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珑无可奈何地回望那期许的眸子,摆摆头,三个人齐齐坐在门外。
路长清给她奉茶:“抱歉长老……”
玲珑双手端起茶杯猛喝了一口,没心没肺地打断了他的话:“我能有什么事儿,就是闲不过,过来看看。”
滚滚焦急地往返抬头,只怕没把脖子给扭断了。
司初阳莫不是早就猜到他的小心思呢?匡她喝酒真的是他不对,现在好了,喝的一睡不起。
见这么可爱的小生物蔫头耷脑的,玲珑摩搓着手忍住了罪恶之手,时不时满怀‘深情’瞟一眼,又急忙收回眼光。
忧虑症的滚滚吓得汗毛竖起,一点也不遮掩的挪动得再远一点。
玲珑忽视了他的小动作,嬉笑着看着它,片刻,她浮起八卦的神色,凑近滚滚笑吟吟道:“你们那一天发生了什么?”
路长清看了眼头快垂到石板里的红色仓鼠,感到亏欠的摸了摸鼻梁,“是我拉着师傅小酌了两杯青酒,可她至今未醒。”
长清,你真是个好人!
滚滚透过眼缝看向大门,酒量忒差了,不能有意让她沾酒了。
好人卡一枚的路长清微眯着眼,以后绝对不能让师傅碰酒,绝对!
二人各怀心绪,想法却诡异的达成一致。
玲珑微微颔首翘起二郎腿,斜挎着身子,“青酒,好东西。这青酒……”话音刚落,紧闭的门扉“吱嘎”一声不紧不慢地打开了。
司初阳打开门见三个人齐刷刷地看向自己,眼神之热烈,不自然地下意识关上门。
嗯…看错什么了?
滚滚迅疾不及掩耳之势蹦跶起来,在门快关上的一瞬间拉住了她的袖口,随她一道去了屋内。
玲珑惊愕的收回目光,那小家伙也太灵活了,就见路长清出神地看着阂上的门。
虽然只有一眼,但师傅的脸色看上去不太好。路长清不知觉的握紧了手,有些心神不宁。
滚滚趴在室内的椅子上,紧张地抬眸看向司初阳,又羞愧地垂下头。
司初阳闲适地坐下,抽出了一张灵纸,抬手准备磨墨。
滚滚一看机会来了,跳上了桌子,谄媚地笑着磨墨,可眼神迟迟不敢与她对视,直到一道视线落在他身上而后缓缓离开,滚滚才心虚的抬头。
他那点小心思,她哪能看不出来。
“各自有各自的缘法,有缘自会相见。席散人去,人之常情,可懂呢?”
滚滚连连乖巧地点点头,可胸腔发疼,清澈的眼睛微红,擦了擦眼角,转脸抬头对她一笑:“懂了。”
司初阳用指尖摸了摸他的头。
人有悲欢,月有圆缺,自古哪有不散的筵席。
可这小家伙从有淡泊意识开始便被她救回,一路跟她看惯了人情世故,交心的寥寥无几,若没这次意外,倒也算的上是他第一次体会分别之情。
当时路长清跟着他们时,她便有想到这种情况,她悄然按着心口,那处正强有力的跳动着,心绪平静无波。
司初阳眼底一闪而过的迷惘,定定地看着滚滚磨墨的背影。
司初阳用细软的笔尖沾了沾灵墨,这种墨水永不褪色,执笔轻轻写下。
滚滚乖乖坐在司初阳书桌上吃着坚果,化离别之苦为食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