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像是反派说的话吗?”伊凡雷帝惊道,“它怎么比我伊凡雷帝还正气?”
“但它是我们的对手,因此我们必须击败它。”敖阔说道。
“因为我对你们俩的尊重,”弗埃尔迪蒙把剑转了几圈,“我将用我这把最强的武器将你们斩杀!”
“我伊凡雷帝批准你用这把剑跟我打!”伊凡雷帝大吼着扑上前去。弗埃尔迪蒙举剑猛劈而下,伊凡雷帝侧身躲过,弗埃尔迪蒙的剑刃就向敖阔飞去。敖阔倒也没闪,一口就咬住了剑,并往地上砸下。弗埃尔迪蒙一脚踢在敖阔鼻子上,拔出剑向敖阔的脖子砍来——伊凡雷帝抓牢了弗埃尔迪蒙的手腕,敖阔的脑袋才保住。
敖阔撞向弗埃尔迪蒙的前胸让它摔倒,伊凡雷帝马上往它脸上和脖子上猛跺脚,弗埃尔迪蒙用一只手臂挡住伊凡雷帝的巨爪,另一只手将剑投向伊凡雷帝——伊凡雷帝低下身子,剑就旋转着从它背上掠过。
“扔不中吧,蠢货!”伊凡雷帝又一脚踩在弗埃尔迪蒙喉咙上,岩浆从它紧闭的牙缝里溅出。但弗埃尔迪蒙将手指一勾,空中的剑就转了个大弯,重新朝伊凡雷帝飞来——
“伊凡雷帝!后面!”敖阔大喝道。
伊凡雷帝还想用脚上的利爪刺瞎弗埃尔迪蒙的眼睛,因此没有及时躲开。那把剑刚好击中了伊凡雷帝的背部下方,剑刃深深嵌入了脊骨。伊凡雷帝因为剑的冲力差点跌个跟头,弗埃尔迪蒙踹倒伊凡雷帝,抓住剑柄将剑拔出,伊凡雷帝的伤口被烧成了一道焦煳的口子。弗埃尔迪蒙又一剑砍中了敖阔的躯干,又刺穿了伊凡雷帝的腹部,接着就向上削掉了它的一只角。
“这可恶的家伙,身体被打碎了都能修复回来,”伊凡雷帝边闪躲弗埃尔迪蒙的剑边说,“肯定有一个地方,是它身上唯一的弱点……”
“普通生物的弱点就两个,要么是大脑,要么是心脏。”敖阔也说,“只要摧毁其中的一个,它应该就会死。”
敖阔没有透视的能力,但通过观察弗埃尔迪蒙的体温,也能大致看出它的身体构造。弗埃尔迪蒙是有大脑,但与它的头部相比体积较小,而且温度也不高。倒是它胸前的心脏温度非常高,也许它体内的岩浆都是从这里制造出来的。
敖阔把这发现告诉了伊凡雷帝,他俩立刻开始攻击弗埃尔迪蒙的心脏位置。弗埃尔迪蒙立即挥剑格挡两龙的猛击。敖阔被它一剑击倒,伊凡雷帝上去咬着它的胳膊,用爪子重击它的胸口。弗埃尔迪蒙见到伊凡雷帝如此鲁莽,一剑斜砍在它的侧胸,它的鳞片被烧化成了黄色的炙热液体。弗埃尔迪蒙踢翻伊凡雷帝之后就要斩下它的首级,伊凡雷帝则用爪子接住了剑,尽管爪子都被灼烧得快熟了,但伊凡雷帝不敢放松,因为它明白,如果这一剑落在自己头上,自己马上就会被送到多拉贡星球去见它的列祖列宗(多拉贡星球是龙族传说中龙族成员死后灵魂去往的地方,大概相当于人类的天堂)。
就在伊凡雷帝即将成为烈士龙之时,敖阔冲撞在弗埃尔迪蒙的腰部,伊凡雷帝立即起来反击,但弗埃尔迪蒙一拳就将它打飞到远处。敖阔则被弗埃尔迪蒙一剑刺进嘴中摔倒。弗埃尔迪蒙刚打算解决掉敖阔,不过敖阔嘴里喷出的龙息让它必须用剑挡住。伊凡雷帝在弗埃尔迪蒙背后袭击,弗埃尔迪蒙抓起它的脖子,手臂一挥把伊凡雷帝头朝下砸到地上。伊凡雷帝的牙齿咬破了舌头,血从它嘴中直流出来。但血腥味唤醒了伊凡雷帝好战的本性——“你可以杀掉我伊凡雷帝,但你永远无法打败我伊凡雷帝!就算是地狱里来的,我伊凡雷帝也杀给你看!”
“我也会全力与你们打的!”弗埃尔迪蒙说道。
……
克拉尔斯的冰锥接连向哈迪斯刺击,但他用双股叉像电风扇般高速转动,将冰锥全部弹开——有些冰锥还刺在了克拉尔斯身上。亚特兰斯连忙挡在女儿和哈迪斯之间,那些冰锥无情地在他全身多处插了个对穿。
“看看,看看!这就是在所谓亲情的束缚之下,以最无聊的方式丧命的愚蠢生命啊!”哈迪斯嘲笑道,“我早就说过了,爱是没用的东西,而那些有爱的家伙,最终只会因此而死!”
哈迪斯背后莫名受到了一记重击,他转头一看,原来是奥卡莱杰斯——他一侧的两只眼睛已经变成了两个血窟窿,一只手臂上露着骨头,腹部也有一个大洞。他往哈迪斯的脖子上直咬,哈迪斯跳开之后,举叉刺进了奥卡莱杰斯的胸口,但奥卡莱杰斯非但不后退,反而朝前突进,顺着叉柄上去给了哈迪斯几爪子。
“你为什么不躲开我的攻击?”哈迪斯问道,“生物不都会害怕死亡吗?”
“我除外!”奥卡莱杰斯嘶吼着,“我要用自己的血来偿还我过去犯下的罪恶!”
“想偿还罪恶?那你找块砖一头撞死下地狱不就完了?还在这里跟我打?”
“在罪恶还清之前,我……我还不能死!”
“但我现在就要你死!”哈迪斯将双股叉抽出,然后就向奥卡莱杰斯的头顶猛刺过去,但英塞克特用两只前爪握紧了双股叉——它的昆虫力量虽然无法与神力相比,但也能暂时让双股叉停留在奥卡莱杰斯的头上面几厘米远处。格瑞勒和亨蒂尔一人一枪,分别射在哈迪斯的额头和腹部,但他俩马上就被哈迪斯一挥双股叉掀起黑气吹飞,拉克托瑞娜还没出一招,也与格瑞勒和亨蒂尔一起飞到百米之外。克拉尔斯趁哈迪斯的注意力都在那些改造生物身上,立刻用海水和冰给了他好几招。
哈迪斯向后放出的黑气将克拉尔斯的头劈掉,克拉尔斯的身躯也被切烂。但就在哈迪斯打算把克拉尔斯的残块用地狱火焰烧毁时,一把三叉戟就击中了他的脑袋——
是撒旦!尽管他身上又添了不少带血的伤口,但脸上那张扬的笑容依然没变。
“你还真挺能打的,哈迪斯!”撒旦两眼冒着血丝,嘶声喊道。
接着利维坦的战斧就落在哈迪斯的脖子后面,而玛门的长枪“格瑞蒂”也刺在他的前胸。利维坦虽然也伤得不轻,不过眼神仍然犀利,就连平时举止欠扁的玛门此时也收起了她那阴阳怪气的微笑。
他们三个,一个是作恶多端的堕天使,一个是象征邪恶的海怪,一个是财富的邪神,人类谈及他们都有如惊弓之鸟,但当世界处于危难之际,从地狱中重获自由的他们毅然挡在了灾难前!
神被人类所崇敬,但这次降下灾祸的,是神!
恶魔被人类所憎恨,但这次守护人类世界的,是恶魔!
救赎者与施暴者的位置在此颠倒!
而战场上的其他战士,也不会就此停下!
克拉尔斯重组完毕,用水流——顶端冻成冰的水流猛击在哈迪斯的额前——因为撒旦的三叉戟还在哈迪斯脑袋后面,叉尖立刻就刺进了他的后脑。此时克拉尔斯想起自己变出的冰三叉戟能给予哈迪斯极大伤害,立刻用冰三叉戟和撒旦的三叉戟配合,刺在哈迪斯的脸上。即便头上已经被穿出了六个洞,但哈迪斯还在反击,甩开撒旦之后又砸碎了克拉尔斯的冰盾牌。利维坦也被他用亡灵黑气裹起来丢到一边,而玛门,已经有了新的计谋——
虽然刚才的重力场被哈迪斯反杀,但精明的玛门早就发现哈迪斯的步态明显不同了,重力场已经在他身上造成了损伤。她可以用重力场束缚住哈迪斯的行动,再让力量更强的家伙来干掉哈迪斯。玛门立刻把魔法杖对准哈迪斯,顶上的小球又开始发光——
哈迪斯的亡灵黑气精确地将玛门魔法杖上的小球击碎,碎片在空中四散着飞落在玛门脚边。
“我早就看到你了!现在你用来制造重力场的东西被我毁了,你没办法了吧!”
玛门邪魅一笑。
哈迪斯注意到,自己的脚又动不了了——他以为这是玛门提前布置好的陷阱,刚想飞开,却发现这次的重力场远比上次更加强力,自己的动作变得无比迟缓。
“又……又怎么了?”
玛门大笑道——“你还真就以为重力场是我用‘格瑞蒂’制造出来的?其实我不借助任何工具也能制造出重力场,我说‘格瑞蒂’是魔法杖,其实就是为了骗过你!这个小球,也是那种随便就能买到的、可以当生日礼物的水晶球!”
原来,谎言的背后还是谎言,而玛门编织出的精妙谎言,如果不是她亲口戳破,估计没有任何人能揭穿——就连撒旦和利维坦也是到如今才知道,玛门的魔法杖是冒牌货!而玛门此前制造的重力场之所以偏弱,目的正是误导哈迪斯,顺便隐藏自己的真正实力!这正如玛门自己所言,只要能赢得战斗,无论多么狡诈的招数她都会使用!
随着重力场的继续增强,哈迪斯的头也开始往下低,双股叉柄都在地上压出了深洞。但利维坦赶来时,由于挥斧太用力,竟将哈迪斯直接推出了重力场的范围内——玛门的重力场不是附着在哈迪斯身上的,而是位于哈迪斯脚下的地面上,利维坦这一招不仅让哈迪斯脱离压制,还让自己被困在了重力场中——玛门这次把利维坦狠狠地坑了一把。幸亏撒旦将三叉戟向利维坦投去,虽然刺伤了利维坦的前胸,但利维坦因为推力而从重力场中解脱出来。玛门连忙收回了重力场,以免再坑队友。
哈迪斯被克拉尔斯的冰三叉戟刺伤了脖子,他立即用亡灵黑气劈断了克拉尔斯一臂,随后一叉直刺向克拉尔斯的咽喉——一条东西猛地缠住克拉尔斯的腰部,迅速向后拉去——哈迪斯刺了个空。克拉尔斯低眼一看,只见那东西呈长条柱状,表面黏糊糊的,颜色正在快速变化着,内侧还满是吸盘——是一条触手。
“克拉殿下还没事的说!”急切的女声在克拉尔斯旁边响起,“太幸运了,我救了克拉殿下的说!”
一双手紧紧环抱住了克拉尔斯的脖子,她腰上的触手也勒紧了,仿佛怕克拉尔斯消失似的。克拉尔斯等那家伙和自己稍微离远了些,她才看清对方的长相——对方是一位相貌美艳的御姐,脸上满是着急的表情,瞳色会变的眼睛里还蓄满了泪水;头上有顶正在变色的三角形帽子,两边有鳍状的膜,形状很像鱿鱼的躯体,帽子下的一头长卷发也在奇异地变着色;上身穿着变色无袖衫,下身没有任何衣物,也没有腿,有的只是八短二长十根触手。而且她不以“公主殿下”而是以“克拉殿下”称呼克拉尔斯。
“你是谁?”克拉尔斯问道。
“克拉殿下难道不记得我了吗?”这位半人半鱿鱼、长得比拉克托瑞娜还猎奇的美女急忙说道,“我是克拉肯的说!”
“什么?克拉肯?”克拉尔斯想起那只差点吃掉自己的巨型鱿鱼,“你居然是个妹子……你来这里是干什么?”
“当然是来帮克拉殿下的说!我刚才一直在隐身战斗的说!”克拉肯回答道,颜色变得更快了,“现在看到克拉殿下有危险,我必须要救克拉殿下的说!实不相瞒,从上次我看到克拉殿下在那艘船上起,就控制不住地爱上克拉殿下了!因此我才要练习法术让自己变成人形,不过现在还只能变一半……”
“过会再唠嗑,现在可是在战场上!”克拉尔斯打断道,“你先把我放下来,然后去战斗!”
“好的,听从克拉殿下的命令的说!”
克拉肯松开触手放下克拉尔斯,猛然一挥触手——吸盘上的倒钩将几只地狱战士生生绞烂——刚才救克拉尔斯时,她将倒钩收进了吸盘里面。就算克拉肯不使最大力气,只要把吸盘吸到那些地狱战士身上,再猛然甩脱,就能挖掉对方的肉,在对方体表留下许多圆形伤口。
哈迪斯转向克拉尔斯袭击。克拉肯忙挡在她前面,并鼓起两腮,将口中的腐蚀性墨汁喷向哈迪斯——哈迪斯用黑气拦下,然后就是一叉将克拉肯的胸部刺穿,墨汁飞溅而出——克拉肯因为在陆地上是靠触手行动的,因此动作很慢,没能避开哈迪斯这一击。哈迪斯在身下燃起地狱火焰——
“看我把你做成烤鱿鱼!”
克拉尔斯用一股水浪将哈迪斯击倒,拔出了克拉肯身上的双股叉。克拉肯感激地凝视着克拉尔斯,久久不移开目光,但被克拉尔斯一句“快去打!”吓得转身前去清兵。
克拉尔斯还看见战场上的另一位蓝发少女——其实克拉尔斯已经注意她很久了,但她一直在清除地狱战士,而没有与哈迪斯正面对决过。她比克拉尔斯稍微高些,和克拉尔斯一样有着蓝色的披肩波浪发和颜色相同的眼睛,身材也相当迷人;穿着一身蓝白色低胸吊带上衣和黑色高腰短裤,脚上穿着双黑皮靴。她似乎也有控制海水的能力,但只能放出水流和海水弹,不会用冰。克拉尔斯想着她会不会是自己的其他家人。
……
伊凡雷帝咬着弗埃尔迪蒙的手臂猛力摆头,并用爪子抓扯弗埃尔迪蒙的胸口,想挖出它的心脏。弗埃尔迪蒙的巨剑重劈在伊凡雷帝的肩头,它的整只前肢差点完全断掉。敖阔将弗埃尔迪蒙撞开,一道龙息就射穿了它的躯体,心脏露在洞口边上。伊凡雷帝立即出手,要把弗埃尔迪蒙的心脏掏出来摧毁掉,但弗埃尔迪蒙修复的速度比伊凡雷帝反应速度快得多,伊凡雷帝握住它心脏的同时,弗埃尔迪蒙的伤口就恢复了,把伊凡雷帝的爪子紧夹在里面,进也不是退也不是的。弗埃尔迪蒙一剑将伊凡雷帝的爪子连同半截小臂砍断,接下来的一剑直逼向它的腹下,若是砍中,伊凡雷帝必将肚破肠流。敖阔用头替伊凡雷帝挡下了这致命的一剑,他也因为剑劈来时的巨力而感到头晕,不过敖阔马上就缓过劲来,一道龙焰就射中了弗埃尔迪蒙的侧胸。敖阔喷出的龙焰接着就化为连发的龙焰弹,弗埃尔迪蒙挥舞着剑,如同那用刀挡子弹的武士,将龙焰弹全部挡开,几发龙焰弹还射在了伊凡雷帝身上。
弗埃尔迪蒙的一只胳膊被伊凡雷帝扭到背后,它立刻把剑倒换到另一只手,刺伤了伊凡雷帝的爪子。敖阔在弗埃尔迪蒙的双臂都转到了后面、胸膛敞开之时,以一道迅疾的龙息射穿了弗埃尔迪蒙的前胸——伊凡雷帝连忙闪避开,以免龙息将自己击中。敖阔在龙息射入弗埃尔迪蒙的身体时就将龙息转变成龙焰,龙焰就在弗埃尔迪蒙体内爆炸,弗埃尔迪蒙的整个身躯就炸成了石头渣子,那颗心脏飞到伊凡雷帝的后面,它赶紧飞跑过去,但弗埃尔迪蒙转眼就重组并猛冲向伊凡雷帝(与利佛斯的机械心脏不同,弗埃尔迪蒙的心脏没有吸附自己身体部位的能力)——
不过伊凡雷帝的爪子已经先它一步抓住了那颗心脏——
伊凡雷帝的脚也被弗埃尔迪蒙拽住了——
对战局影响更大的还有一件事——
伊凡雷帝捏不烂弗埃尔迪蒙的心脏!
眼看弗埃尔迪蒙就要砍下伊凡雷帝的头颅,伊凡雷帝干脆把那颗心脏塞进自己口里,一仰脖子吞了进去。把这么热的东西吃下肚子,伊凡雷帝即便咬紧了两排牙齿,还是发出了尖锐的嚎声,它腹部有一块地方都散发着红光,不过最后还是慢慢淡了下去。与此同时,弗埃尔迪蒙也松掉了手,麻木地站着,它的背后开始飘起了灰尘。
“我最终,还是输给了你们俩……”
那灰尘是弗埃尔迪蒙身上的岩石化成的,它的身体正在分解着。
“虽然我输了,但我坚持和你们作战到了最后,我为自己而战了一场,为自己而活了一回。今天遇到了你们这样强大的对手,也是我毕生的荣幸,我的生命,已无遗憾!”
弗埃尔迪蒙释怀地微笑了。
“敖阔,伊凡雷帝……谢谢你们……”
最后一丝灰尘也消散了,巨剑砰然落地,伊凡雷帝那只嵌在弗埃尔迪蒙身体里、已经烧熔成团的断爪也掉落而下。弗埃尔迪蒙是从背后开始化成灰的,最后才轮到它的脸和双手,但它的双脚却始终站立着——这位倔强的战士直到生命的最后一息,也没有放下武器,更没有向对手下跪。生前,弗埃尔迪蒙是一个高大威猛的岩石巨人,但战死沙场之后,却零落成泥碾作尘,随风落在地上,化作了大地的一部分,只把一腔热血和不屈的灵魂留在人间。
伊凡雷帝捂住自己的腹部——吞下弗埃尔迪蒙心脏的后劲还没过。它看了看敖阔,敖阔面对着弗埃尔迪蒙临终时站着的地方,微微颔首——这不是胜者对败者的鄙视,也不是强者对弱者的轻蔑,更不是那种“哎呦,你真不错”式的虚伪肯定,而是一个真硬汉对另一个真硬汉最崇高的敬意。
“只有它敢斩神龙,但即便是它也无法斩杀神龙。”
伊凡雷帝也向那个方向弯低身子,一只爪子撑地,行了龙族的壮士礼。
……
哈迪斯目睹了弗埃尔迪蒙之死。“地狱的最强战士,竟然也逃不过死亡的命运……”
不等哈迪斯感慨完,克拉尔斯就用一块厚冰招呼在他脸上,重新抵达战场中心的金克拉也对着哈迪斯的脑壳来了几拳。撒旦的三叉戟、利维坦的战斧和玛门的长枪也击中了哈迪斯的全身各处。哈迪斯一叉刺中金克拉的臂弯并将它的胳膊扯了下来(作者吐槽:金克拉的胳膊还是得断),击碎利维坦的胸口,砸中撒旦的裆部,斩断玛门的手臂,克拉尔斯则被他先劈掉双腿,后削断头部。不过掌握高科技的格瑞勒一枪击中哈迪斯的的眼睛——虽然被面具挡住。格瑞勒成功吸引了哈迪斯的怒火,它凭借着感应力超强的装备和火力强劲的武器,既能躲过哈迪斯的攻击,也能作出迅猛的反击。
但哈迪斯的双股叉划破了格瑞勒防护服上的氧气管,格瑞勒很快就呼吸困难。金克拉立刻将哈迪斯引向自己。格瑞勒连忙摘下面罩,大口呼吸着空气。此时一只乱入的地狱战士朝格瑞勒没有掩护的脸挥爪——
格瑞勒的左眼立刻就瞎了,左脸上也多出了两道长长的伤口,血直流到它嘴上。格瑞勒一枪击毙了那只地狱战士,擦掉自己脸上的血,用独眼瞄准哈迪斯,一枪射出——哈迪斯肩后中枪,回头以一记亡灵黑气将格瑞勒穿胸。金克拉则被哈迪斯腰斩。
克拉尔斯再次加入了乱斗之中,但这次有她父亲亚特兰斯相助,那位未知身份的蓝发少女也前来与哈迪斯交战。那位蓝发少女不仅能控制海水,而且招式多样,哈迪斯也极难挡下她所有的攻势。
亚特兰斯的神力将哈迪斯的面具打出一条横向的裂痕,克拉尔斯的冰三叉戟也让哈迪斯身上出现了不少溅血的大洞。蓝发少女的海水则绕住了哈迪斯的手脚,亚特兰斯父女向哈迪斯连续狂攻。
但是——
哈迪斯的真神之力还是略胜一筹,一挥双股叉击在蓝发少女颈后,又用亡灵黑气将克拉尔斯整个人击成肉渣。亚特兰斯见女儿受此重挫,刚要以一招威力无比的重拳打向哈迪斯的头,不料哈迪斯的双股叉就像一条毒蛇般袭向他的身下,血液在亚特兰斯背后飙飞而出——接着他就双膝跪倒下来,但眼睛还直视着哈迪斯。
“你已经死定了,亚特兰斯。”哈迪斯的双股叉就在亚特兰斯眼前,“即使你有神的血统,我也能将你杀死。死亡是万事万物都难逃的最终归宿。一切都会有逝去的那天,唯有死亡本身永垂不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