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把恶心的食物,强行塞进别人的嘴里。”
宋诡看看左边锋芒毕露,正手持利刃,眼神凌厉,面无表情的男人,再看看右边脸已经愤怒地扭曲成一头狮子的卒浩,不知道该干什么。
“额……你们在这…要不我先走了吧?”宋诡觉得谁都不能惹,他现在只想快点离开,至少不能待在这里。
“待在那!”两人同时喝到,在这一刻,竟保持了神同步,宋诡没法,只好待在原地。
“丁狂,你新来第一天,什么事也没有干,我忍了;第二天,你杀了一个无辜的[难民],我也忍了;今天第三天,你质疑老子做的料理,我忍不了!你不就是倚仗着你那把刀吗?我把张哥喊来,看他治不治得了你!!!”卒浩一个字咬着一个字地用极其愤恨的声音厉声喊到,看上去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一样。事实上,他先在正在想的是:你丫为啥坏老子好事?但是呢,我不生气,只要你道歉,我就看在你这个人实力很强这一点上原谅你!
过了好几秒,他见丁狂毫无道歉的意思,便狂躁地冲上前去,将那张扭曲的不成样子了的脸靠上去,几乎没有一点间隙贴在了名叫丁狂的男人的脸上,眼里满是怒气和敌视。
见他这番举动,丁狂蔑视一笑,用那被他擦得明亮如镜的刀贴上卒浩已经扭曲的脸,那其实是一把潇洒的武士刀,刃口上高高的烧刃中间仿佛凝结着一点不停闪动的寒光,他露出一抹难以察觉的笑容,问道:“你们什么德性,难道我不知道么?你觉得真要打起来,是我先把你杀了,还是你们先把我杀了?”
卒浩愣了一下,看看脸上的寒意,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愤怒”。
“……抱歉,是我失态了。”卒浩感受着那吹毛断发的利刃在自己脸上留下的痕迹,怒意瞬间烟消云散,又变成了那副冷静的样子。他深深吸了一口气,再次用十分热情的口吻对宋诡问道:“你,还要再来一碗肉汤吗?”
宋诡看着似乎已经忘记刚刚发生的事了的卒浩,又看看丁狂那冰冷的眼神,好像再说:你丫敢喝我就把你削成两半。考虑再三,还是点了点头,对他竖了个大拇指,然后指指一旁再次开始擦拭自己的武士刀的丁狂道:“我不要,你个废物,你有本事干死他,我就喝你的汤。”
卒浩见宋诡如此干脆利落地拒绝了自己,并且拿丁狂做挡箭牌,还十分贱的嘲讽自己,脸色难看的仿佛能滴出水来,只好撂下句狠话:“很好!很好!给老子等着!”随后转身快步离开了。
宋诡有点苦恼,他也是没办法啊,这个叫丁狂的看起来就很猛很暴力,也不知道是怎么的,这家伙似乎有意针对自己一样,但如果相处好了,肯定能帮自己很多忙。
待卒浩离开后,丁狂便不再理会宋诡了,继续自顾自地擦起了他那把刀,哪怕那锃亮的刀已经干净到能反光了的程度,怎么形容了呢?好像那刀上有什么无法擦去的污渍一样。
宋诡就这样看着他,盘算着怎么打开话题,不然这样干站着也不是个事啊,半晌,丁狂竟先开了口:“你,你的名字叫什么?”宋诡仔细揣摩着话里面的深意,想了想,回答道:“我叫宋讠危。”
“宋言危?”丁狂摸摸头,他刚刚从这个叫“宋言危”说出自己名字时的语气判断出他不是在说谎,因为他说出这三个字时非常熟练,明显不是编的,但他总觉得这个名字怪怪的,直觉告诉他这名字有蹊跷。
“你背上这个人是谁?一直背着?”丁狂又问道。
“哦,我弟弟。”宋诡看来河拓一眼,然后补充了一句:“表弟。”
“你是哪域的?”丁狂再次问道。
“我?我是……”宋诡有点纠结,他听说食域是十三个大域中最弱的,而且这家伙绝对是食域的,他肯定不能说食域,不然很可能会被丁狂看出破绽。让我想想。
战争?肯定不行,一听就是专门出来战争狂人的地方,我一看就是个很怂很弱鸡的人,指不定会被看出来。
爱情?那肯定也不行,那里的人肯定要么是绅士,要么是暖男,要么是找老婆的,要么是老色批,我也不像是个找老婆的痴情男儿啊。
绝傲?我看这家伙就挺傲的,那也不行。
宋诡紧抓着衣服,有点慌,丁狂也带着某种意味不明的笑容看着他,似乎是期待着他编出什么东西来。
到底该说哪个域?难道直接自爆,说我是[外来人],刚从[体税]那过来?估计会因为“前人”的影响,直接让他给我砍咯。
超越?不行。前史?也不行。等等?“追求”?对,追求,我可是个非常有追求有理想的人,应该不会被看出来。
“我想起来了,我是[追求]域来的,等等!你干啥?我说的实话啊!”当宋诡吐出“追求域”这三个字的时候,丁狂脸色大变,急忙往后飞速撤退,短短几步就退到了离宋诡几十米外的地方,并双手紧握着他那把看上去削铁如泥,闪闪发亮的刀,摆出了一幅战斗状态,好像如临大敌一样。
“丁哥,我明明实话实说了,你为什么……我靠!你干什么!等等……”在宋诡的目光下,丁狂用右手将那把钢刀反手持起,举在头顶,好像在等待一个时机;随后用左手对宋诡的方向竖着大拇指,好像…在瞄准着?!
“大哥!干啥啊大哥!别这样大哥!你是不是犯什么病了!我靠!”宋诡高声喊叫着,他觉得丁狂可能是有什么精神疾病之类的,试图安抚一下丁狂的情绪。
“嗖”的一声,一把刀尖上点缀着一抹寒光的刀,如同刺穿了空间一般,夹杂着阵阵厉风朝宋诡飞了过来,他害怕极了,恐惧如潮水一般向他的内心涌去。但他此时是那样无力,只得往后一倒,以求保住一条小命。
“划拉”,宋诡直勾勾地看着眼前深深插在地上,正好割破了他裤裆,在身前划过一条沟壑的武士刀。
“……”宋诡抬头望向远处的丁狂,他已经僵在原地,眼里满是震惊,似乎是不敢相信自己刚刚竟然失手了的事实。
“额,你有什么想说的吗?”宋诡看着丁狂脸色变得苍白,已然没有了刚才孤傲霸气的模样,隐隐还有逃跑的意思。
“emm,你怎么了?生病了吗?”宋诡看看刀,把想要拔起它的想法压了下去,从硬邦邦的大地上站了起来。一边走上前去,一边关切的对丁狂问道,他看丁狂现在这样子,很可能是因为“追求域”这三个字回忆起什么不堪回首的过去。
丁狂的视角里,宋诡因为[追求域]这三个字加上刚刚碰巧躲过了他的全力一击,已经被他认定为魔鬼中的魔鬼,恶魔中的恶魔。
面对这个“魔鬼中的魔鬼”逐渐逼近,他的脸色也愈发难看,眼神里已经多了几分恐惧,他暗自懊悔刚刚愚蠢的举动,为什么要将刀丢出去呢?为什么呢?
此时,他又想起了曾经追求域的人带给他的噩梦,又看看眼前这个“追求域的恶魔中的恶魔”,想要拔腿就跑,但那双腿仿佛灌了铅似的,深深陷进了泥潭里,不是因为莫须有的心理压力,而是有一层无形的力量在紧禁锢着他的腿,那一定是这个男人的能力!他知道,失去了刀,并且没有了行动能力的他,已经毫无招架之力了,只能任凭这个男人处置。
他的眼里已然只剩下了绝望,无力的垂下了头,身子一软,仿佛认输般跪在了地上。
宋诡看着丁狂不再用那样敌视自己,满意的点了点头,打算近距离对他做一做心理辅导。
但他看丁狂变得这么…害怕?亦或是……绝望?他很疑惑,我明明啥也没干,怎么变成这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