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知道,没有公子完,就没有如今的王朝啊。可公子却不贪王位,只求一个长安城主。而今公子镇守长安十余年,终于有了伴侣,长安城自然是要好好办次婚礼的。”左右人说道。
随着喇叭唢呐的嘈杂响声,慕容乘坐马车缓缓入场。华灯红衣在上,花轿珠帘在下,慕容满心欢喜,紧握公子手,良久不分开。星辰若莲,于孟月容颜悄然绽放,慕容在次执起胭纸,双唇微呡,美至深处。公子桃木梳滑动,为慕容整理长发,而红衣前的花结红带,绑得丝毫不差。
“好啦,”慕容柔声而说,“发丝已是轻柔如云,不必在理了。”
公子停下手来,撩起珠帘:“正好,我们也到了。”慕容牵起公子手,屈身下马车,眼下是人声鼎沸,红晕难辨。公子与慕容慢步走入酒楼中,笑对众宾客:“各位请坐,吾公子今日大婚,承蒙各位置办。”此时慕容正有红帷遮住,众人不得见其容颜。而盖头下的慕容,虽只是略施粉黛,却已是面色如夕。
金缕楼是长安城最为繁华嘈杂的酒楼,而这楼的四楼通常只有名官商贾会面之地。公子酒宴今日办在此处,其盛大不言而知。众多平常百姓来到这层金雕玉砌之阁,也不禁感叹起来——窗轩是镂空九州檀木窗,门上也贴着金丝杏墨画,桌椅皆由乌木打造,以及桌上的象牙玉箸,紫金碗碟……无处不显富丽。
锦绣坊中……
顾若倾坐镜前,手中的碧玉簪子被轻轻拆下,丫鬟在身侧端着一方丝布走来。顾若倾妆容不丽,脸色亦是暗淡,执着木梳修理青丝。
“公子大婚,长安好热闹啊。”
“夫人,城主昨日递来请柬,您不赴约吗?”
“可是,场外并非安宁啊。”
顾若倾插好碧玉簪,置好木梳,移步窗前。窗外烟花盛放,盘铃声与人影相失,灯辉摇曳,在此景中顾若倾显得更加憔悴。她喉中舒出叹息,眼中流露无奈:“公子,何以不知吾心?”
丫鬟的丝布呈上,顾若倾伸手接过。展开丝布,那方绣着稚拙的“锦绣”二字。顾若倾凝视小刻,轻巧折叠起来,放入囊中。她宣叫丫鬟下去,又添了添胭脂。
话说公子,婚礼进行至盛大时刻,宾客最为欢笑之时。灯火在一刹那熄灭,整个楼内皆是昏暗,人影错乱起来。宾客纷纷嚷嚷,呼烛忽停。楼内不久便喧闹起来,佣仆点灯的点灯,宾客找物的找物,杯裂泠泠之声不绝入耳。也正此人影杂乱时,有数影闪过,此影虽是轻快无声,动若凌波,公子却也细致的察觉到了。于是,公子尽快捂住慕容之嘴,又拥起她一跃而离。
待灯火亮时,楼内已是狼藉不堪,杯酒盘羹洒落一地,有些地方连桌椅碗箸都打翻在地。当众人正婉惜公子婚礼被毁之际,有人却发现公子慕容已然离了金缕楼。
“慕容,紧执吾衿。有人欲加害你我。”公子正背着慕容,往远处快步奔着。
慕容显出惊奇脸色:“加害你我……夫君,前面有人!”
正说着,前方杀出一行人。皆执长剑短刀,带头盔束缨带,摆好架势,迎战公子。
公子停脚,转过头对身后的慕容:“夫人,你学过武功吗?”
“不曾……”
………………
“我右手拔剑,夫人可要——抱紧了!”
红衣公子拔剑而战,衣舞影篇,出招之间还顾着慕容安危。长剑既出,有敌不敌而倒下,公子招式凌厉,动作迅猛,敌人很快所剩无几。可来者并不简单,从身后又杀出一对人马,而此队所着之装,竟是宫廷侍卫之服!而从其衣纹看来,此队非寻常侍卫,极可能为皇宫高级禁卫军。
公子依旧挥剑杀敌,禁卫军与先前人马不同,个个身手不凡,反应灵敏,出招亦是精确无误。公子不敌众人,长退喘息着,自以为命丧于此。公子分析因果,感叹道:
“看来,想杀我的还是我的兄长啊……”
公子思量着,敌人渐渐逼近,一股压迫感随之而来。公子抬头看顶上明月,而慕容却吓得颤抖不已,泪流满面。敌人来势汹汹,似虎似狼,公子执剑,身份敏捷,可背上有慕容,并不适于施展武功。便甩开敌军,逃至远处。
眼看敌人就要追上,公子心生一计……
“慕容,不曾想你我喜夜未过,就要离去了。余生将尽,于子相遇,公子完之幸也……”
“公子,你还未能吹箫于我,却要上穷碧落下黄泉,望来生子可与吾再思。”
那帮兵马的首领见公子慕容如此煽情,刚刚那般话又被公子慕容说的动听怜人,配以慕容泪容。便下令下手停下,道:“公子完,我们将士也并非草木,我们也知道你对大王朝有功,都视你为功臣。但杀你是大王旨意,我等无可违背。今日你还有何心愿,我与弟兄日后定为你办成。”
“不必日后,我只要你们放过慕容。”公子答道。
首领似乎为难,脸色沉重,向公子言:“公子,放人,恐怕为难所愿。。”
“可……慕容乃是吾唯一心愿,难道昔日的公子完,死后练自己唯一的心愿都达不成吗?”
首领犹豫几分,思索片刻,转头问麾下:“兄弟们,你我都知道,追杀公子并非你我之意。公子昔日抗击匈奴,救了王朝的命,此劳是关系你我的。今大王托命于你我弑公子,并未说道要啥慕容。我建议,可以放了慕容。”
手下听了这番话,心有感触,纷纷同意释放慕容。
慕容却不肯一人走,拉扯着公子道:“公子,我不走~不走~我要和你一起走!”
“不,你快走,在不在就来不及了~”
“不要走一起走~要死一起死~”
在这狗血情形之下,公子慕容纠缠甚久。首领与各部下具各疲惫,公子慕容依旧狗血争吵。
公子忽有决浮云之势,迅然拔剑,直指首领之首,勒其颈脖:“快为我备快马,不然我便杀了此人。”带人将马匹准备好后,公子又对慕容言:“慕容你骑上快马后赶快走,越远越好。稍后我自会寻你。”
慕容乘快马远去了,而众敌却按捺不住,有放弃首领杀公子的意思。终于,一位兵卒刺剑而来,公子将首领做盾,剑刺在了首领身上,首领亡。众人似乎是被激怒了,一拥而上欲杀公子。眼前之人怒目圆睁,破口大骂,出招又狠毒,似乎公子又要落难了。
凭着月色掩护,公子快速脱离了众人。如影随形,如形控影,公子不仅逃离了众人围攻,还于电光火石间出剑伤人。众人诧异的同时仍不放弃,举着大剑就向公子砍去,公子却身躯一跃,真身早已跳出了战圈,挥手一剑又是一人倒下。
“这……与刚刚战力完全不一样啊。”众人叹道。
“你们以为,没有了慕容的累赘以及你们的首领,你们还可以杀我吗?”公子挥剑道,“刚刚与慕容纠缠,不过是为了让你们放松警惕。支开慕容是为了更好作战,同。时也打消了我的顾虑。”
说完,公子开始主动出击。长剑真正开始舞动起来,公子剑法多年未用,而今一剑越但年。九歌不连长思在,倾剑一刃可敌国。
一剑剑浪如柳,一剑剑风如莺。
一剑剑势如电,一剑剑气如丝。
出招之间,敌手不及。公子收剑入鞘,潇洒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