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是你自己……”
正要反驳,弦子呆滞在那里,却看着眼前的男人,南落斜,正在一件一件的脱衣物,衣物正一件一件的从他高大的身躯上滑落,露出了点点肌肤,褐色而精健,只是那葱郁纤细,洁白无暇的手指,轻轻的解开一颗一颗纽扣,一根一根腰带,直至剩下贴身的一层薄薄单衣……
“你……你……”
吞了吞口水,这个南落斜,怎么有裸露癖?没看见还有一个人站在面前吗?不过……南落斜的身材还是不错,只是嘿没有完全显露出来,如果……全部显现出来……嗯……肯定也很看,比那个瘦不拉肌的王爷有看头多了……
哎呀……
怎么自己成色女了?
“我走了……”
南落斜没有阻止,只是听见那可恶的话语传来:“明天我会叫南漠,把今晚的五十两添上去!”
呃?哼……可恶……添吧!添吧!总有一天我要让你一两银子也拿不到!
“随你……”
落下一句,便回到仆人的房间,熄灭蜡烛,进入梦乡……
“让我拥有他的脚步,让我保有我的茧,当溃烂已极的心灵不想再做一丝一毫的思索时,就让我静静回到我的茧内,以回忆为睡塌,以悲哀为覆被,这是我唯一的美丽……”
“让我拥有他的脚步,让我保有我的茧,当溃烂已极的心灵不想再做一丝一毫的思索时,就让我静静回到我的茧内,以回忆为睡塌,以悲哀为覆被,这是我唯一的美丽……”
是谁?为什么对我说?为什么我看不见你?你在哪里?
你是谁?
伸手之际,人已经远去,模糊里一点讯息也未曾留下,只是散落点点滴滴的忧伤,哀怨,痛苦的意味……围绕在自己的感官,久久不能挥散……
醒来……
弦子发现自己满眼嗪泪,梨花带雨般……
天色已经淡淡的有点光亮,渗入到房间,安静极了。
看了看周围已经早起的仆人们早已各自忙碌去了,似乎自己根本就不是他们其中一员,无人搭言,无人讲话……
心里有点闷闷的,慢慢起床来,自己什么时候改变了赖床的习惯,今天一点睡意也没有,自己沉思于自己的世界里,却传来了一个冷漠的声音:“晚起了一个时辰,南漠……加上五十两!”
“呃?”
弦子不予理会,顾自的梳头,洗脸,整理床榻,似乎南落斜和南漠是隐形人般。
“少爷……”
南漠看了看呆愣的弦子,那有点泛黑的眼圈,几丝不忍显露出来。
“记上……”
南落斜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弦子,对着南漠命令道,就转身离开。
南落斜……你不觉得这样好笑么?这样很有意思吗?原因呢?搞不懂……
弦子慢慢打理好自己的发髻,便到后院挑水,劈柴……然后端着大夫人的餐点而去。
“大夫人……你的餐点!”
大夫人正在让丫鬟梳理云髻,显现的半边脸蛋,眼睛紧闭,睫毛甚长,虽然倒影瞧不清楚,但显然容貌秀丽绝伦,不过二十三四岁年纪。肌肤白得便如透明一般,隐隐透出来一层晕红……
“嗯……放下吧……”
始终未曾抬眼看一眼送餐点的弦子。
弦子便转身离开,南落斜的大夫人,叫翠羽,别院叫‘山月轩’……不像是刁难的人呀!听南落斜讲过,大夫人是……关外弦帮,二当家之女……如此美女怎么会嫁给南落斜?他们不是有梁子吗?而且这个大夫人看上去,似乎不是难以相处的人,自始至终,未曾对自己讲过一句话?奇怪……肯定是谣传……嗯……
给大夫人送过以后,就往二夫人绿窗的别院‘江楼轩’而去。
“江小姐……我自己来,我自己来……”
“绿窗姐姐,不要客气,我已经不是小姐了,叫我弦子就好……”
“可……为什么你和少爷?”
“算了,无所谓……我欠他的……”
说得轻描淡写。
“嗯……红焦……没有刁难你吧?”
“为什么这么问?”
“呃?随便问问……”
“没有……”
“那就好……”
“我还要去打扫,我就不陪你了,谢谢你,绿窗姐姐……”
“为什么谢我?我……我不能帮你什么?少爷……少爷不会听我的……”
“呃?呵呵……你误会了,我是谢谢你上次帮我,给了我银两……”
绿窗羞涩的笑了笑。
弦子便退出了房门,留下几分担忧的绿窗,唉声叹气。
每逢秋风来临,露水成霜时,树叶脱落了,群花萎缩了,惟有菊花迎风而立,傲霜怒放,五彩缤纷,千姿百态……
手拿抹布,慢慢的擦拭走廊的柱子,石凳,还有亭台阁楼的边缘,院子里那散发出来的菊花香味,渗入味觉,映入眼帘的金黄,绚丽夺目……
想起了南落斜,送于自己的菊花:那微微露出鹅黄的花蕊;有的菊花半开着,像位害羞的小姑娘,尤其是含苞欲放的花骨朵儿,在绿叶的衬托下,显得格外娇美……
“来人……把菊花全部搬进后院,我不喜欢看见菊花,那黄色碍眼!”
“是……”
红焦看着弦子贪婪的表情,不怀好意的指使下人。
弦子自顾的继续手里的擦洗,假装没有听见红焦的话语,其实心里很难受,看见菊花,想起了爸爸的话,想起了王爷府的‘阳数’,想起了南落斜送给自己的菊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