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溪听了鹤林绘声绘色地讲述,怀疑道:“书院有那么容易去的话,我怎么不能遁到那里?”
“这个,就是我的看家本领了。”
“我给你九个格子,告诉我去的方法。”
“九十个也不成。”
“九百个行了吧?”
“别想!这是我独一无二的,我要靠它写成灵魂之书呢!”
“又骗我是吧?谁不知道书院只出不进?”
“真若那样,那么多书又是怎么进去的?”
“至少你这鹤林,凭什么?”
“你不信啊!有人亲眼见我进了书院。”
“我才不听你一面之辞。”
“香隆在书院见过我,我让她作证。她还欠我两个黄格,正好!”鹤林记上心来,他对着锁坠叫道,“香隆,香隆,你耍赖,快还我黄格!”
香隆一声不吭,黄格迅速还到了鹤林的锁坠上,两个。
鹤林纠正道:“香隆,香隆,你到我这里来一下。”
“鹤林,我在赛坛看决赛,别打扰我。”
“有人不信你在书院见过我,你来给我作个证。”
“一来一去得耗我能量,你们来找我好了。”香隆在那头说,“或者你把路费给我,就两个格子也行。”
“你不过来作证,我就把你怎么走出书院的讲给别人听,那会笑掉大牙的!”鹤林笑道。
鹤林知道的是,锁民在书院里孕育出来后通常找不到出口,百无聊赖中多多少少会去翻看里面的书籍,从中吸收知识。一旦他们对某本书有了兴趣,并且心里生出强烈的欲望想去某个地方,就会自动遁到那里,开始他们的迷界生活。香隆没有走这条寻常路,却是从鹤林挖出的书坑里离开了书院。鹤林不知道的是,香隆其实同样受了一本书的吸引才去了解锁赛坛。
“要我当面作证,那得给我四个格子,我也不要多了。”香隆并不认为自己离开书院的方式有什么与众不同,与众不同她正求之不得。
“我请你来朝夕空间看仙人掌神树呢!你肯定想象不出它的样子。”鹤林才舍不得为了香隆再花黄格。
竟溪一听,唯恐第三者来了发现这个宝藏之地,赶紧阻止鹤林:“我信你的话了,不用谁当面证明。”
话音刚落,香隆就已遁到鹤林面前,仰望起仙人掌树来,惊叹道:“哇——,真是神树呢!怎么长成了这样!”
“你怎么弄成了这样子?”鹤林看着已换了彩衣的香隆,活脱脱一个巨大的脑袋立在了自己面前,也立在了地上,她似乎是个颈部以下埋在地下的巨人。鹤林习惯性地盯着香隆胸上的“大眼睛”对她说话,其实是香隆那被画成黑色凡子头发上的白玫瑰在发音,而她的双眼也被绘成了两朵白玫瑰,乍一看去,她的五官都在淡蓝底色的腹部,很难发现她真正的五官隐藏在凡子头上的装饰花朵里。
“这样,别人才注意我啊!”香隆对新彩衣特别满意,他注意到旁边的竟溪,“你怎么也在这里?”
竟溪对香隆已失去所有记忆,看着香隆不知盯她哪里才对,感觉怪怪的:“你这大头挺吓人。”
香隆听不得谁打击她:“好多人都说它特别,要去换同款彩衣。”
竟溪已容不得谁再给换装空间带去生意,那就便宜了松萨那绝情的东西,赶紧说:“穿同款真是没长脑子,穿新款未必有旧款好。你这身可以穿一辈子,就别换了。”
香隆没想太多,只觉好奇:“竟溪,你要鹤林证明他去过书院?”
竟溪摇头:“不需要他证明,你可以回去了。”
香隆好扫兴,新彩衣没有让他们有喜欢的意思。她望着眼前的仙人掌树:“那上面,会不会有大鸟窝?”
“四周草都不生,鸟儿会看中这地方?”鹤林笑道,“有个古怪老头儿才住上面。”
香隆不信:“何不上去看看?”
鹤林更笑:“那你就变成鸟,飞上去呀!”
香隆用手握了握巨大的利刺感受了一番,围着树杆查看了一阵,随后选中一个位置,钻入刺与刺的缝隙之间,一手抓刺,一脚踩刺,把刺当成梯子开始往上爬。她薄薄的侧身正好柔软地臂开错落而生的刺尖,在刺与刺的侧面S形滑动而上,如蛇一般。
当香隆攀到树冠顶部时,发现仙人掌内侧并没什么刺,光滑如石,树冠中心是六块白色鱼形小条石围成一个小圈的小巧平台。她见树下的两个男人已目瞪口呆,朝他们讥笑道:“敢上来吗?”
鹤林比较壮实,自认过不了那些小缝隙:“上面啥也没有吧,有什么好看!”
香隆就称:“真有一只大鸟窝呢,还有两枚大鸟蛋!你要看,就上来呀!”
鹤林不屑:“鸟蛋有什么好看,就跟这满地的石头差不多。”
竟溪来了兴趣:“你俩一个说上面有老人,一个说上面有大鸟。谁说真话,我给谁奖励。”
竟溪学着攀爬上去,无奈爬到树冠外侧时,那些刺与刺的缝隙越来越窄,已容不下他略宽略硬的身体,他再也不能勉强通过。他使出浑身力量试图把刺顶开,但硬刺纹丝不动。他拼命想把挡路的刺扳断,依然拿它无可奈何。
竟溪越是上下左右挣扎,腹部越是被前后两根大刺紧紧卡住,他上也上不去,下也下不来。
鹤林捡起小石子扔向竟溪,幸灾乐祸地笑道:“你这傻冒,自不量力!能攀上去,我早就上去了。追女人要当心,你追,你追!”
竟溪暗问:“锁坠,锁坠,我怎么能逃离这仙人掌树?”
“主人,从没有过锁民爬仙人掌树的纪录,我也不知道怎么办。”
“我怎么能让这长刺放开我?”
“主人,你可以和它协商。”
竟溪暗骂锁坠是废物,又拿不出什么办法,只有一个希望:“香隆,拉我一把。”
鹤林提醒道:“香隆,你得费大力气,至少得收他九个黄格。”
竟溪赶紧给香隆转去了能量:“只要让我上去,没问题!”
得了能量就得办事,香隆爬到树冠外侧,找了个能使力的位置,侧着身子避开外侧的长刺,一手紧抓一根大刺,一手试图去拉竟溪。
两人的手吃力地靠近,再靠近,即将相触。
鹤林在下面笑道:“近点,再近点,有好戏看!”
竟溪一听此话,条件反射地缩回了手:“别拉我!”
香隆这才反应过来,男女不能相触碰。她回到树冠平台,选了块最长的鱼形条石朝竟溪递了过去,竟溪抓紧了石条的尾部,但香隆力气不足以把竟溪向上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