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咚,咕咚,嗯…”上官若摸出酒壶灌了几口,“那是我自制的调料,还不错吧。”
“何止不错!简直妙哉啊~唉,想我行走江湖多年风餐露宿也是常有之事,行至孤僻之处饭食那是能应付就应付,如今见了姑娘手段…遗憾,遗憾呐,遗憾多年竟错过如此多的口腹之欲。”
“人生苦短,短了什么也不能短了嘴巴啊,兄弟,再尝尝我这酒。”
贴到近处,栾鹰仔细嗅了嗅,倒出的酒水伴随着细微的酱香,眼睛紧紧盯着流入自己酒壶中的玉浆,“这酒莫非也有妙处?”
“此酒名为“回沙”,滋味优雅细腻,口味敦厚,装过它的酒皿香味半月不散,不过我不是很喜欢这种口感,太腻~”上官若努力嚼了嚼口中的兔肉。
抿了一口细细的品了品,“嗯~香气协调,典雅细腻,此等佳酿还不合口味?莫非姑娘手中尚有更好的美酒?”栾鹰眼前一亮。
“那是~本姑娘平日里最喜欢酿酒、品酒,比如烈的、淳的、甜的、苦的应有尽有,我看你也是好酒之人,等有机会到我的地头请你喝个够!”上官若精神一抖给自己竖了个大拇指。
栾鹰迫不及待的蹦起来,唏嘘的胡茬因为兴奋一跳一跳的,“别改日啊,现在就去!”
“那不行,我这还有事呢。”上官若果断拒绝。
“哦?何事能比美酒更加重要?”
“有人伤了我的弟兄,我得去报了仇。”上官若重重的哼了一声。
“那我与你同去。”
“你!?你连我都打不过。”
看着妹子那轻视的眼神栾鹰可忍不了,“开玩笑!爷爷纵横江湖少有敌手,现在就走,我倒要看看点子多扎手!”
……
天韵城外。。
栾鹰,“……”?“妹子,你家仇敌不会是这天韵城主刘家吧?”
“刘元,这老泥鳅黑了本姑娘的货还伤了弟兄,老娘不掀了他头盖骨难解心头之恨。”上官若忿忿道。
掀头盖骨…暗中想像了一下一个姑娘掀别人脑袋的画面,“哈哈…哈哈…妹子真乃女中豪杰也…”栾鹰尴尬地笑着,“真是巧了,爷爷与那刘元也有大恨,今日正好一起把帐结了。”
上官若从储物袋中拿出眉石发簪,“那我们乔装一番潜进城里……”
“为何要潜入,直接杀进去不好吗?”
“直接杀过去能捞着什么好处?先潜进去把宝贝都摸遍了~”上官若正往脸上贴疤痕,仔细的画着疤痕周围的边缘,让它尽可能的与皮肤融为一体。
“妹子高见,怪不得上次我啥寻不到!”左手猛地一拍右手手心,栾鹰的说话的口吻也有点被带偏了。
……
“干什么的!”城门守卫猛地一推土里土气老头打扮的栾鹰,上官若眼疾手快的一把把正要发作的栾鹰拉了几个踉跄,好似被守卫推得站不稳,殊不知小小守卫怎么可能推得动五境巅峰的栾鹰呢。
给了栾鹰一个警告的眼色,如同变脸般再次回头道“,军爷,军爷,老妇与拙夫是这周边的村民,这不打了窝野兔寻思着进城里变卖了补贴补贴家用。”
“哟,这兔子品相不错。”守卫循着手指看到一窝大大小小的雪白兔子眼前一亮。
“快快快,还不拿过来。”老妇瞪了眼黑着脸一声不吭的老头,抓过笼子道,“这对成兔便送与军爷了,还望军爷行个方便,让老妇二人进城把这窝小崽子变卖了换点家用。”
看着老妇满脸肉痛的模样守卫满意的点了点头,“嗯…近日城中有贼人逞凶,如今四门严查紧排,吾观汝二人也算良民,便不与汝等计较,快快进城去吧。”
“谢谢军爷,谢谢军爷~快走个死老头子,别给人军爷添麻烦!”老妇拉着满脸发黑老大不愿意的老头连连哈腰满脸谄笑。
看着渐行远去的老妇二人,守卫回过头笑道,“今日我等有下酒菜也~”??“哈哈~”
……
“妹子,咱们有必要对着小小守卫低声下气吗…”城内某处深巷,一道满是埋怨的声音响起。
“笨!你不看看现在这城墙四周全是守卫轻功再好也不可能毫无声息的潜进来,咱不是不久前刚大闹一场吗,刘家老儿绝对想不到我们会不声不响回来。”上官若在栾鹰脑门上弹了一栗。
栾鹰抚了抚脑门没吭声,多少年了除了老爷子没人敢弹我脑门儿,为什么这小娘子这么对我,我竟没生气呢…暗暗看着正眼珠乱转憋坏主意的丑老妇人,栾鹰竟看得有些顺眼。
“嘿嘿~先去打听打听情况。”老妇拉着老头来到城东的集市。
“老板,秤二斤栗子。”上官若走到一摊位前道。
“得嘞~”
“大兄弟,为何今日这城里这么紧张?”老妇接过栗子自来熟道。
“唉,这不前几日城里闹了贼蛾,听说城主大人吃了大亏,连监狱都被贼蛾劫哩!”摊主是个壮年男子,手里灵活的翻炒着栗子,“大娘不是城里人吧?”
“咱是周边村的,进城倒腾点用具。大兄弟生意挺红火啊。”
“唉,勉强度日罢了。”
“怎么会?我们荒郊的村民做梦都想进城里住,城里多好哇!”上官若一脸不信。
摊主警惕的看了看周围,“大娘可别不信,咱这天韵城收钱黑着哩,每户按丁收钱不说,田地收七成,做买卖收八成,平日里更是有官丁时不时的收钱,一个年头下来所剩无几呐,多亏俺有个弟兄当差,一个年头能拿二十两银钱!。”
摊主比划了个二字,“唉,就是不能常回家…”
“那不对吧,听说咱武国收税只收三成…”老妇还是一脸的不信。
摊主见老妇不信急了,“那是呼弄外人的,那些个金贵的大商人老爷收三成,咱们小老百姓可就惨哩。”
“咱记得每年不是都有大老爷下来巡查嘛,你们咋不告他们?”
摊主吓得连连摆手,左顾右盼小声说道,“可不敢哩,每次大人物来的时候那都是大排场,都会有人通知咱们该怎么说,那话是不能乱说滴。”
“谢谢大兄弟,你继续忙,看来这城里的买卖是做不了了,咱跟老头子就回去了。”老妇打了声招呼就踱着步离开了。
“有意思…看来这个道儿哪个世界都行的通啊!倒是能在这上面做做文章,不过光靠这个可扳不倒刘元,肯定还有让一国之主更忌讳的事…”上官若背着个手在集市上溜达着。“挨!?你说你来这是为了一把刀?”上官若扭头道。
“破军,有了它我必然能破开屏障达到六境,兴许有生之年能感受那个境界!”一个弯腰驼背的老头一脸憧憬的高叹着。周围注意到的人全都一片恶寒满脸嫌弃的迅速躲开。
……
时间一晃而过天色逐渐暗了下来,二人在城里四处打听再未获得有大价值的消息,“看来该换换身份了,位置太低很难了解到上层的消息。”上官若住进客房后叹了口气。“也算有收获,起码知道了刘家似乎有一个神兵冢…”
栾鹰麻利的摘下伪装,“我上次把那所谓刘家禁地掀了个遍,可没发现这神兵冢。”
“未必在禁地,但在天韵城是毫无疑问的。”
……
与此同时,二人进城的北城门,“嗯?此兔从何而来?”重伤未愈的刘喜满脸憔悴的问道。
刘喜自从上次事件后多年积攒的人气失了大半,这事若真论起来真怨不得刘喜,他一个小小的管事怎么可能左右的了顶尖人物,最后无奈惨做背锅侠。
刘元虽怒却留了手,这不伤势稍有好转刘喜便身先士卒兢兢业业的每日亲自巡查,虽无大能耐但也使得顺心,刘元也就对那事一揭而过了。
“大人,此乃进城的一对乡野村夫的孝敬,小人打算稍后便给大人送去,没想…”白天那守卫心里正暗骂呢,得,被他看见这顿兔肉是没我什么事了。不曾想话没说完刘喜暴怒的一巴掌把他甩了出去。
“乡野村夫?废物,瞎了你的狗眼!此乃冰脉兔,霜雪城独有,你是说两个乡野村夫长途跋涉四百里来我天韵城卖兔子!?”将侍卫从地上拎起来又一个大耳刮子抡过去,抽人原来这么爽!?
“大人!大人~小的不知,不知啊!”守卫捂着肿了大半的脸跪伏在地上浑身颤抖不住的磕头。
“速速戒严全城搜查!把这两只老鼠找出来!!”刘喜的脸狰狞的几乎变形。
“是…是…是!!!”守卫连滚带爬连忙组织人手进城搜查。
刘喜心底也知道此二人应当只是俩心怀歹意的蟊贼,不太可能是那日那令人胆寒的身影。。。但宁可杀光不可错放,尔等蟊贼便为那日的恶行买单罢。
……
“快快快!挨家挨户搜!可疑之人统统逮捕!”窗外底层街道上传来阵阵急促的呼喝声。
“什么情况!?”上官若掀开窗栏。
“应该是我们暴露了~”栾鹰淡定的仔细擦拭着长刀。
“没道理啊…”
“想想今日咱们哪里可能露出破绽。”栾鹰话语一顿,“看,已经来了。”
“军爷,就在楼上…”门外传来噔噔噔的上楼声和掌柜的声音。
哐当!房门被一脚踹开,几名城卫一脸凶神恶煞的闯了进来,领头那人正待喝问,抬眼之际猛然僵住,双眸剧烈的颤抖,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就淌了下来,“嗬嗬嗬嗬…”
“队长,怎么了?”其余几人有些纳闷,头儿什么情况?
掌柜的看到屋内的二人从一对农夫变成了仙子般的女子和气势不凡的浪客,心里一惊暗叫不好!“坏了!估计是踢到铁板了!”
“喔~”上官若嘴角微微一笑伸手一摄,正要悄悄跑路的掌柜便凌空而起被箍入掌中。
女子青葱水嫩的玉手刀锋般紧紧嵌入脖颈,掌柜臃肿的身体如同糠粚不停地颤抖挣扎着,“饶…饶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