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完整个故事，心里无限轻松，脸上也跟着灿灿烂烂地笑起来，我说菲儿，歪打正着，你也算做了一件好事。
她的目光冷了一下，问我什么意思。
我慢慢摇着头，说没什么。
我是真的不打算告诉她就因为她把自己化妆成池宁，勾引苏家明，因此彻底乱了苏家明的分寸，分散了他的注意力，才让张扬能够顺利地查到他的所作所为并且布局成功。这些我肯定不会说。所以转了话题，很无意地问：你有把自己化妆成我的样子过吗？
我问得很无心，不过没话找话罢了，可她的回答真的把我吓了好大一跳。
她说：扮过。
我好一会都说不出话，她却笑了，说：别担心，我什么都没做。只是有一天，我看见你抱着一大束玫瑰在幸福大街上慢慢地走，觉得你看上去好美，笑得那么动人。我就想，如果我是你的话，会用什么样的眼睛看这个世界。所以我把自己化妆成你的样子，也在街上慢慢地走，走了差不多一整天。我觉得世界在你的眼睛里真的是不一样的。那天，我还在钟楼下面的十字路口看见了谭锐，我在马路的这边，他在马路的那边，当时是红灯，我们都在等。然后我慢慢地走过去，他慢慢地走过来，我假装没看见他，因为我没有想过做伤害你的事情。他是明明看见我的，却不跟我说话，那时候我好伤心，以为他不再爱你了。
我想起那天，谭锐跟我说他有一次在街上遇见我，面对面擦肩而过，我都没有看见他。原来那不是我，是陆菲儿假扮的我。天啊，她的化妆技术该是有多厉害，能以假乱真，连最亲最密甚至近距离的接触，都分辨不出来。我心里好奇，便问了她，问她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她没有详细告诉我，但也说了一点。她说：如果两个人的身材和五官相差不是太远，只要普通的化妆就能做到，眼睛的大小可以通过双眼皮、美瞳、假睫毛和眼影一类的调整，鼻子的高低可以垫，可以用粉底的颜色等各种效果达到视觉上的误差，只要不近距离接触，就能混过去，我扮啊呆和你的时候，就是这样弄的，我甚至个子比她高几公分，但又不是真假猴王，不用两个人碰到一起较真，所以没问题。如果五官上相差比较大，要求又很高的话，就得往细里做，这个，我就不跟你多说了。
她不说，我也已经大致有了数，凑着脸看着她笑，问：人皮面具？
她愣了一下，反问：你怎么知道？
我还是笑，笑得更夸张，说：武侠小说里有。没想到，我们这些人，个个都自称江湖人物，可真正称得上是江湖人物的，大概只有你了。我说着，还朝她竖了下大拇指，高兴得要命，也不知道究竟高兴个什么劲。
她见我不像是在嘲讽她，便也跟我一起笑，说：这种事，都是见不得光摆不上席的，不说也罢。但是小暖，我话说前头，以后你要是用得着，尽管来找我。
她从包里掏出张名片递过来，说你就是想化妆成林青霞张曼玉，我也能帮你弄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