拉尔斯等人再次用水泡作为载具从敖阔头顶上下降到海水中。敖阔完成了任务后,转头飞往大西洋——他的任务除了保护克拉尔斯,还有保护亚特兰蒂斯的旧址。

“姐,现在这招应该叫‘水之潜艇’了吧?”亚特拉娜向克拉尔斯说道。

“你的想象力还不错嘛。”

前往费斯王国的途中,各种海洋动物被神族的气势所威慑,全都往旁边让出道来。“水之潜艇”的速度也十分可观,十几分钟后,下方就能清楚地看见费斯王国的建筑。苏梦雅、亚特拉斯和亚特拉娜哪里见过这样的景象,一直向克拉尔斯询问着关于本国历史和生活的问题。水泡从街道上方掠过,引得动物们纷纷抬头遥望。

一条十多米长的皇带鱼出现在水泡前面。亚特拉娜被它那张恶鬼般的苍白色脸孔吓得不轻,尖叫着躲到克拉尔斯身后。

“在下名曰布伦希尔蒂,乃费斯王国之使者。”那家伙用机械般的语调说着语法不怎么标准的文言文,“将由在下带领各位前往王宫。”

克拉尔斯答应了一声,操控着水泡跟在布伦希尔蒂后面,向王宫的方向疾驰过去。王宫前的广场上,众皇家侍卫早已经排着方阵,严阵以待。

广场中间除了国旗,还有一尊克拉尔斯的雕像——不算底座就有近二十米高,皮肤由大理石制成,头发、眼睛和衣服饰以蓝宝石,右手持一把镶着各种贵重金属的权杖(克拉尔斯:我才没这东西),站在刻有海洋动物浮雕的底座上,脚边则有海浪作为陪衬。

离广场还有约一百米时,克拉尔斯就解除了“水之潜艇”,和家人们步行前往广场(她自己是飘着的)。双胞胎兄妹俩好奇地打量着周围那些外貌奇异的动物。

尼普顿从皇家侍卫们让出的过道中游出。“费斯王国国王尼普顿参上。”听得出它的声音有些矫揉造作,毕竟让这位天性自由散漫的国王用这样一丝不苟的语气说话就像让狮子学着去吃草一样不容易。

“亚特兰蒂斯王国国王亚特兰斯参上。”亚特兰斯伸出右手,和尼普顿的一只胸鳍握在了一起。尼普顿带着亚特兰斯和他的妻子儿女,以及金克拉进入了王宫会议室,布鲁维尔、多芬等动物已在此等候,围坐在开会时用的长桌旁。会议室的天花板上挂着盏亮度还不错的吊灯。

“亚特兰斯阁下,这位是本国首相布鲁维尔,这位是本国军事参谋长多芬,这位是本国军队最高统帅莫比·斯佩尔。”尼普顿向亚特兰斯一一介绍各位高官。

“什么?首相?”金克拉叫道,“布鲁维尔陛下不是退位的前任国王吗?怎么成首相了?”克拉尔斯按住它的头顶让它在正式场合注意说话的音量。

“我国采纳了公主殿下的建议,废除了君主专制制度,建立了君主立宪制。”尼普顿用比金克拉低不了多少的音调说道,“国王只是国家的象征,内阁拥有行政权,议会拥有立法权,法院拥有司法权。首相,你知道的,就是内阁的最高官。”它一边说一边用鳍轻拍着桌子上的一本书,“这就是我们花了大力气制订的《费斯王国宪法》。”

亚特兰斯接过书略略一翻,这部宪法制订得还算完善,国家性质、国家机构、公民权利义务能内容一应俱全。

“本来我们想让金克拉阁下来当法官的,毕竟它用电脑思考,能记住所有的法律,”尼普顿接着说,“但它是公主殿下的贴身侍卫,不能经常待在本国,所以我们提拔了奇拉维尔来担任本国的主法官,它在我们中也算聪明的。说起来,上次在那场大战中表现突出的家伙们基本上都升了职,格瑞特·怀特现在是皇家护卫队队长了。”

“尼普顿阁下,”亚特兰斯问道,“你为什么要称我的女儿为公主殿下?”

“那是因为我国没有这样的叫法。”尼普顿回答,“我国的国王不是世袭,是通过选举产生的,但不会涉及到当事者的家属(作者吐槽:你们鱼根本没有家属的概念好不好),因此就算我当上了国王,我的家属也不会因此享有任何特权。”

“还挺民主的。”亚特兰斯说道,“所以我女儿在你们这里是什么地位?”

“大概相当于我们的守护神吧。”

又讨论了一会儿有关国家政治的问题后,亚特兰斯提出去城里逛逛。尼普顿同意了。不过他们刚出会议室的大门就看见一艘小船向广场驶来——

“是阿伟他们!”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克拉尔斯开始用昵称来称呼刘少伟了。

“你们怎么知道公主殿下在这里?”探险队下船时,金克拉问道。

“这里离中国又不是很远,有空就可以来。”刘少伟回答,“公主殿下……他们就是你的家人吗?”

克拉尔斯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把自己的父亲、继母和继弟妹依次介绍给了探险队。探险队也和他们互相通了姓名。不过当夏梦雅和苏梦雅认识了对方后,她俩的眼神同时对上了——

“梦雅阿姨,”克拉尔斯问苏梦雅,“你刚才跟我说,你有一个女儿被判给了前夫,不会就是……”

苏梦雅立刻询问了夏梦雅的年龄,得到的回答是十七岁,而夏梦雅父亲的名字也是她最熟悉不过的那个名字。

夏梦雅就是苏梦雅和前夫的那个独生女!

这对久别重逢的母女相拥而泣,莫名又多了个姐姐的亚特拉斯和亚特拉娜还愣在原处,直到苏梦雅叫他们向姐姐打招呼才上前。

“我和你俩是同父异母的姐弟和姐妹,你俩和她是同母异父的姐弟和姐妹,”克拉尔斯先是对亚特拉斯和亚特拉娜说道,接着对夏梦雅说,“所有我们就是——”

“异父异母的姐妹!”(作者吐槽:这逻辑没毛病。)

“难怪公主殿下和你关系这么好,”金克拉带着些嫉妒说道,“原来你是公主殿下的‘妹妹’啊!”

“有个这么强的姐姐,”夏梦雅牵着克拉尔斯的手,“我简直就是最幸运的人类!”

“这座雕像是真的帅,”刘少伟望着广场中央克拉尔斯的雕像,“工程量一定不小。”

“那可不,”尼普顿把鳍在空中一挥,“光是找原材料就动用了大半个国家的劳动力!”

探险队和克拉尔斯一家被尼普顿带着,从王宫广场进入了帕斯费克大街——这条全市最繁华的商业街尽头多了一座规模极大的建筑,在街道另一端就能看见。

“那是金克拉发电厂。”尼普顿说道,“叫这个名字是因为金克拉为我国建设这座发电厂提供了技术支持。”

金克拉半低着头苦笑,好像是因为自己的名字被用来给发电厂命名,还被国王当着自己所爱之人的面念出来觉得尴尬。

“陛下,以后是不是所有用电的地方都要用我的名字了?”金克拉抬起脸问尼普顿,“金克拉网吧、金克拉娱乐城、金克拉核电站……”话刚说到一半,它自己先笑了起来,仿佛看见了自己的名字被贴遍大小公共场合的景象。

“应该是这样。”尼普顿回答道。

“可能还会在王宫广场上给你塑个雕像。”克拉尔斯补了一刀,“不过这可不是像全裸的二次元等身抱枕被挂到阳台上那样羞耻的公开处刑,你的发明改变了王国的发展方向,因此你的名字名垂青史,这可是无上的荣光!”

金克拉干笑几声,“是,是呀。无上的荣光。”

海洋历史博物馆附近的空地上新建了一处游乐场——也是用金克拉的名字,但里面的设施可不像金克拉在图纸上画的那样炫酷,因为金克拉毕竟不是设计师,就算是,它最擅长设计的也是武器而不是娱乐设施。因此这处游乐场中只有一家小吃店、一座摩天轮和几个旋转木马——费斯王国的国民不知道陆地上的马长什么样,因此这些旋转木马全都是按照海洋动物的造型建造的,长着鳍和利爪,看起来更像没翅膀的恶龙。摩天轮前面的小广场上有一座礁石堆成的金克拉塑像——金克拉右手指向前方,左手握着奥特曼变身用的神光棒。金克拉曾放出狠话,要亲手砍了这座让它几乎社会性死亡的雕塑的设计者(它早就知道克拉尔斯绝对不会干这么沙雕的事情),不过到现在它还没找到那家伙。

尼普顿领着众人来到了市区的外部,到达了被称作“帝王谷”的地方——一条作为每一任国王最终葬身之地的峡谷。当一位国王的死期即将到来之时,就会前往此处等待生命的终结,将自己的肉体奉献给国民,骨骼则作为它们的住所。因此,帝王谷中堆积着各种动物的尸骨,但同时也是一处重要的国民生活区。居民们在历代国王的躯体间游弋,咀嚼着统治者们留给大海最后的温柔。生命裹住了死亡,死亡又支撑起新生。国王们在这条峡谷中拥抱了养育它们的海洋,也给这荒凉的深渊增添了希望与生机。

“身为国王,对海洋的亏欠是最多的。”进入帝王谷时,尼普顿露出了少有的庄严表情,“所以每个国王都会来这里清偿自己这一生的孽债,让自己的灵魂得到解脱。”

克拉尔斯也一脸严肃,她对生死有自己的认识。

晚餐过后,尼普顿又带着众人逛遍了欧森市区的剩余地方,也让他们看到了深海不一样的一面。不仅是发电厂,费斯王国的第一座环保型工厂也是有模有样。

当克拉尔斯和她的家人,以及探险队全都睡下之后,亚特兰斯却快步跑出王宫大门,向洋面游去。

夜晚的海洋通常是最生机勃勃的时候,但今天不知为何,洋面一片静寂,连条跃出水面的鱼都没有。亚特兰斯的身影在洋面上显得格外突兀。

亚特兰斯能嗅到,空气中除了海鱼的腥味之外,还有一种阴冷至极的气息!

那绝对不是活物该有的气息!

紧接着,一股肉眼可见的黑色气流在高空中迅速聚积,围绕着亚特兰斯打着转,里面还有血红色的光芒闪闪烁烁。

亚特兰斯的眼神里充满了愤恨。

“你还是来了吗……哈迪斯……”

那股黑气被一抹寒芒刺破——是一柄冰冷而坚硬的双股叉,透着只有死物才有的质感。它的主人仍然藏身在黑气之中。

亚特兰斯的双拳也被海水裹住,他做好了应战的准备。

黑气卷着那柄双股叉朝亚特兰斯奔涌而来,亚特兰斯则奋力挥起拳头打去。黑气从中间散开,随后再次发起袭击,双股叉的两个叉尖正对着亚特兰斯的眼睛。亚特兰斯立即出手握紧了叉柄,不让它刺到自己。但那股黑气中延伸出一道较窄小的气流,猛地缠住了亚特兰斯的腰部。亚特兰斯的手稍微一放松,双股叉就刺向了他的脸。亚特兰斯把头往右一偏,躲过了这次攻击。让人略为不解的是,那道气流本来可以刺穿亚特兰斯的胸口,但那位使用者并没有那样做,或者说他是有意手软。

亚特兰斯可不管那么多,他的首要任务就是干掉眼前的这家伙。但那股黑气的主人的实力远在亚特兰斯之上,如果他不放水的话,亚特兰斯早就死于非命。他一直在使用能制服亚特兰斯而不伤到他的招数。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亚特兰斯渐渐变得疲劳,对方却愈战愈勇。他接下来的一击用黑气把亚特兰斯的全身都束缚了起来,无论他怎样挣扎都无法解脱。黑气的使用者跟着就带着亚特兰斯消失在黑气中间,剩下的黑气也缓慢地散去,只有海水仍在涌动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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