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是最为尊崇的话语,却让卡瓦利尔感受到无尽的冰冷与紧张。
“最高的敬意吗?”卡瓦利尔紧紧握着手里的剑:“上一次仅仅展示对于剑道的理解,而这一次则是对一名剑士的绝对敬重吗?”
佐佐木小次郎低垂着眼睑,神色平淡地回答:“没错!这一次,是我对于一名我所认可的剑士所展示的最高敬意!”
在卡瓦利尔的感知当中,蓝发剑圣的气息逐渐消失,化为虚无。
“不…不是这样的!”卡瓦利尔猛然惊醒:“气息并非是消失了…而是,而是彻底地融于这个世界当中!”
此时,佐佐木小次郎架起了太刀,摆出了哪一个让卡瓦利尔深刻于骨髓的姿势。
“准备好了吗,西洋的剑士小哥?”
剑圣迈开双腿,声音柔和:“虽然很不想这么说,但若是你面对这一曾经格杀过你的剑,仅仅只是呆站在原地,我会对此十分失望的!毕竟,你是一个我认为的天才啊,真正的天才!”
面对佐佐木小次郎的话语,卡瓦利尔做出了他的反应——痛快的大笑,毫无顾忌的痛快大笑!
“怎么可能啊?您怎么会说出如此愚蠢的话啊?”卡瓦利尔的声音带着笑意,却有能让人感觉到其中的无穷斗志!
“上次的我,只是个对于‘剑’一知半解的半吊子剑士,但我依然有勇气去挥剑!”卡瓦利尔浑身肌肉绷紧,眼睛中仿佛燃起了火焰:“现在的我,又怎么会因为恐惧而失去挥剑的勇气!”
“一次次地,我一次次地在梦中,见到那超越了一切的一剑!”
卡瓦利尔一边说着,一边举起了手中的剑:“但我知道,这并非是我的梦魇,而是我下定了决心,拼尽一切也要去超越的剑!”
佐佐木小次郎听着卡瓦利尔近乎于咆哮一般的话语,少见地露出了微笑:“啊,多么美好啊!令人永不忘怀的,永不消退的决心,独属于剑士的决心!但是…想要接下这一剑,仅仅只有嘴皮子可是不够的!”
卡瓦利尔感受到面前这位剑圣的期待,强制着自己冷静下来。
他望着佐佐木小次郎,开口说道:“对于能否接下这一剑,我并不肯定,但是,无论如何,我都会尽我所能,超越一切!”
佐佐木小次郎露出了欣慰的笑容:“这可真是太美妙了!那么,我要上了!”
他先是闭起了眼睛,帅气的脸庞充满了平静。随后突然睁开,露出了冰冷无情的双眸,开口低声,用着奇异的韵律吟唱道:
“石化春雷,以此一刀证明!”
月光仿佛变得明亮起来,欢快地辉映着这美轮美奂的一剑。
“秘剑.燕返!”
蓝发的剑圣对着年少的剑士挥出了穷其一生精髓的一剑,明亮的月、冰冷的剑,划破了宁静的夜色。面对这必杀一剑,少年的剑士脸上平静如水,但透过心灵之窗,可以看见他那燃烧的内心。
卡瓦利尔举起剑,面对迎面而来的剑锋,低声喝道:
“秘剑.晦日不见月!”
如果说,佐佐木小次郎的剑是带着决心的必杀之剑,是斩碎空间的决断之剑!那么,那么这一剑,就像是绝对不可动摇的御守之剑,如同磐石一般,如同剑士的心智一般,永远不会被摧毁的一剑!
在蓝发剑圣的眼睛里,一道细长的剑痕凭空出现,将卡瓦利尔身前的空间光滑地斩开,只留下了一片黑暗——无尽的黑暗。而突兀地,在黑暗的空间中,三道紫色的剑芒出现,斩开了空间!
望着三道深紫色的剑芒击中自己,随后消失,卡瓦利尔嘴角露出了一丝无奈地苦笑。
他摇了摇头,有些失落的说道:“啊,还是不行啊,我终究差地太远了…”他将手中的剑松开,轻轻地放在了地上。
佐佐木小次郎也收起了野太刀,来到了卡瓦列尔身边。
他伸出右手,安慰似的拍了拍少年剑士的肩膀,开口说道:“不需要自怨自艾,你已经做的足够好了。愿意跟我坐下喝喝酒,交谈一下吗?”
卡瓦利尔脸色苍白,但是依旧点了点头,跟着佐佐木小次郎来到了酒桌旁坐下。
佐佐木小次郎亲手为卡瓦利尔倒了一杯龙血酒,随后递给他。卡瓦利尔道了一声谢,接过去小口饮了起来。
“那一招,叫做什么?”望着自酌的卡瓦利尔,佐佐木小次郎开口问道。
卡瓦利尔愣了愣,随即回答道:“晦时不见月…秘剑.晦时不见月!”剑圣听到这个名字,开始思考了起来。
“晦时不见月…”剑圣的手指轻轻敲着桌面“取自于‘晦月之时禁杀伐’吗?意味着绝对的防御剑招吗…”
佐佐木小次郎为自己倒了一杯酒,对着卡瓦利尔举杯道:“为了这天才的一剑,干杯!”
两个人碰了杯,畅饮起来。佐佐木小次郎喝着酒,突然问卡瓦利尔:“你的世界,是个什么样的世界?”
在卡瓦利尔疑惑的眼光中,他继续说道:“我只是想知道,什么样的世界养育了你这样的剑士。”
卡瓦利尔听闻,笑了起来:
“我的世界?”
“那是一个拥有着唯美史诗却又真实无比的惨烈的世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