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堂里的风穿街走巷,等他吹来在你面前已经不是本来的模样夹着小笼包或者炸油条的味道。
海边的风吹得你只管想被他带着起飞。你长开双臂拥抱的似乎是一满怀的世界。
关月月坐在阳台上,她剪了短发倒不是傻傻的学生样子,看起来有种说不出来的灵气。老杜说这样看起来长大了好多!关月月照着镜子点点头,老杜也换了发型,她以前的发型也不能说老只是看着让人想恭恭敬敬的说话。
用关吉雄的话来说就是不局气,关吉雄这次回来让关月月觉得新鲜。从他进门那一刻开始家里的大门似乎就没有关上过,家里的客厅每天都得被老杜擦的映光。关月月看着那张桌子,想起来半个月前她往上一趴起来的时候半胳膊灰还被老杜嘲讽不规矩。现在她虽然挨不着那张桌子,因为没有她能探出个头的地方。
家里的沙发也开始显得小小的不够用,关月月看着原来能躺下她还多半个身量的沙发原来只能容得下四个人的屁股。她呆在卧室也悄悄的把两只脚架在桌子上,果然这个姿势很舒服,用来看书更舒服。
也不知道是哪一天,是谁?坐在沙发上一下子陷了下去,弄出好大一声响。关月月跑出去看,她看着折成两节的沙发中间嵌着一个满脸堆笑得陌生人。关月月想笑,却被老杜一把按住了。
关吉雄不好意思的拉人家起来,旁边烫了发踩着高跟鞋的漂亮女士说:“关哥,还是朴素。”一句话引得在座开怀,关月月看看爸爸,他回来之后连以前的衣服都没再穿过,哪里来的朴素?关月月抬头看看老杜,老杜的眼神告诉她回卧室,别出来!关月月收到指令乖乖回去了。
关月月在门缝里看看那些大人们,面前一杯茶周围烟雾缭绕。老杜在一边提着茶壶给他们添水,沙发上没有她坐的地方,都是“顾总,李总”的地方。相比起之前的冷清关月月还是挺喜欢这种热闹,放眼望去每个人脸上都带着笑,她喜欢看热闹不管她是否身在其中。
沙发断了之后,他们一家吃饭都是坐在餐桌的椅子上。关吉雄并没有要维修的意思,吃饭的气候杜慧霞想起冰箱有一点昨天的剩菜,拿出来热的时候,关吉雄撇过一眼努努嘴:“倒了吧!有什么好热的。”
说完看看关月月眨眨眼:“你妈是不是老给你热剩饭剩菜?”关月月嚼着鸡腿,含糊的点点头。关吉雄摸摸她的头说:“以后咱们不吃剩菜了,再也不吃了。”杜慧霞关了已经起火的炉子,开始收拾盘子里的残羹。“等你什么时候,换了房子再说这种大话也不迟,轻狂什么再教坏小没良心的”杜慧霞一句话说全了,关月月知道这是又生气了,老杜生气的点很好把握关吉凶不在的时候她已经摸索出了经验。此地不宜久留,关月月大口吞下碗里的饭就想溜。杜慧霞一样没放过她:“饭吃完也不知道擦桌子,这几天琴也不要弹早知道这样买来干什么?”说完还是瞪了一眼关吉雄。
拧不过大腿,谁还不会掰扯小胳膊。关月月没办法不听话,虽然语气听起来像是她欠了杜慧霞贷款的一样,但人家说的一点也没错。关月月还是去一样一样干了,但坐在琴凳上,胸腔里的气总是喘不顺。一首新学的绿袖子,让她弹的像是在揉搓沾了一丁点油的袖子。全洗了废水费力,只能用指甲掐起来一点一点的揉搓让人不敢烦躁也不敢用大力。
关吉雄看出了其中的别扭,那就换房子好了,换个大一点的一人一个房子那就舒服多了不是。
骄阳似乎从来不会让人腻,避开直射地面的时候,关月月一刻也闲不住天天往屋外跑等她一走关吉雄也收拾好准备出门。关月月去看明白,以前是一只猫现在是四只猫明白在桃花艳红的时候当了母亲。肚子鼓得实在动弹不得才渐渐懒得出洞,关月月在家里翻腾了好久才找到一点自己小时候小手绢可是一个哪够用!现在的明白足足有一个锅的大小,关月月想想还是得把这些东西做成个大一点的垫子才能用来生产。
老杜是指望不上,她素来不喜欢关月月做这些无聊的事也不喜欢毛很多的东西更不用说给猫做个产垫,关吉雄这次回来忙的像钦差大臣也是不指望的。关月月想来想去觉得还是婶婶文清会帮这个忙,她拿着布料去找婶婶。文清最近要给孩子们教手工课,关月月来找她正式赶上时候她手里有很多缝缝补补用的东西。
两人坐在床边用布料拼出样子准备动工,关吉俊回来了关月月跑出去看到叔叔满脸通红,身上还散着不少酒味。文清听外面动静不小出了卧室看到关吉俊的样子一把先把关月月推了回去,她想在门缝看看的时候关星星醒了,睁眼见不到妈妈关星星就开始哭闹关。关月月用布娃娃逗她,扮鬼脸哄她都不起作用只能“嘘,嘘“的哄她。
文清在外面听到孩子哭,放下毛巾又回来看孩子。抱起关星星又去厨房沏茶,关月月想起身去帮忙却被婶婶拒绝了:“月月,没事你先玩,婶婶一个人搞得定。‘’关月月点点通屁股悬悬的挂在了床边上。
关月月在房间里坐立不安,她好奇婶婶一个人应付得了吗?也有点担心万一她忙不过来出点意外怎么办,关星星的哭声没有一点收敛的意思掺杂着水壶烧开的尖叫声。关月月在屋内都听着烦乱,她扭过头看着床上乱糟糟的布料,着实觉得自己今天就是来添麻烦的。关月月开始收拾自己带来的战场,她手忙脚乱的叠了叠堆成一摞就想走。刚要开门文清抱着不哭的关星星笑着推开门进来了,关月月看到文清的那一瞬间觉得神奇。她被文清的笑容吸引的又坐了下来,文清看东西堆在一起笑笑说:“怎么了,小母猫不生宝宝啦?”看着文清有说有笑的打趣她关月月觉得婶婶就像是电视剧的女主一样所有的光环都属于她,文清的话让关月月安心的坐下来为明白准备产垫。关星星在一旁拿着手绢叠娃娃,三个人有说有笑的聊着天干着活。文清时不时起身去看看关吉俊回来时也都冲关月月笑着,关月月往缝好的一个拐角塞着棉花。她抬头看看文清,婶婶丝毫不受影响一边手中银针过线一边逗逗一旁的关星星。
关月月想了半天,抬头问婶婶:“婶婶,刚才你怎么不让我去帮忙。你刚才不觉得麻烦吗?”文清听完放下手里的活看看关星星又看看关月月说:“今天你帮了我,下次呢?你不在的时候婶婶怎么办,难不成都不管出门去?这就是生活也是人生吧,躲不掉也不能躲因为他们是我爱的人。”关月月点点头,文清看看她笑笑说:“傻丫头,其实你以后要明白有些事来了就是要你一个人做的,不能躲越躲越逃避你就越没有自信了。以后想要做成什么事就难了!‘’
关月月捏着婶婶快要缝好的产垫点点头,婶婶还贴心得绣了一个黄色的月亮在垫子上,关月月摸着尖尖月牙觉得温暖。
明白的生产从黄昏持续到了月升,关月月蹲在一旁腿都麻了。可最后一个还是不出来,关月月站起来动动腿继续蹲下喊加油。她抬起手腕看看表已经十点多了,再不回去老杜得活剥了自己。但是看看撑不住的明白,关月月咬咬牙决定还是陪陪这个可怜的小家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