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轅夜澤走後,司徒離月捧著那一百萬走回了恩國公府,剛要走進大門,迎面就差點撞上司徒烈和韓婉兒,幸虧她閃得快,否則三人恐怕得跌在一處。
被人發現聽牆角,司徒烈也很不好意思,他輕咳兩聲以掩飾尷尬,司徒離月則冷笑兩聲,“叔叔,您什麼時候養成了這種聽牆角的習慣了?”
司徒烈一聽連忙擺手,“離月,這話可不能亂說,夜王殿下的牆角哪能亂聽啊!”
司徒離月暗暗翻了個白眼,她一整夜沒睡,又被人莫名其妙的抓起來打一頓,現在累得不行,她無意與他多做爭論,拉著站在一旁的若雲,徑直走回她的紫雲院。
看著司徒離月離開的背影,司徒烈越想越不對勁,剛剛軒轅夜澤和她的對話他都聽到了,本以為今天能藉德王的手,給司徒離月一個教訓,沒想到,堂堂夜王殿下,竟然跑來為她撐腰,又親手幫她抹藥,他這個姪女,從小到大沒出過幾次門,怎麼會和夜王認識呢?
又想到昨日那些斷了手腳的侍衛,他們說,是司徒離月折斷他們的手和腳,這簡直是不可思議,明明從前唯唯諾諾的一個小姑娘,現在竟然能把一群侍衛給打趴下,又勾上了夜王?
司徒烈覺得這其中一定有鬼,卻又想不出是為什麼,他敲了敲頭,不再去想,現在最重要的不是司徒離月為什麼變了,而是司徒傾城的解藥。
他問向身旁韓婉兒,“那小蹄子可又說什麼時候要把解藥拿來?”
提到這事,韓婉兒就頭痛,她把今天早上發生的事如實告訴了司徒烈。
“什麼!她怎麼會知道,他父親遺物的事?”聽完韓婉兒的話,司徒烈氣的不行,當年把司徒烈的財產私吞這件事,因為有那人的幫忙,做的極其隱密,沒有人知道,曾經的司徒大將軍的遺產,全被他吞了。
韓婉兒被司徒烈一聲吼給嚇著了,她戰戰兢兢的道,“妾身也不清楚,但當時她說的振振有辭,妾身也不敢和她打馬虎眼,況且當時傾城都那個樣子了,妾?妾身也只能應下了??”
司徒烈一甩袖子,“哎呀!這可如何是好!”司徒烈來回踱步著,心中掙扎著要怎麼決定,現在他只有兩個選擇,要麼放棄他的金山銀山,要麼放棄司徒傾城。
韓婉兒看出了司徒烈眼中的游移不定,她一把抓住司徒烈,“老爺!您可千萬不能放棄傾城啊!就算沒了大伯那些錢,只要傾城抓緊了德王殿下的心,咱們家還缺那點錢嗎?”
韓婉兒一番話,叫醒了他,沒錯,只要傾城能嫁給德王,再等德王登上皇位,成了國丈的他還缺那點兒錢嗎?
他扶起韓婉兒,輕聲安慰,“你先起來,別擔心,我是不會放棄傾城的,他是本國公的女兒,我怎麼會放棄她呢?至於大哥的遺產??妳就整理整理,明天給她吧!”
“是。”韓婉兒雖然嘴上應下了,但心裡還是千萬個不願意,可又能怎樣呢?自己的寶貝女兒命在旦夕,她沒有選擇。
回到紫雲院的司徒離月,直接走回她的寢室,連衣服都沒來得及換,一沾枕頭就睡著了,而那一百萬,她則放到了尾戒裡。
她起床時,已快到晚膳時分了,她朝外頭喊了一句,“若雲。”
門馬上被推開,若雲走了進來,驚喜的說,“小姐,您起來啦?要不要奴婢去傳膳?”
她點點頭,“好,正巧我也餓了。”
若雲一聽,連忙去膳房拿飯菜,而司徒離月也起身洗漱,看著鏡中白皙的臉頰,不禁感嘆,余哲拿來的藥真好用,才塗了一次,這腫竟全消了。
“咿呀”門開了,是若雲走了進來,手上還提著食盒,一聞到飯菜的味道,司徒離月的肚子馬上“咕嚕咕嚕”地叫了起來,若雲一聽,不小心笑了出來,司徒離月瞪了她一眼,說到,“你這丫頭,膽子是越發地大了,連我都敢笑話!”
若雲連忙認錯,“奴婢錯了,小姐別生氣,趕緊吃飯。”
司徒離月看這一桌的飯菜,又指了指若雲,“你還沒吃吧,坐下來,我們一塊兒吃!”
若雲搖搖頭,“怎麼可以呢?奴才和主子不能同桌的,小姐先吃吧!”
司徒離月皺了眉,“怎麼?我的話你都不聽了?”
她低下頭,“奴婢不敢。”
“不敢就給本小姐坐下!”司徒離月佯怒,瞪著若雲。
“那??奴婢就恭敬不如從命了??”說完就唯唯諾諾的坐了下來。
司徒離月夾了塊紅燒肉到若雲的碗裡,“來!多吃點肉!你看看你這小身板,總長不大!”
若雲笑開了花,對著司徒離月說,“謝謝小姐!”
司徒離月沒說什麼,只指了指那塊肉,說,“快吃!”
一頓飯吃完,司徒離月覺得心滿意足,這是她自穿越到這異世後,吃的最安穩的一頓飯。
剛睡起來,她也沒有了睡意,坐在書桌前翻起了有關於龍鳳大陸的通史,看到一半,門開了,是若雲走了進來,手裡還捧著一木箱子。
她看向若雲,問道,“怎麼了?這麼晚還過來?”
若雲一臉認真的道,“小姐,奴婢有東西要給你。”
見若雲如此嚴肅,司徒離月也不得不認真了起來,她拉著若雲到一旁的桌子坐下,若雲坐在她對面,把木箱放在桌上,她這才認真打量起這箱子。
箱子是黃花梨木做的,不大,只有她半個手臂長,兩個手掌寬,聞著還有一股壇香的味道,上頭刻著繁雜的古文,她看不懂,但在箱子最上頭,刻了一個大大的字,“月”,而在“月”字的下方,還有一個鎖頭,她看向若雲,問道,“這是?”
若雲這才開口說起這箱子的來歷,原來,這箱子原本是若雲的母親,也就是她的奶娘,張嬤嬤,收著的,在寒月去世後,就是張嬤嬤一個人把司徒離月拉拔大,照若雲所說,這箱子,是在司徒離月五歲時,張嬤嬤從一個黑衣人手中拿到的,那人說,這箱子裡的東西,十分寶貴,只有在確定司徒離月能保護好它時,才能拿出來,不然,就算是毀了,也不能拿出來。
而可惜,直到司徒離月十三歲那年,張嬤嬤都沒有等到她有能力保護這箱子,只好將這箱子託付給若雲,等待哪一天,司徒離月有能力拿到這箱子。
而這幾天在若雲的觀察下,她覺得時機到了,所以才把這箱子拿出來。
司徒離月看著這箱子,再看看上頭的哪個“月”字,她有種預感,這東西肯定和她母親有關。
她問若雲,“這箱子你可有看過裡頭是什麼?”
若雲連忙搖頭,“奴婢怎麼敢看小姐的東西,況且,娘親也說了,這箱子??打不開。”
司徒離月皺眉,“打不開?打不開是什麼意思?”
若雲指了指這箱子上頭的“鎖”,開口道,“小姐您看,這箱子雖然有鎖,但這孔根本不是給鑰匙用的,您看,這充其量就是一個洞而已,娘親說,她曾偷偷去找過一名鎖匠,想要把這箱子打開,但那鎖匠說,這孔根本就沒有機關連結,用鑰匙是沒用的。”
司徒離月把這箱子四面都看了一遍,也沒看見什麼其他的機關,一時間也拿不定主意,沒辦法,也只能再次往這個“鎖”上面下手。
忽然!鬼使神差地,她咬破自己的手指頭,鮮血流了出來,她把她的血滴在那“鎖”上??
“喀”的一聲,鎖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