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好,那就不扯皮。
福缘?因果的集成体?即是双刃剑?
“不会反噬吗?”小莲儿顿了顿,问了个很常识的问题。
“哈哈,问得好!不会折煞吗?他们消受得起吗?哈哈,等等……为什么呢……咳咳,也不是不会反噬,喜忧参半吧,听天由命。若是运势好,便可分一点福禄;若是不好,便宜一个未来可期的才人又何妨?也算是助了一份力,还可享些阴德,但阴德什么的,还得看你,若是未来你长成了善人,那便阴德无量;若是将来你长成了恶人,那便是助长恶果,受尽苦难。”
显然,一本正经的瞎扯。
但竟然还真给你扯对了……
“双刃”,恶人取福缘,善人引福禄,结果显而截然不同。若是恶人使坏,自己也会受罚,与其他人纠缠上缘与分,处理起来便麻烦了。今后若积德行善自可成人封神,若作恶多端立遭天谴,永世不得超生。
既是受益匪浅、求之不得,也是众矢之的、趋之若鹜。
这是该高兴,还是该忧愤呢?
“那你呢?为什么不在我昏迷的时候下手?”
“下手?这对半开的几率,一面生一面死的,我可是没那个胆去赌,也没那个心思。就算是福缘尽泯,我也自在的很,酌酒啜茶,吟诗咏词,死而可安。”
“你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被说得有些迷糊。
“人不要太敏感、太多虑。要是一生没有个可以让自己展现出最真实一面的人,那这辈人生也太失败了。所以,我要保护你,就让我成为你最知心的知己吧。”
???
什么玩意儿?
“什么意思?你难不成……”小莲儿浑身打了个寒战。
“就敞开天窗说吧,你对政治的敏锐度异常,是个天才,虽是有些令人觊觎,但心性还算是不错。而今日非比昔日,皇权腐败,社会动荡;各处举旗叛乱,枭雄辈出,正是需要个群龙之首来收服众人,被扶持上王位,永享清福,百姓亦会笑靥如花。我是贫民出身,吃的苦不少,亦不想令后辈重蹈覆辙,我是没有那个能耐了,便将希望寄托在你身上了。”他的语气难得正经起来。
喵喵喵???
你哪只眼看出我很牛X的?
不是瞎扯也不带这么扯的吧?
“所以?”
“扶持你坐上王位,使民安乐道。到时候,我能被天地授到的虽谈不上享不尽的福气,但至少阴德是不少的,且百姓亦能享福,所以……为何不护你?”
“你就这么相信我?”
“哈哈,为什么不呢?”
这么一来,倒也勉强说得通。
“世人更喜图穷匕见,哪怕那会给自己带来危险,我当然也不例外。”顿顿,望向其,直言不讳,“这是你的任务?”
“任务?何以见得?”他轻笑几声。
“承认了?”
“既然都让你察觉到以至试探了,那也没有瞒的必要,反正以后都是会知晓的。”
“至于为什么会说你这是任务,说不说没有意义。”小莲儿闭眸养神。
估计是对每名有潜力的娃儿都如斯哄骗,等长大些再收其作兵。
很好,有些喧宾夺主的意味了。
等等,似乎忘了些什么。
“对了!我师父呢?”
“你师父?那个老头?啊……我也跟他谈天说地了一番,他同了我的理,便放心将你暂时交由我了。你也放心好了,我没伤他。”
意料之中,毕竟是一个能锤炼自身的机会。
小莲儿眉头紧蹙,但要说自己,也并非那般天赋异禀,骨骼惊奇,不过是能断定那东西绝非泛泛了,“你要我那柄剑吗?”
“……唉……”他默而不语,并未答复,只是喟声,“那柄剑是把好剑,你要看好了,别弄丢。”
自有了那柄剑起,以至现在,都没有攥着剑柄使剑出鞘。
一是不想见血,脏了衣裳;
二是无能使剑,杀不了人;
三是无力拔剑,他也试过,欲出鞘,但怎地都拔不出,仿佛剑刃同剑鞘融作一体。
有时也仅能随意连剑鞘挥挥,虽无锋,但敲一两个闷棍还是绰绰有余的。
但他认识的人中,有一个却能拔剑出来。那是一名将军,但拔出来的也仅是一柄生满锈迹的秽刃废剑罢了。
真搞不懂自己为什么要带着这么一柄废剑。
“可以给我松绑了吗?”
“不行,怕你乱跑,当然,如果你想找死,出去招呼虎狼目光,我也不拦你。正巧你也可以静坐冥想一番。祝你好运,走了。”
一束光帘莅临,掀开一道门缝,那人走出去,倏然顿下,回过头:“还有,我们会帮你清除背后的杂鱼,不用谢。”
“那这儿是安全的?”
他又顿下,沉吟:“相反,这儿,也就是你所处的位置人尽皆知。”
小莲儿愣住:“陷阱?”
“当然,没有鱼饵可是钓不住鱼的。”
咔哒一声关门,便又是乌漆墨黑、万籁俱寂。
嗯,确实。若跟出去,就是跟在大能后头,也避免不了恶战,就是分开游荡,也逃不了。
而在这儿,尽管一目了然,但作为一个陷阱,也免不了一干人的忌讳,望而却步,更别说陷阱本身。
小莲儿信,宋镠禾有胆识布下这么一个陷阱,必然少不了手段。
所以……希望这次可不要又有什么人来搅了。
想着,小莲儿安下魂灵,冥想。
宋镠禾立在门口,仰天眺着漫天云霞,独自喟了声:“唉,为什么我要接下这么一个差事,光是听起来就好麻烦,但谁让是亲自交代的呢?那就听天由命吧。唉,应该早已被识破了吧……话说,若是这些孩子真坐上了王位,且着重民生,我说不定还真能在阴曹地府里享尽阴德呢,毕竟牵绊的这么多人的未来,且皆是好的发展方向。民风淳朴、路不拾遗、家不闭户的时代指日可待……希望吧……”
嘀咕着,他又顿了顿:“但似乎唯独这家伙丝毫没有发觉自己的天分呢。”又掏出一张挤满姓名字号的字条,以墨划去“吕莲”,“那么,下一个……吴锺胤。”
另一边,吕溪安坐在房中,手中摩挲着一封油纸信,心中回忆着那一幕——宋镠禾将这封信递给他的那一幕。
上头的内容……似乎也挺有意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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