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刘亚明在省里出差,碰见李金山,非常高兴。为了报答这位贵人,他学着李金山那套礼数,请李金山到一家象样的酒店吃上一顿。李金山带上一个朋友,叫刘玄生。个子不高,大头,一身壮实,那样方看起象个在山里打劫的恶人。
“矮老弟,这个老弟跟你一个姓,一个工种,在钢厂搞业务,有八年的销售工作经验,按理说,在你面前他应该是师傅。”
“幸会幸会,老弟好!”刘亚明说,“我们都是一个行当的,老兄出道晚,老弟以后要多多帮助指教。”
“老兄老兄,不那么讲,大家都在一条道上,以后互相学习帮助,互通有无,互通往来。”刘玄生说,“听李哥说老兄是机械厂的,那咱们都跟钢铁打交道,好好!以后的业务还要老兄多多关照,把我的业绩搞上去。”
刘玄生单位的经济效益不太好,工厂正在搞下岗裁员,人心涣散,工厂管理松懈,财务紧张,工人发放工资都困难,上月不保下月。厂里有好多产品销不出去。他见着刘亚明自然如见到财神。
“我们是军品生产,产品材料都是指定厂家供货的。”
“老兄,你对你厂里的产品需要用些什么材料了解吗?”
“有高碳钢和低碳钢,圆钢需求量最大。我们进的产品材料回去都要经过金相化验才能用。这个马虎不得的。弄不好要丢饭勺子进班房的。”
“你们厂的钢材质量有要求高的和要求普通的。我给你供应一般的普通的。”
“这个我要回去请示才能答复你。”刘亚明说,“要是能成的话,我一定与你合作,你是山哥的朋友,也是我的朋友。交朋友讲的是义气,为朋友帮忙,讲的是全心全意、尽心尽力。”
“玄生,你刘老兄在他们厂里有点关系,办事有点能力的。”李金山说。
“我一看就知道,我这个老兄是人好能力强。”
刘玄生仔细打量刘亚明一番,想着这人说话做事,憨厚老实,讲江湖朋友义气,有交往价值。酒菜上桌,三个人边吃边聊。刘亚明先去前台结帐。服务员问刘亚明是公饭还是私饭,刘亚明不知原由。
“老板,你对这个还不太了解。你吃公饭,开发票回家报销,你吃一百块,我们可以给你开两百的发票回去报销,明白了吗?”
“哦,我明白,在你这里吃一百,你给我两百的发票,回去报销多赚一百,这好,下次吃公饭时我一定来你们店消费。”
“但是,发票上多出的钱要在我们这里拿烟拿酒。”
“这样,我好像还是没沾什么光。”
“老板,你怎么不占光呢?桌上的东西是带不走的,拿的烟酒可以回去孝敬岳父大人的,这个比喻你明白了吗?”
刘玄生知道刘亚明要付酒席钱,走过来抢着付。
“老兄,老兄,菜还没出齐,你就来结账,这么急干什么?”刘玄生跑过来说,“今天这个账我来结。”
“那怎么行?我请客我付钱。”
“老兄见外了。我们初次相交,别看不起老弟,这个客我来请,钱我来付。”刘玄生说,“喝了酒,我们再去楼上按个摩,娱乐娱乐,放松放松,好不好?”
刘玄生争着把账结了。三个喝完酒,他把刘亚明、李金山带到楼上按摩室。刘亚明以前没按过摩,这是第一次。一个房间两张床,床头还拉上白布掩着,白床单,跟医院住院部的样方差不多,不过多了一点神秘气氛。刘玄生和李金龙一个房间,他把刘亚明安排了个单间,并介绍了一个二十来岁的姑娘给刘亚明。
“刘老兄,这位是蔡小姐,她单独为你服务,包你服务周到。”
蔡小姐陪刘亚明走进房间。刘亚明不知道按摩怎么个按法,站在床边,是坐下去还是躺着呢?他心里在想。
“老板,你站着干什么?”蔡小姐说,“你是第一次来按摩室吧?我看你好像有点不太好意思。”
“哦,我是第一次按摩,不晓得有些什么程序。”
“老板,你说的我有点不太明白,你讲什么程序?什么叫程序?”
“程序,程序就是有些什么步骤?好比说先按哪里,后按哪里,躺着还是坐着?”
“你还真是没按过摩,什么都不知道。”蔡小姐笑起来,“你们那个刘老板是我们这里的常客,他要我好好伺候你,让你舒服。”
刘亚明躺在床上,任姑娘摆布,想体验一下姑娘说的舒服是什么滋味。
姑娘在刘亚明身上摸了一会,两眼朝刘亚明骨碌碌转,见刘亚明没得非分的意思,用手探探刘亚明的脸。
“老板,你看我漂亮吗?”
刘亚明开始很不自然,他的脸被姑娘摸一下,象触电一般,他看着面前的蔡小姐,那张笑容可掬的面孔,那双勾魂的眼神,忙说:“漂亮,跟仙女一样。”
“你有老婆吗?”
“我不但有老婆,还有小孩,你问这干什么?我不配有老婆?”
“老板老板,误会误会,我不是那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刘亚明心态自然了许多,“蔡小姐有对象了?”
“有对象了,好多对象。”她笑笑,“你也是我对象嘛。”
“姑娘,我也是你对象,这行吗?”
“行,有什么不行的?”她摸摸刘亚明私处,“我们干活吧,别浪费大好时光。”
“你这是干什么?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刘亚明吃惊一下坐起。
“老板,你怕,怕女人?亏你还是生了崽的人!”
“你想干什么?”
“老板,你是真糊涂还是假糊涂?”蔡小姐说,“我想干什么还是你想干什么?你到这里来是干什么的?你是来玩的,我是陪你玩的,你想干什么我就陪你干什么,你说,你现在想干什么?”
“我想干什么?”刘亚明摸摸脑袋。
“老板,看你还是真的不懂。”蔡小姐是老手,挑逗说,“呆老板,告诉你,你老婆不在,我现在就顶替你老婆的工作,为你服务。”
“哟哟!我明白了。我怕这事。”刘亚明看着面前年青漂亮的蔡小姐,心想,和她做了那事,对不起自己的妻子,忍住,忍住,他站起身笑着走出房间。
“这世界还真有不近女色的男人!”蔡小姐望着刘亚明的背影说。
62、厂福利科办公室被盗。陈大姐听到风言风语,作案小偷是自家儿子,她找周东升去把这事落实,要是真的是自家儿子干的,看怎么处理好。职工偷盗公共财物是要被坐牢开除厂籍的,她丈夫虽然是厂里厂级干部,响当当的人物,可是丈夫从不袒护儿子,这事要是被丈夫知道了,他大义灭亲,儿子被公安抓走,怎么办?她心里好着急,直接问儿子吗,怕儿子失口在家里闹出什么不是来。她两晚都没休息好,思来想去只有找周东升出面打听,毕竟自己人不会把这事张扬出去。
保卫科接到群众举报,说在后勤科作案的人象张小满。李科长对这事怎么处理有点左右为难,是深入调查还是冷处理?据后勤出纳员核实,保险柜里就九十来块钱,不算大案,只是一个性质问题。他只要叫张小满到保卫科接受调查,那全厂的人都知道这回事-----副厂长儿子是贼,那副厂长的颜面就要扫地,副厂长在工厂的工作肯定会受影响。他是一个下属科长,有些事情的前前后后方方面面是要有所考虑的。
周东升到了保卫科,找到李科长私下了解张小满的情况。
“有人夜晚上公厕看见你家小张拿着保险箱去了山边,我去山上还找到了撬烂了的保险箱,你说这事十有八九是不是你家小张干的?”
“这事着手调查没有?”
“我还没让其他人插手,你的意见这事怎么处理好?”
“保险箱里有多少钱?是大案吗?”
“钱不多。”
“我们家里对他加强批评教育,你们先把这事凉一凉?”
周东升回去跟岳母商量,这案子肯定是张小满犯的,他已跟保卫科科长通了气,暂不调查,能拖过去就拖过去。不过在家里还是要严肃批评他,以防他下次再犯。陈大姐趁着丈夫不在家,叫来周东升一起询问儿子。
“你前两天犯了什么错误知道吗?”陈大姐问儿子。
“我犯了什么错误,我上班,我上县城玩,算错误吗?”
“你想想看,你到底干了什么不光彩的事没有?”
“谁跟你说的,我干了坏事,我操他屋里人,老子跟他拼了!”
“你啊,人家保卫科都备案了,你嘴子还硬。”
“操他屋里人!谁在瞎说?”
“是你就是你,不是你就不是你,你要说实话,到底是不是你?”
“不是我不是我,你怎么非要我去背个贼名?”
周东升听了张小满说的,把厉害关系讲给张小满听。
“老弟,这个时候你要说实话,到时保卫科着手启动调查,这事可化大化小。大可以把你送到县里公安局去拘留坐牢判刑,轻点厂里通报批评。”
“谁调查我?你调查我吗?爸爸现在还是副厂长,谁敢调查我?”
“你爸爸是干部,保卫科不敢调查你,保卫科碍着你爸爸的面子不调查你,把案子交到公安局去侦办又怎么样?”
“爸爸是老干部,他们就是不敢把我怎么样!”张小满说。
“老弟,不是我说你,爸爸是干部,你是干部吗?你一没穿军装,二没上前线,三不是科学家,四不是党员,你对国家没有半点贡献,你老是背起爸爸的牌子,无组织无纪律,如今又去偷拿公物,你以为你是老子天下第一,谁都不敢惹你是不是?你想错了。你犯了法还是要承担法律后果的。”
“儿子啊,这事真的是你犯的?”
“不是我干的,他们在瞎说瞎猜!”
“老弟,你别嘴子咬得铁烂,是你干的就实话告诉我们,看怎么处理好。你能认识自己的错误,处理结果又不同,你不认识自己的错误,那又是一种处理结果。”
“那你们看着办。”张小满终于低头了。
“儿子啊,不要什么错误都去犯!”陈大姐伤心了,“家里缺吃少穿吗?家里什么都不缺,你吃的用的,哪一样不是满足你的要求?别人工资养家糊口,你呢?你每个月用完工资,我还贴你的零花钱,你还去偷,这是为什么呢?你能说说给我听吗?”
“我也不晓得为什么,一时觉得好玩。”
“你玩,那是好玩?那是犯法,你知道吗?”陈大姐说。
“老弟,你以后再也不能干这种事,到时谁也救不了你。”周东升告诫说。
“儿子,你真是气死我了!你为什么正道不走走邪道呢?你做贼,你让我们家名誉扫地,你让我在厂里说话都没得嗓门,走路都要低着头,你想过吗?”陈大姐很伤心,眼角挂满泪。
张小满看着母亲,心想,这事真的有这么严重吗?他看着周东升坐在那里一幅道貌岸然的样子,心里不住嘀咕,你也不是什么规矩人,说我说的头头是道。
63、厂里产品国家计划任务一年比一年少,上面要求工厂自力更生,开发民品生产,缓解工厂经济困局。张和云到老厂和其它兄弟单位调研,看工厂往哪方面开发产品。他先是到电子厂,缝纫机厂,纺织厂一些民品生产单位参观学习。他把这些情况告诉周东升,让他发表一点看法。周东升说搞电子产品,组装录音机收音机一类,不适合工厂长远发展,因为工厂本身从人员素质和设备状况都是从事机械类加工生产,因此工厂以后的发展出路只有朝机械方面走。厂部开会研究决定,工厂开发纺织机械产品。周东升从供运科调到生产科当科长。
周东升心里有种莫名的欲望,成小娟那张漂亮的脸蛋,那窈窕的身影,像烙印刻在心里,他要设法占有成小娟。这一天,他得知成小娟上晚班,刘亚明在外出差未回,便抽了个空,走到刘亚明家门口。成小娟女儿到镇里上学去了,她一个人在家坐在沙发上织毛衣,用手比划着长短。周东升把周围看了看,没人走动,走进屋,张望一下,看见成小娟低着头,便用双手捂住她的双眼。
“谁啊?杨平,不对,是男人。妈的个巴子,魏解放?不对。”
周东升捂住成小娟不松手。
“再不松手我叫抓流氓了!妈的个巴子,痛死我了!”
“我是你周大哥。”周东升松开手。
“你是怎么进来的?有什么事?”
“不是你叫我来的吗?你大门不是打开的吗?”
“你在胡说什么?你妈的个巴子!”
“成美女,刘老弟出差了,我来陪陪你有什么不好?”
“妈的个巴子,你当官的不正正一点,尽想一些偷鸡模狗的勾当。”
“我想把你调到我们生产科科去搞计划,来征求你的意见。”
“我没文化,干不了那活。”
“慢慢学,她们那些人都没多少文化。”
“你这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成小娟想起周东升刚才的举动。
周东升满身血液在沸腾,按捺不住内心的冲动,一把搂过成小娟,朝她脸上起劲地吻着。
“你别这样,你别这样,我叫人了。”
“我处处照顾你家刘亚明,你就不能对我好点?”
“你、你、你真的、、、、、、”
成小娟挣扎一会,便没有反抗。周东升心领神会,镇定的关上门,抱起她在屋里旋转了两圈,再把她抱进卧室,放在床上,掀衣扒裤。一个少妇按耐不住孤独寂寞,失去了为人妻的操守,任凭这个男人摆布。
“成美人,你想死我了!你想死我了!”周东升如愿以偿,勾到了成小娟。
64、刘亚明的女儿和我的儿子都在镇上学校读书,中午要骑单车送饭到学校给孩子们吃。刘亚明不在家,常常是我把刘亚明家女儿的饭顺带一块送过去,我再回来上班。
“你把大文的饭准备好,我去叫小娟把英子的饭拿过来。”
“别去。等周东升出来再去,撞着那事背时。”
“真有那事?”
“我这几天上晚班,发现他们两个不对劲。”
“我不信,我去侦察一下。”我放下碗,走到刘亚明家的窗户下,透过没拉紧的窗帘,看见周东升把成小娟搂在腿上,嘴对嘴在亲吻。我走回去对杨平说:“这对狗男女,吃饭都忘记了。”
“你看见什么了?”
“免费录像—亲嘴。她英子中午在学校吃什么呢?”
“从我们这里打份饭菜送去是了。”杨平拿出两个饭盒,装着饭菜。
“刘亚明这回出去怕有个多月了吧?他们什么时候上的火?”
“还没几天。前些天她见我在家还过来玩,这几天就没来玩了。”
“我要告诉刘亚明的,叫他不要出远差了。”
“你不能告诉他,会出事的。”杨平笑笑说,“你以后会吃在碗里,盯着锅里吗?”
“我,你说我会不会做这事?”我笑笑说,“有机会碰着合适的娘们也干上一票,你说呢?”
“你,你们这些男人家都不是什么好东西!”杨平认真了,“你敢出轨干一票,我就出去干十票。”
“老婆,老婆,这个不能比赛的。你是女同志,要守规矩。男盗女娼,这个名声背不得的。”
“什么男同志女同志?解放几十年了,你还讲什么男同志女同志?什么叫男女平等?你们男人家不守规矩,我们女人家为什么要守什么规矩?”
“老婆老婆,我们不谈这个话题,你千万不要心生邪念。”我拿上饭盒,骑着单车去镇上送饭,一路想,刘亚明要是知道这事怎么处理呢?好端端一个家,难道就这样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