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是今天啊,我最为钟意的徒弟。”
因为今日,正好是我前世离去的日子,也是司门被天阙所灭的日子。
这般有纪念价值,为何不能?
司寇注视着牧伯赏的眼睛,忽而萌生笑意:“你往司门东侧跑,若让我找到你,我便勉为其难陪你一块s”
她凝视牧伯赏,眸中笑意不达眼底,如划破长空的利箭,穿透内心深处最为柔软的部分。
牧伯赏依旧一厢情愿爱着司寇,哪怕知道这段感情无始无终。他有且仅有的软肋,便是司寇。
不管她爱也好,恨也罢,他从不允许有人伤害她,哪怕是自己。这仿佛就是命中注定,牧伯赏的爱只寄存在司寇心上,一定万年。
牧伯赏一咬牙,他身体往后拔出刀子,捂着痛处按司寇的指示朝东侧跑走。
他很清楚司门东侧正是万丈深渊的青远之地,那里毒气弥漫,杂草横生,耸起千万山丘,那是用腐烂的尸身造就的。
乌云漫天,大片烟雨迷雾弥漫在司门上空。夹杂着冰霜,势不可挡地侵袭人间。
每至腊月下旬,京都就会连日下雨,天色阴郁,常伴有寒风凛冽,冬雨刺骨。这种天气会持续一个星期不放晴,人们把这奇怪的现象称作“等晴”。
等晴,是在等晴,还是在等情?有些人在期盼晴日放空,而有些人在等待爱情的来临。
身后狂风凛冽,一抹红影穿梭在白帘之中,她追赶着前方四处逃窜的身影。
牧伯赏冒雨仓促逃走,他不知自己终点在何方,唯一的念头只有不能让司寇找到自己。
风卷着雨,每一滴都痛入寒骨,鲜血混着寒雨遗留在土地上。牧伯赏面无血色,唇角泛白,失血过多亦活不长久。
[知汝]在体内如长竹生长,扎根深固,势如破竹。一念花开,一念死亡,十年相遇终究化不开仇恨的冰。
牧伯赏逐渐失去知觉,步伐如灌满铅难以走动,胃部翻涌。他倒在黑夜里,和着悲戚,崭除内心仅存的求生希望。
他终于倒下,倒在深渊里。
一抹红影轻抚他的脸庞,拂去脸上泪痕,将一枚丹红色的药丸用亲wen的方式服下。
红影随着身后的蓝衣离开,任凭牧伯赏受着刺骨寒风,从未心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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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年伊始,某日春和景明,山川秀丽,牧伯赏悠悠转醒。
他茫然地望着周围的一切生灵,他似乎也不记得自己是何人。
“你醒了?”
布衣老人端着香炉走到他面前,笑意浅浅。
“前辈,只是哪?”牧伯赏礼貌询问,香炉的缕缕清香让他很是享受,与记忆中味道重叠。
“这是你家,你唤做伯赏。”
未遇伯乐,独自欣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