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如水,晚风如许,两个身影——一高一矮,各自手持一把剑,淡然地对立着。
“你…变了很多。”佐佐木小次郎手持着那一把细长的野太刀,脸带微笑着望着对面傲然站立的卡瓦利尔。
“还记得初次见你的时候,虽然是个对‘剑’有所理解的孩子,但是理解太过于浅薄,也太过没有自信了。”佐佐木小次郎单手持剑,另一只手整理着被夜风吹乱的衣襟与长发。
“正是如此。”
卡瓦利尔手持双手剑,对于蓝发剑圣的话深表肯定:“当时的我,其实只能说是个半吊子的剑士吧。我对于剑,仅仅只是学习、复刻,却没有自己的理解。”
说着,卡瓦利尔举起了剑。
“其实我能有所领悟,多亏了前辈给予我的指点,非常感谢!”
佐佐木小次郎听到卡瓦利尔的话语,不在乎地笑了笑,举起了手中的野太刀说:“这种毫无意义的感谢就没必要了,若是真的要感谢我…”
他的眼神开始变得冰冷而决绝:“那就用手中的剑来对抗我,击倒我甚至…杀死我!”
卡瓦利尔的眼神也逐渐变得冷漠,但是其中却燃烧着熊熊的战意:“如您所愿,剑士之间,正当如此!”
架起的野太刀与举起的双手剑反射着银色的月光,冰冷与锋利的气息仿佛冻结了夜晚的微风,本来正在飞舞的蝴蝶全部躲入了盛开的紫藤花群中,再不出来。恬静的夜晚,仿佛只剩下两柄不同的剑存在。
风停云隐之时,野太刀动了!锋利而细长的剑锋破空而来——就宛如羚羊挂角一般,神出鬼没地从月光中出现,朝着少年的脖颈无情、不带一丝停顿地砍去,只隐隐地在夜晚留下了冰冷的微风。
卡瓦利尔的眼中无悲无喜,仿佛砍向的并非是他的脖颈一般毫不在意。然而,宽阔的双手剑却仿佛对于野太刀的侵袭表达了愤怒与拒绝。宽阔的剑身恰到好处的出现,将极速而来的野太刀轻轻架开。
虽然野太刀的进攻被轻而易举地化解,但是它的主人却没有一丝不悦——取而代之的是独属于剑士的狂喜。仅仅只是一个照面,佐佐木小次郎就感觉到了,眼前的少年,已经可以被称为“返璞”的剑士了。
“来吧,与我一同起舞吧!”佐佐木小次郎再也克制不住心中的快感,放声大吼道。
卡瓦利尔眸光闪烁,同样高声回应道:“如您所愿!我要上了!”
话音未落,双手剑早已横砍而出!
“来的好!”佐佐木小次郎赞赏一声,手中野太刀迎剑而上。不同于普通的格挡,佐佐木的野太刀更像是从双手剑上削过来一样,剑锋指向卡瓦利尔的肩膀,攻守之势瞬间改变!
卡瓦利尔面对佐佐木小次郎的变式攻击,并不慌张,手中的双手剑也同样发生变化!
他剑身一转,低喝一声:“秘剑.下弦月!”伴随着卡瓦利尔的低喝,手中的长剑从横砍瞬间变为一次从上至下的劈砍!
佐佐木小次郎面对这样的变招,心神一惊,身体极速挪移,避过了这一剑。
他退后几步,重新架起了野太刀,面色冷凝:“先容许我道个歉,过于激动的心情让我走神了,很是抱歉!”
卡瓦利尔听着佐佐木小次郎的话语,只觉得有些汗毛直竖,因为…
佐佐木小次郎后来的话语:“接下来,我将会拿出最好的自己来与你战斗。”佐佐木的话中充满了无情:“活下来…可别死了啊!”
剑圣的话语刚刚说完,人与野太刀已经同时发起了进攻!卡瓦利尔感受到了那种生杀予夺般的冰冷剑意,处于剑士呼吸状态下的他居然有种窒息的感觉,身上的血液仿佛都停止了流动。
不过这也只是一刹那的事,剑士的呼吸让他神速脱离了这种被影响的状态,回归到正常。然而,也仅仅是这一刹那,剑圣的野太刀也到了!
呼吸状态下的卡瓦利尔感知已经可谓达到了他的巅峰,但是依然被这一剑伤到了!
“好快的剑!”
卡瓦利尔后退几步,为自己流出了一丝空间,接着举起双手剑,全神贯注地应对起接下来宛如****般的进攻!一时间,美丽的庭园再次被冰冷至极的剑意所笼罩!
野太刀神出鬼没,每一剑都仿佛是天马行空般的,充满了美轮美奂的想象力。其中的冰冷无情的必杀之意为每一式剑招染上了散发着淡淡寒意的深蓝色。曾经威压一个时代的剑,再次展露出锋芒!
而野太刀对立的重剑,则宛若磐石一般,淡然地矗立与风雨之间——任你疾风骤雨,我自不动如山!每一剑都是恰到好处、自然而然的挥舞,七分的守与三分的攻,辉映着月光的晦朔。
伴随着剑与剑又一次的对决未果,两个身影各自向后退去,只留下中间几个身位的距离。少年的身上已经多了数道血痕,有深有浅,但看起来并不影响他的行动。
而蓝发剑圣则依旧云淡风轻,但是肩膀以及胳臂上的几道若隐若现的伤痕却在他的优雅姿态上留下了瑕疵。
“你的的确确是一名优秀的剑士了!”
佐佐木深吸一口气,又一次举起了野太刀:
“请让我展示,与上次完全不同的,对你的最高敬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