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子!都是一群疯子!
将活生生的人做成无法交流,无法思考,无法懂得的活偶!这…这就是[追求]吗?!!
浑浑噩噩,只懂得听从的躯壳,我不要这样,不要啊!!
哪怕进入弱肉强食,朝不保夕的丛林,我也不会当一个愚蠢的,只会行尸走肉的躯壳!
我永远不会!!!
你…你们不要过来啊!!!
“你不要过来啊!!!救命!!”
宋诡看着丁狂猛抓脸皮,紧闭双眼,扯着嗓子大声嘶吼着求救的样子,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移了下位置,站在丁狂的右边,当作一幅他这样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的样子。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听到丁狂的的近乎癫狂的嘶吼声,一个男人跌跌撞撞地从不远处的屋子里跑了出来,正是卒浩,当他看见宋诡左边跪在地上的丁狂,和刀刃已经深深没入地里的武士刀,顿时感到一阵无语。
我还以为是遇到什么大麻烦了呢,就…就这?你嚎个屁啊?
“浩哥,这丁狂不知道怎么了,他刚刚问我是哪个的,我说我是[守惰]域的,没想到他就成这样了。对了,他刚刚还拿刀丢我来着,等会,我给他捡来。”宋诡看到卒浩急急忙忙地飞奔过来,连忙笑道,然后不顾卒浩一脸的不满,故作着急地将刀从地里拔了出来,跑到丁狂身旁,但却一点没把刀给丁狂的意思。
待丁狂情绪稳定,他看看一旁笑眯眯的宋诡,再看看五米开外的一脸不高兴的卒浩,脑子上仿佛蒙了一层布,怎么想也想不通。
这家伙,竟然没害我?还是说,他有另外害我的法子?
他仍旧一脸狐疑地看着宋诡,宋诡一脸笑意地将刀恭敬地递到了他的手上,有刀在手,丁狂很明显有了底气许多,他稍稍退后几步,紧紧握着刀,仿佛这刀是他唯一的家人,拿着这刀他才能有安全感一样。
“哎呀,狂爷,刚刚你听错了,我其实是[守惰]来的。”宋诡两只手不停揉搓,看起来有点紧张。
“等等,宋言危,你刚刚不是说你是从[追求]域来的吗?对了,还有……”丁狂重新回到那副冷峻的模样,不过很显然,他刚刚那丢人的样子已经被看的一干二净。
“我嘛,本来呢是要来[食]见一个朋友,没想到中间出了一场大变故,遇到了百年难得一遇的彻域大北首风,然后又误入了[体税]。
剩下的,你就都知道咯,我好不容易才来这,有些东西记不清了,那也很正常嘛。”
听着宋诡的话,丁狂和卒浩眼里同时闪过一丝精光,不过两人也都没再说什么,卒浩心怀鬼胎地回去了,而丁狂仍旧停留在原地,当他刚打算继续擦自己那把刀时,宋诡开口了。
“丁哥,我该睡哪?我该吃啥?”宋诡问道。
“你自行解决。”丁狂冷冷地吐出这五个字,根本没把宋诡的吃住问题放在心上,好像刚刚击飞汤碗,脾气贼大,一脸豪横的人不是他似的。
“讲真的,丁哥,我现在唯一能依靠的人就只有你了。那两个家伙,一看就不像好人。我看你就是个有侠肝义胆的好人。你看我这,人生地不熟的,真的,帮兄弟一次,就一次。”宋诡用极其诚恳的语气道,他知道,事情有点麻烦了,那个马天杜真是的,就不能多给他点情报吗?
“那再跟我说说,你的[级],是什么?”丁狂回过来一个问题。宋诡想了一下:这个[级]他在河拓的类似于身份证的那张纸上看到过,河拓记载的就是[平民],他肯定不能说自己是平民,虽然马天杜、王信那两个坑货没告诉他,这[级]是什么,但他却早已想好了对策。
宋诡来到丁狂身边,靠近耳朵,轻轻说了两个字,宋诡这番举动,让几十米外的一个人皱了皱眉
“行吧,不过如果让我知道了你是[追求域]的人…不对,如果你有一点想杀我的征兆的话,我保证你活不到第二天。”丁狂最终还是妥协了,主要是因为宋诡那两个字让他终于有种如释负重的感觉,毕竟宋诡太弱,他打得过;如果宋诡很强,在那两个生来就无法决定的字加持下,强,也就只强那么一点点而已。
“跟我来吧。”丁狂手持着刀,说道,宋诡点点头,随后一言不发的跟在他身后,两人就这么默契地走着,一同沉默着,宋诡背着河拓,脑袋有点疼,这家伙怎么还昏迷着呢?好吧,其实他也知道,河拓如果在这个时间点醒了会很麻烦,但这样背着个累赘很累啊。
这天其实很奇怪,前面张灯说是天色不早了,其实这天也没多暗,要说这时间还早吧,这天更是没多亮;看着这地方,说有东西呢,事实上也没几个东西,那些连房子都不算的房子,这连平地都不算的平地,有那么几个坡就十几个坡,也看不见什么树啊草的,山也不见一座,河也不见一条,真不知道那些人怎么活下来的。
无声中,宋诡先打破了这寂静:“对了,丁哥,我一直有个问题。”
“说。”过了一会,丁狂回应道。
“你平时饿了吃什么啊?”宋诡问出了这个他一直想问的问题,这已经困扰他很久了,这哥们不吃肉,那吃什么。
“到了地方再问。”
感受着丁狂话里深深的寒意,这已经很明显了,他确信自己已经确定了什么。
“还有一件事,丁哥,我们还有多久到地方?”
“到了,进去吧。”丁狂停留在一间简陋但看起来挺像样的木屋,对宋诡招招手,先行推开门走了进去,属于煤油灯的光从屋子里隐隐照射出来,紧跟丁狂后脚,宋诡也背着河拓进去。
“啪”的一声门被里面的人关紧,连带一阵拉栓的和关窗的声音,木屋已经成了全封闭状态。
属于夜的恐怖终于降临,黑暗逐渐吞没这所木屋,还在前进着,吞噬着所遇到的一切。
天,已经不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