傀儡堂外,几个人开始有些沉不住气,连一向冷静的周渝言也开始来回走动。
“他们不知如何了!公主,那木兰姑娘功夫到底如何?”萧子枫再三确定,毕竟一路上谁也没见过木兰动手。
“她是我东相国的影卫,你说呢?”原桑心中也充满忐忑。不知不觉间,他们已经入内一个时辰,却没有一点动静。
“若是遇到危险,务必第一时间放出信号!”周渝言回想着临走时对余欢嘱咐再三的话。
这边余欢和木兰正在祠堂中对着一堆奇形怪状的傀儡发呆,余欢在祠堂中走了几遍,并没有发现什么机关暗道,只是在这祠堂的四周,都有一个奇怪的环形锁扣,还没等他仔细研究,整个房屋便开始微微幌动起来。
“什么情况?”余欢扯着嗓子问木兰。幌动声越来越大,木兰飞身跳到祠堂门前,想要用蛮力劈开房门。
“余公子,事有蹊跷,我们还是要赶快离开这间屋子!”木兰说着,便开始不停的撞门,可惜这门并非寻常人力可以强开。
突然之间,房屋各处的环形把手从四面朝着余欢飞去,等那几个环形锁扣越来越近时余欢才看清楚,这是四条圆形锁链,木兰运气转身,飞身踩在了其中的一条锁链上,两只手又抓住了一条,那锁链似乎被谁操纵着,她只支撑了片刻,便被挣开了,木兰全力抵抗,手中一对黑色骨齿环被她奋力拉开,露出三条银色鲛丝,坚硬异常,她把鲛丝抵在胸前,提气旋转,替余欢抵挡四面来的锁链。
“千机扣?”余欢躲闪之中看到木兰胸前的利器,在心中默念。虽然僵持了许久,但木兰的速度也渐渐慢了起来,余欢趁乱逮到机会就会不停的撞门想要出去,他们在来时都没想过,这怀中的信号筒也得是在屋外发出才能被看见。
突然,一只锁链从房梁上俯冲而下,在木兰与那四条锁链纠缠之际一把锁在了余欢的脖子上,余欢瞬间就被生生悬挂在了房梁上,窒息的感觉渐渐让他说不出话来,危机时刻,木兰迅速从原地抽出内力,飞身抱住了余欢的腿。
“没……没想到,你真的挺能打……”余欢的声音被扯的沙哑,脸憋的通红,想起这一路上阴差阳错的,就没人见过木兰打架。
“余公子,还是少说些话……保存体力……”木兰也支撑的很艰难。
余欢双手死死抱住脖子上的锁链,就在两人一上一下勉强维持的同时,身后的四条锁链又甩了过来,先是锁在了余欢的双手手腕上,木兰不能松手,只能撑着余欢来回穿梭于剩余的两条锁链间,余欢被拉扯的生无可恋,刚想让木兰放手,最后的那两条锁链便重重的锁在了余欢的双脚上。
“终于不折腾了……”余欢心里想。
木兰飞身落地,还没站定,门便打开了,一条不起眼的银环蛇从祠堂蹿出隐入了暗处。
“木兰!快发信号!”余欢冲着木兰叫喊,他的双手双脚和脖子上,都被锁上了重重的锁链。
木兰随即冲出祠堂,门就又被锁上了。就在她掏出身上的信号筒准备释放信号时,一团黑影突然从远处扑过来,将她手中的信号筒打到了地上,木兰正要伸手去捡,那团黑影又不知从何处窜了上来,招数凶狠,与木兰缠打在一起。
来人身穿黑袍又戴着面具,看身形应是一名男子。那男子虽隔着面具,但眼神却冰冷刺骨,出招时极为迅速且不留余地,木兰感觉到来人身上戾气极重,于是拼尽全力,提气一跃,拳头正中那人心口。
那人嘴角渗出些血迹,木兰亦是没有占到便宜,可双方都不停下,只见那黑袍男子迅速从腰间抽出一把细长的软剑奋力朝木兰刺来,木兰也不迟疑,袖中的千机扣被全力拉开,三条鲛丝微微发亮。
当黑袍男子越来越近,皎洁的月光照映在木兰千机扣的黑色骨齿环上,一个“兰”字若隐若现……
黑袍男子突然在半空中抽回软剑却被自己的内力反噬,重重摔在了地上……木兰借机拾起信号筒发出了信号。
“快!”傀儡堂上空划下一簇灿烂的烟花弹,周渝言举起手中的佩剑,向隐藏在暗处的人发号施令。一时间近五十人从四处聚集起来,萧子枫和周渝言冲在前面,原桑紧随其后。一行人刚一走近傀儡堂,就突然头晕目眩起来,一个无形的屏障矗立在前,任是他们刀劈斧砍也是靠近不了半分,原桑紧握着双拳,不停的捶打这看不见的铁墙。
“怎么办!怎么办!……”原桑不停的问自己。
“桑儿切记,大熠之人与我族不同,万万不可让自己流血受伤!”临别前爹爹的嘱托再次回荡在原桑的脑海中,身体的眩晕却让她越来越清醒,原桑看了看萧子枫手中的佩剑,双手有些颤抖,她神情紧张,像是下了什么决心,渐渐向那把剑靠近。
萧子枫正一筹莫展,没有注意到原桑的意图,只见她紧闭嘴唇全身都在颤栗,正要挥手往那利刃上划,一阵似曾相识的笛声突然响起,众人回头望去,只见一位蓝衣女子飘然立于山石之上,深蓝色的罗裙与夜色相融,像是黑暗中的精灵。
“是她。”萧子枫失神。
“别着急,这门,要从里面打开。”说罢,那位蓝衣女子便吹响手中的青色玉笛,笛声悠扬深邃,不知何时就盘在祠堂外柱子上的小银环蛇似乎听到了主人的召唤,很快便来到了傀儡堂的正门口。
“咯吱”一声,随着蓝衣女子的笛声,傀儡堂的门从里面被打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