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凡雷帝从滚滚的烟尘中慢步走出,把它的全身都显露在阳光下。它的脚每一次落在地上,地面就会陷出一个巨坑,边缘辐射出条条裂沟。伊凡雷帝活动了一会肩关节后,又用一只前爪托着自己的下巴,另一只前爪按住自己的头顶,把头往左右各转了几下。能看得出它可能在那座山下被埋了好几千年,没有自在地运动过。
“但凡是敢打扰我伊凡雷帝睡觉的,一律以死罪处置!”伊凡雷帝这时的说话声就像用碎冰敲出来的,与它的体型反差极大,十分惹人发笑,估计刚才那威猛的声音是在地下说话的结果,“等等!好像有一些我伊凡雷帝没见过的家伙……不过,普天之下的万千生灵,莫不是我伊凡雷帝的臣民!如果你们发誓永远奉我伊凡雷帝为主,我伊凡雷帝可以考虑对你们高抬贵手!不过在这之前,我伊凡雷帝很有必要将全名传授与你们!你们就洗耳恭听吧——”
伊凡雷帝确认了听众都在场后,便高声说了起来——
“英俊潇洒玉树临风风流倜傥文质彬彬一表龙才颜如宋玉貌比潘安名扬四海威震八方擎天驾海君临天下唯我独尊举世无双天戴其苍地履其黄纵有千古横有八荒万寿无疆风华绝代才貌双全风度翩翩铁骨铮铮百折不挠蔚然深秀妻妾成群后宫三千阅尽红颜家财万贯战无不胜横扫六合万人俯首春暖花开魅力无限的亚历山大·基托斯·波埃尔·玛特克尔伊勒·希祖比斯·路托斯比埃尔·多拉厄珀莫霍安·昆塔卡特拉德希·贝迪比鲁摩格利特尔·大卫·尼布法特冈·蒂纳亚普·提洛芬涅·简·圣埃克佩里西亚·冯·维忒赫希·伽德欧穆沃奇·哈蒙拉诺·YGDYFUy·RdfYtf4edfqy·dFUWTYE·DFYGUEGyguYE·Fygsfdty·fwtfrsdwsq·墨利索得伊班吉·古弗帕奇林·蒙达鲁伯巴勒海尔布·利登特哥安佐努奥·迭戈·维多利亚·雷梅迪奥斯·特里尼达·安东尼·康塞普逊·萨尔比·罗弗桑德·yeffdytsf623ytY·UF7D·EYTF·Dgy5357dufc·etygfYUGUD·EFDE657FU·兰里利奇·盖乌斯·瓦里西耶维奇·尤里乌斯·金·唐纳德·A·福诃莫·约翰逊·切尔特尼·宇宙第一帅·伊凡雷帝!”(作者吐槽:你管这叫名字?)
“臣民们,都记住我伊凡雷帝的全名了吗?”
伊凡雷帝得意地环顾四周说道。
“你的声音难听得要死,还取这么又长又臭的名字,是想让听众的耳朵受刑吗?”克拉尔斯鄙夷地回答道,“要不是我对任何生物都会保持应有的尊重,我早就把你的嘴封上了……”
“你想死吗?”弗瑞赶紧制止克拉尔斯,“竟然对伊凡陛下说这种话!要是伊凡陛下发怒,整个世界,都会在烈焰中崩毁!”
“呵,谅它也听不到我在说什么!”
“那个蓝色头发的小崽子!”伊凡雷帝向克拉尔斯怒吼道,眼睛几乎要冒出火来,“你刚才说的每一句话,我伊凡雷帝全都听见了!你这下等生物,敢质疑我伊凡雷帝的名号!我可是英俊潇洒玉树临风风流——”
“够了吧,你这蠢蛋!”克拉尔斯干脆把不敬贯彻到底,“你既然能听见我说话,怎么就不看看我的表情,看看我愿不愿意听你的屁话呢?”
“小杂虫!”伊凡雷帝的吼声把弗瑞想要劝阻克拉尔斯的话都给吓了回去,“既然你嫌自己的命太长,我伊凡雷帝现在就送你一程!”
“请三思啊,伊凡陛下!”法尔克求饶道,“您的同类们还法克都在这儿!”
已经完全被怒火支配的伊凡雷帝哪里会听得进去?它当即从嘴中喷出一股温度超高的龙焰——离地面还有几百米远时,地面就被热量炙烤得有如热炉上的铁板。龙焰一到达地表,立刻引发了强烈的爆炸,周围几十公里的万事万物都化作了灰尘,迷漫在空气间,天空也被烟雾染成了黑灰色,不时还有裹着火焰的碎片落下。伊凡雷帝伫立在浓烟之上,就像一个凶煞的天降之魔。
“我乃力量的化身,在我神威之下,万物皆化焦土,众生魂亡胆丧!”
但伊凡雷帝那视力极佳的眼睛立即就留意到,烈火熊熊的地面上,竟有一片鲜明的蓝光。再一看,那是克拉尔斯的海水防护罩,挡住了龙焰,让主角团和龙族逃过一劫。
“你可真是不分青红皂白,连自己的同类都不放过。”克拉尔斯说道。
伊凡雷帝更怒了。“你是在怀疑我伊凡雷帝吗?我伊凡雷帝就是绝对权威的象征!真正的强者从来不会犯错,因为对错由强者来决定,历史也由强者来书写!”伊凡雷帝高抬起它那有三个脚趾的巨脚,朝克拉尔斯跺下去。其他龙赶忙逃离,克拉尔斯则往上加速,当她和伊凡雷帝的脚底相撞时,冲力让空气都发出了轰鸣声。不过伊凡雷帝的力气总归要比克拉尔斯大得多,克拉尔斯只能往外闪避,才没被伊凡雷帝踩中。伊凡雷帝的脚一踩在地面上,整片陆地都在发战。
探险队等人哪里敢去助阵——伊凡雷帝这样压迫感极强的巨兽,光是看着它就让人发怵。就连一向无畏的金克拉也只敢在它身边用火焰挠挠痒。
克拉尔斯用全力向伊凡雷帝的脑袋射出一发海水弹,但伊凡雷帝的鳞片没有因此出现一丝损伤——身为巨龙的伊凡雷帝,鳞片既厚实又坚固,就连炮弹也极难伤它。克拉尔斯又试着能否破坏伊凡雷帝的口腔内壁,让它因为剧痛而屈服,结果却和她预料的相反——伊凡雷帝的口腔内壁都坚硬无比,简直是牢不可破!
“从来就没有谁能战胜我伊凡雷帝!我的牙齿如利剑,我的爪子似长矛!我踏骨而行,我沐血而歌!”
伊凡雷帝对克拉尔斯的猛攻视若无物,它向前冲刺想要吞掉克拉尔斯。但伊凡雷帝那极不整齐的牙齿倒给克拉尔斯提供了脱身的机会——克拉尔斯轻易从它的牙缝里飞出。伊凡雷帝用它超常的感官预测到了克拉尔斯运动的方向,于是在克拉尔斯前方张开爪子,打算在克拉尔斯飞来时一把碾碎。克拉尔斯快速转向,伊凡雷帝握紧爪子时把自己的掌心震得发麻。它转动着脑袋喷火,想要用大范围攻击来烧死克拉尔斯,不过克拉尔斯总快它一步。
虽然克拉尔斯能避开行动迟缓的伊凡雷帝,但她完全无法伤到对方,更别说击败它。要是放任这头巨龙在这里胡乱折腾下去,恐怕半座新几内亚岛都会被砸沉。克拉尔斯杀不死伊凡雷帝,但必须让它平静下来。既然要这么做,就得弄明白它如此狂暴的原因。
按照伊凡雷帝的年龄,它一定与数不清的对手较量过,克拉尔斯在脑中分析着,这应该把它的性格磨练得沉稳镇定,不会这样冲动,因此肯定有某种东西让它难受或狂躁。这绝对不是睡觉被吵醒那么简单,像它这样的巨龙不会因为这样鸡毛蒜皮的小事而大动肝火。
克拉尔斯绕着伊凡雷帝的巨型身躯观察着,既然不是因为起床气,那么就可能是因为伤痛而将它惹怒。克拉尔斯虽然在伊凡雷帝身体各处找到了不少伤疤,但不是很浅,只是鳞片有些磨损,就是早已经愈合。因此可以排除旧伤复发的可能性。
不是外伤,或许是因为伊凡雷帝有内伤,还是患有某种顽疾?克拉尔斯打开微型电脑对伊凡雷帝的全身做了仔细的扫描——伊凡雷帝的内脏完全正常,骨骼也没有什么大的损伤。不过克拉尔斯由此发现了伊凡雷帝是异色瞳的原因——伊凡雷帝的左眼是因为充血而呈红色,而且里面嵌着某样异物!
没准就是因为眼睛里的异物让伊凡雷帝痛苦不堪,它的情绪才如此焦躁!
如果能除掉那异物,也许就能平复伊凡雷帝的心情!
克拉尔斯确定了计划,立刻向伊凡雷帝的左眼靠近。距离近了之后,克拉尔斯就看见,伊凡雷帝的左眼上露出一支箭的尾部。从箭杆的直径不难判断,那支箭至少有一米来长。只要拔掉这支箭,就能极大程度上缓解伊凡雷帝的痛苦。
不过伊凡雷帝可不会让克拉尔斯接近自己。克拉尔斯一进入离它脑袋稍近的地方,它就朝克拉尔斯吐火。克拉尔斯几次尝试都未能近伊凡雷帝的身,于是她用微型电脑向同伴们发出通知——
“这家伙眼睛里有支箭!你们来分散它的注意力,我去把箭拔掉!这样它应该会安静下来!”
“我们?分散它的注意力?”康布内森望着伊凡雷帝,感觉自己还没它背上搓下来的泥巴大,“我们能让它感觉到我们在打它都是个奇迹了,就像用针去挖一面石壁一样……”他问旁边的龙们——“你们去,怎么样?”
“我们去?你在想什么!”布雷德拒绝道,“你瞎吗?没看到伊凡陛下心情相当不好吗?要是在平时还好说,现在这种情况,上去就是一个死!”
“我有个办法,可以让我们打到它,它却打不到我们。”金克拉提议道。
“什么办法?”
“打它的那里……”
“这也太他妈损了吧?”康布内森惊叫起来,“我可是绅士,怎么可能会干这种事!”
“我淦,行,你不干我干!”金克拉丢下这句话,便朝伊凡雷帝的下半身飞去。等到进入了有效的攻击范围后,金克拉将体内的能量全都集中在拳头上,瞄准那所有雄性动物共有的要害——
“断子绝孙火流星!”(作者吐槽:你可真是个取名鬼才。)
金克拉控制了力量输出,没有让伊凡雷帝彻底丧失生育能力,但核能的威力可不是说说那么简单——伊凡雷帝的身下顿时被核爆产生的火光照亮,跟着就腾起了一大朵蘑菇云。它不由得惨嚎起来。克拉尔斯立即冲到伊凡雷帝的左眼边上,双手握住了那支箭,用力朝外一拔——
没拔动。
看来是伊凡雷帝的箭伤愈合时,眼部组织把箭夹住了。克拉尔斯想着,那么只能委屈它了。克拉尔斯把箭杆上下晃动,把伤口扩大以便拔出箭。她知道这痛得要命,但除此之外没有别的方法。伊凡雷帝左右摆头想甩掉克拉尔斯。
克拉尔斯就像一个正在手术的医生,面对着一个没打麻药还极不配合的患者。伊凡雷帝猛然飞起,如同一列过山车般时而下坠,时而腾跃,时而转圈。克拉尔斯只能元素化出水流,附着在伊凡雷帝的鳞片表面,才没有被狂风吹落下去。
哧的一声,箭被拔出了几厘米。伊凡雷帝的叫声更尖了。克拉尔斯乘热打铁地蹬着伊凡雷帝的下眼皮借力一跃——整支箭终于完整地被拔了出来。这支箭比克拉尔斯的手臂还长,箭头下部还有倒钩,真不敢想这样的东西插在眼睛里,每眨一次眼皮就挤磨一次,该有多疼!
伊凡雷帝还在发狂地乱窜。克拉尔斯追上它,把那支血淋淋的箭举到它眼睛跟前——
“看看这个!我帮你拔出来了!”
伊凡雷帝看见那支箭,先是原地停留了几秒种,好像还没明白这是怎么回事;接着它就连续眨了几下眼睛,看来是知道了克拉尔斯手中的就是折磨了自己不知多少年的害龙之物——现在怎么眨眼睛都不疼了。伊凡雷帝狂喜地一飞冲天,又在云端划出几个抽象的图案,大概是在表达内心的欢乐,也是一吐心中郁结的块垒——就在几分钟前,它还恼怒得像个魔鬼,现在却快活得像个天使。这两种差异甚大的情绪在短时间内依次在同一头龙身上体现。
飞了有十多个来回后,伊凡雷帝尽量轻地落回地上。它大概是看到了不远处栗栗危惧的同类们,又看到了周围一片百孔千疮的景象,这才想到自己任性地宣泄怒气造成了多大的破坏。
伊凡雷帝见克拉尔斯就在跟前,立即倒身向她下跪——
“多谢恩人出手相助!英俊潇洒玉树临风风流倜傥文质彬彬一表龙才颜如宋玉貌比潘安名扬四海威震八方擎天驾海君临天下唯我独尊举世无双天戴其苍地履其黄纵有千古横有八荒万寿无疆风华绝代才貌双全风度翩翩铁骨铮铮百折不挠蔚然深秀妻妾成群后宫三千阅尽红颜家财万贯战无不胜横扫六合万人俯首春暖花开魅力无限的亚历山大·基托斯·波埃尔·玛特克尔伊勒·希祖比斯·路托斯比埃尔·多拉厄珀莫霍安·昆塔卡特拉德希·贝迪比鲁摩格利特尔·大卫·尼布法特冈·蒂纳亚普·提洛芬涅·简·圣埃克佩里西亚·冯·维忒赫希·伽德欧穆沃奇·哈蒙拉诺·YGDYFUy·RdfYtf4edfqy·dFUWTYE·DFYGUEGyguYE·Fygsfdty·fwtfrsdwsq·墨利索得伊班吉·古弗帕奇林·蒙达鲁伯巴勒海尔布·利登特哥安佐努奥·迭戈·维多利亚·雷梅迪奥斯·特里尼达·安东尼·康塞普逊·萨尔比·罗弗桑德·yeffdytsf623ytY·UF7D·EYTF·Dgy5357dufc·etygfYUGUD·EFDE657FU·兰里利奇·盖乌斯·瓦里西耶维奇·尤里乌斯·金·唐纳德·A·福诃莫·约翰逊·切尔特尼·宇宙第一帅·伊凡雷帝,在此发誓,永远归顺于您,永远为您效忠!”其他龙也有样学样地跪在克拉尔斯前面。
“只是帮你拔了支箭,何必行此大礼呢!快请起吧!”克拉尔斯用书上看来的客套话说道,“方才多有冒犯,还请海涵!”
“这是我伊凡雷帝该说的话!我伊凡雷帝刚才还想杀掉恩人您和您的同伴们,实在是罪该万死!望恩人能原谅我伊凡雷帝的粗鲁!”
“伊凡雷帝,我问你,”虽然伊凡雷帝的听力灵敏,克拉尔斯还是怕它听不见自己的话,用她能发出的最大音量问道,“你眼睛里的那支箭是哪里来的?”
“这是三千多年前的事了。”伊凡雷帝说道,“那天我伊凡雷帝打算去攻打一个城市,开始时一切顺利,整个城市基本上都被我伊凡雷帝烧毁了。结果就在我伊凡雷帝准备去砸烂那里最后一座高塔时,上面的人一箭就射中了我伊凡雷帝的眼睛。当时可把我伊凡雷帝疼的,我伊凡雷帝又没法把箭拔掉,只能逃走了,来到了这座岛上。我伊凡雷帝的运气也是背,不小心一脚踩进了一个陨石坑里,就这样摔了下去。那个坑太深,坑壁又太陡,我伊凡雷帝爬不上来,干脆就在下面睡着了。结果睡了太久,沙土都在我伊凡雷帝的身上堆出了一座山。虽然被箭射伤的眼睛还是很疼,但我伊凡雷帝已经不去注意它了。生活就是这样的,当你遇到无法逃离的痛苦时,就应该去试着让它成为自己的一部分,这样才能活得更轻松。一直到今天,这支困扰着我伊凡雷帝的箭才彻底滚蛋。”
克拉尔斯向伊凡雷帝声明了自己前往悉尼的目的是去冥界救出父亲。伊凡雷帝表示自己从未听说过任何关于哈迪斯和冥界的传闻,但也可以为克拉尔斯提供自己的援手。
“恩人您可以带几头龙去当您的随从,跟您一起去。至于带多少,那都随便您。”
“非常感谢。”克拉尔斯说道,“你们都没有地狱气息,我可以相信你们。不过在此之前,我要先认识一下这里的龙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