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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大男人有些吃惊,没想到沙发上会出现一只小猫,而且正用上位者的寒冷眸子凝视着他。
“小米啊,又回来啦!”,他蹑手蹑脚的走了过来,轻轻的摸着猫,五根手指像梳子齿似的,轻轻刮过去格外舒服,“这次就待久点吧,别乱跑了,小蝶的身子再也受不住了。”
他深深的叹了口气,“不知道小蝶和你经历过什么,但是希望你能对小蝶好一点,多陪陪她,别让她认为世界上只有她一个人。”
又是一个对猫絮絮叨叨的人,难道他们真的知道猫的身体里是一个人的灵魂?
不,绝不可能!
它如果不是真的穿越到猫身上,也不可能相信会有如此离奇的事情。
没人会相信人的灵魂会被困在猫的身体里,即使道出真相自己真能从他们身上得到什么吗?
不会,只会被恶人利用,更何况它知道回去的关键是秦信,也用不着依靠他人。
因此在人前决不能暴露身份增加风险,只需做好一只猫应有的本分,得到想要的信息再回到过去,如此而已。
它的头顺着抚摸的手蹭上去,想再多被挠两下,他却在猫头上轻扫了两下,然后轻手轻脚的离开,摸到卧室门前,扭开门锁朝里张望。
他回头对它笑,脸上的褶子更加深重,同时指着卧室里好像在问它‘要不要进去?’。
它并没有回应,只是望着他的眼睛。
他临走前又摸了它两下,留下了一句话,“好好照顾小蝶!”
屋内的灯被熄灭,大门被带上,四周又陷入漆黑的夜,厚重的窗帘纱幔将屋子隔绝成密室,外面的光进不来,里面的人看不出去。
正如自我封闭的程蝶儿,别人看不懂她的求救,她也看不见别人的善意,孤零零的被困在密室里。
拉开窗帘就好了吧!
它跳下沙发走到窗边,咬住窗帘一角朝一旁拉去,许久没有活动的滑轮有些阻塞,拉动十分费力,猫的力量也着实有限,费了半天劲才勉强拉开三四米空隙。
帘子背后是一扇朝外延伸的弧形落地窗,没有其他框架镶嵌其中,单纯由整块玻璃构成,玻璃澄澈透明没有半点瑕疵,如此纯粹的光泽度几乎达到了实验室光学器材的标准。
窗外景色毫无阻隔的呈现在眼前,那份清澈、宁静令人陶醉!
高飘的云层被风驱赶快速掠过空际,城市的灯光给它们贴上淡粉色的标签。
小区中心的白塔没了光线的照射沉入黑暗,只能看见隐约的轮廓,路灯在茂盛的树冠遮挡下,从枝叶缝里漏出星星点点光芒。
树林簇拥下的喷泉高低池里的机器已经停止了工作,白日里潺潺的流水静止在各自的池子中,环岛四周缠绕的浅水滩也没了粼粼的波光。
十数片小巧的荷叶浮在水面上,挤作一团,护卫着几朵出水很高的荷花,白色的花瓣完全展开,中心盛着黄色的花蕾。
它突然想出去走走,感受那份静谧,最好能融进去分不出来。
它盘卧在窗边,盯着下面近乎静止的景色,一股倦意突然来临,摇摆的尾巴失了力气坠了下来,卷曲的收到身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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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不知几时,房间门锁的开动声又响起,它警觉地醒转过来,脑袋直立而起盯着门前的动静。
门外出现一个挺拔的身影因为背光看不清面容,脚下发出坚硬的踢踏声,打磨的极为光滑的黑色皮革折射着柔和的光芒。
他转身把门合上然后才按亮室内的灯,西装革履的男人终于在环绕的灯光下暴露。
浑身上下自然散发着统御的霸气,眉目如剑锋芒极盛,即使疲惫挫了锐气,常人也难挡那股凌人之气!
他将手中的黑色公文包放在门前的鞋柜上,踢掉脚上的皮鞋,将身上深麻灰色的笔挺西装剥下,简单卷叠后搁在小臂上,然后弯腰将轻薄的半透明黑袜子给扯下来夹在手指间。
他忙活完这才发现屋内杂乱的境况,眉头微微发皱转而将妹妹的胡闹都付之一笑。
他把衣服搁在沙发上,将压在裤子下的衬衫下摆抽了出来,然后依次解开衣袖、门襟上的扣子,敞开的衬衫露出的身体犹如由饱满的方块堆砌,极为匀称富有力量感!
脱下衬衫时,袒露出的背部线条更为震撼,宽阔的背部被拉直,数道隆起的肌腱宛如盘伏的巨龙,彰显着这副身体蕴含的力量。
他右手一撒把衬衫抛在沙发上,从空闲的卧室里的柜子中找到一套素灰色条纹睡袍,进了浴室洗漱。
这家伙洗澡很快,只十分钟不到就出来了,本来后梳的头发少了定型剂的固定,洒在双眉等高的位置,眼睛因为头发的遮挡,原本外露的锋芒转化为含势而发的精光。
他洗完澡伸了个懒腰,这才得空四处观望发现了窗前的小猫,露出了和王叔同样的惊讶神色。
他朝它微微点了点头,好像在说,“你好!”
它并不理会他的礼遇,只是一味地凝视着他。
他笑着摇了摇头,可能认为对畜生的礼貌不太正常,转而走向程蝶儿的卧室,门并没有合上,他再推开了些朝里面看了很久。
他表情很复杂,它看不懂其中有哪些情绪掺和其中,只知道他很重视里面沉睡的人,满腔钢铁雄心都化为了绕指柔情。
他将翻倒的椅子扶起安放在应该在的桌前,他将鞋柜上的公文包取来摊在桌上,把公文包中的几个装订好的文件取出放在一旁,然后把轻薄的笔记本电脑放在桌上,按下开机按钮后看着屏幕出神。
他抬头看了看程蝶儿并没有关上的卧室门,起身把客厅的灯给关了。厅堂里只剩下黑暗和电脑的淡蓝色光芒,光与影的交织把他极为英俊的轮廓勾勒得更为明显。
他在工作!
不时起身开门在楼梯间里打电话,电话另外一端的人不是那么聪明,至少没有他那么聪明,他给对方不断重复、不断强调才能结束交谈。
虽然它也听不懂他在讲什么,一些英文字母组成的专业名词更是让它头大,但它并不是他那一行的人,听不懂也很正常不是吗?
时间过得很快,天色已经蒙蒙亮,六月这种天色应该快六点了吧?!
他的激情被耗光,电脑屏幕前的双眼锋芒尽失,有些呆滞。他应该到了极限,但是没有选择休息,他在等待什么?
它也陪着他熬了夜,突然想享受摊在床上的舒适,高高扬起尾巴,迈着小碎步钻进了卧室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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