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来没这么憎恨过一个人,甚至恨得眼泪都抑制不住。
然而,就在她下定决心壮士断腕时,他却出其不意将她揉进怀里,用充满威慑力的磁性嗓音对那个纠缠她的男人说:“我,是她的男人。”
辜星整个人连表情都僵住了,顿觉身陷一片宁静的世界,周围的嘈杂和心里的恐慌离她远去。
心脏不再隐隐泛疼,而是比正常的频率,远远高出了几十倍。
她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得了心脏病?
“tm的,臭小子,老子今天就让你走着进来,爬着出去。”
说着,怒气冲天的男人毫不犹豫地朝洛君钺挥出了拳头……
当辜星猛然回过神来,不知从哪儿飞窜出来的赫辉,几个漂亮的回旋踢便轻轻松松将气势汹汹的男人撂倒,反手压在地上。
男人的脸痛苦地扭作一团,嗷嗷惨叫,甚是委屈:“我……不过就是单纯地想请她喝杯酒而已。”
“哦?是吗?”洛君钺冷傲地眯起黑眸俯视着他,“可,我怎么从你的眼神中读出了‘****’二字?”
冷笑一下,吩咐赫辉:“把他的眼珠挖出来喂狗,或者……喂鱼也可以。另外……”他有意拖长声音,“砍掉他的手脚,掏出内脏,能捐的捐,不能捐的,你看着办吧。”
围观的群众,包括一直被他紧紧揽住的辜星,皆不约而同地发出倒抽气的声音,惊悚地望着洛君钺。
平静下来,辜星也只能推测,这孩子,精神大概受了什么刺激,正幻想着自己是某部影片里的黑帮老大!
赫辉认真地听完吩咐,平静地点点头:“了解。”
起身,拖起地上的男人,就要往外走。
见动了真格,辜星惊愕地望着洛君钺。
而他,俊美的脸上,淡漠如水,似笑非笑的表情,任谁也无法洞悉他的心理。
“不要……”男人最初的嚣张变成了一片惨白,吓得屁滚尿流,跪在地上苦苦哀求。
洛君钺俯身凑近,唇角带着一抹阴森的冷笑,问:“你刚刚……用手碰过她哪里?嗯?”
男人哆嗦,狠狠甩了自己一耳光。
洛君钺挑眉,“就这样?”
男人又用力甩了自己一耳光,半边脸都肿起来了。
“还骂过她什么?”
男人发颤,再次自残,骂自己是“贱货”。
这时,他的两边脸已经肿得惨不忍睹。
洛君钺仍然意犹未尽,辜星拉住他,说:“算了,他也没对我怎样。”
他看了看她,转过头,唇角掠起邪恶的弧度,对男人说:“你的眼珠和内脏,我若想起了,会随时来取。”
辜星看着赫辉把那个吓得浑身哆嗦的男人丢了出去。
她从来不知道,他身边的保镖身手竟然这么好。
有一件事,她至今都没想明白,就是叶志尧企图杀她灭口的那晚,他为什么会突然出现?而且,还是只身一人前来涉险?
要知道,那一次他差点儿丢了性命。
她逼问过谭笑,问他为什么蒙她去参加任天妃的生日宴会。
谭笑也很茫然,只说是洛君钺吩咐他这么做的。
辜星百思不得其解,以前也曾怀疑过他对她居心叵测,然而多次实践证明,他除了喜欢无耻地“调戏”她之外,也没做过什么禽兽不如的事情。
反而是她,倒像是每次都从他那儿捞了不少“好处”。
她想起那次赫辉把监控光碟交给她时说的话:“钺少让我跟你说,在超出身体负荷的范围内,抓紧时间完成你认为值得做的。”
忽然,心底有一个极其微弱的声音,暗示着她什么。
呼吸一滞,心脏猛烈跳动,难道……难道……
他一直在暗中帮她?
在多种目光的注视下,洛君钺面无表情地转过身,淡淡地扫了一眼正在他身后发愣的辜星,紧身豹纹裙勾勒出她婀娜多姿的身段,v领开得较低,里面的风景若隐若现,引人遐想。
他脱下身上的外套扔给她,脸上的曲线绷得很紧,语气冷冰冰的:“穿上!”
辜星猛然回神,接过他的衣服,茫然地看着他。
“如果你还想招惹麻烦,就继续你这身打扮!”
说这话的时候,洛君钺几乎是咬牙切齿,垂在身侧的手指关节泛起了青白色。
辜星低头看了看自己,一声惊呼,连忙用他的衣服遮住自己。
她的衣领什么时候被拉得这么低?
丢脸啊!
愤慨啊!
夜市那地摊老板还拍着胸脯保证,这衣服,新潮性感,抗拉扯、抗变形的能力绝对空前!
她发誓,改天一定放火烧了他家铺子!
低着头,烧红脸,穿着他的衣服,像个犯了错的小媳妇,唯唯诺诺跟在他身后往酒吧出口走。
门外那几个彪悍的保镖伸手拦住了他们的去路,“抱歉,你们不能走!”
辜星还在纳闷儿,为啥刚才酒吧里闹了事,没有管理人员出来阻止。
原来,是守株待兔。
洛君钺勾起薄唇,淡定而从容:“叫你们经理出来见我。”
几个保镖暗中交流了一下眼神,其中一人说:“我们经理现在很忙,由我们负责这里的秩序。”
“哦?”洛君钺扬眉,“忙得连续三天都没露过面?”
保镖诧异不已。
洛君钺伸手牵过辜星,说:“告诉你们经理,既然他很忙,我批准他长期休假最为奖励!”
听了洛君钺的话,几个保镖先是一头雾水,等到反应过来之后,目瞪口呆。
难道……
他就是传说中的“大老板”?
走出酒吧,清凉的夜风拂面而来,令辜星舒爽了许多。
这时,她才猛然记起自己到这里来的目的。
oh,myg od!
她竟然把谭笑忘得一干二净!
正要转身回去,赫辉已经把酩酊大醉的谭笑扛了出来。
她拍着他的脸叫他。
他冲她傻笑,然后伤心欲绝地说了一大堆醉话,还拉着她,拼命问:“天煞,你说这世上到底还有没有值得相信的爱情?”
辜星猜他大概又在感情上受了重大挫折,掏出纸巾替他擦去脸上的泪水,感慨万千地说了一句:“要看在对的时间里是否遇得到对的那个人。”
洛君钺看着她,抿着薄唇,黑眸中神色不明。
后来,洛君钺让辜星把地址给赫辉,由赫辉送谭笑回家。
辜星想了想,自己细胳膊细腿儿的,怕也扛不动那个烂醉如泥的家伙,正要报上地址。突然意识到一个相当棘手的问题:一会儿只剩下她和洛君钺,该如何自处?
一想到上次的“伪语音”事件,她就尴尬得恨不得挖个地缝钻进去,或者……把他埋进去也可以!
于是,一紧张,她便对赫辉说:“我……我带你去好了。”
说完,她偷偷瞄了一眼身边的某人,他的双手搁在裤袋里,清俊的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
她以为,他会像好几次那样,霸道地警告她改变主意。
可是,他没有。
他只是站在那里,甚至看都没看她一眼,转身掏出车钥匙,按下解锁器,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辜星心中五味陈杂,一种叫失落的情绪在胸口无限放大。
凉!
她下意识拢了拢身上的外套,才想起外套是他的,立刻提步追上去,把衣服脱下来,拍了拍他的车门。
他目不斜视,没有理她。
这时,一个妖艳的女人扭着细腰走过来,辜星仔细一打量,原来是之前和他一起的女伴。
女人冷眼瞥了瞥她,极其不屑地哼了一声,扭头换上一副千娇百媚的笑脸,对坐在车里的某人说:“宝贝,原来你在这里等人家啊,人家还以为你不理人家了。”
啊!
辜星快被这嗲声嗲气、又无比做作的“人家”折磨疯了!
她要再多嗲两句,辜星说不定会精神失控,直接用手上的外套罩住女人的头,往死里凑!
洛君钺按下车窗,转过头来,暧昧一笑:“我怎么舍得不理你呢?上车吧。”
妖艳女人心花怒放,上车前还不忘用轻蔑眼神挑衅辜星一番:跟我斗?再等一百年吧!
看着洛君钺的车消失于视线之中,辜星心里像堵了一块石头,不上不下,说不上的难受。
她用力咬着嘴唇站在那里,手里的外套,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皱成了一团。
这世上,有的人,iq很高,eq却可能为零甚至为负。
但,这并不足以说明他们天生感情迟钝。
也许,是没有遇到对的人,碰撞不出激情的火花;也许,是付出了过爱,却从未被爱;也许,是希望有爱,却从未得到过爱……
无数次的失望,形成了内心的空白,终究迷失了被爱的自信。当真爱降临,他们会在心理不断暗示自己:不要想太多了,怎么可能?
很显然,辜星便是这样一种人。
当赫辉送完谭笑,再送她回家的路上,实在看不下去她的无动于衷,于是,很“不小心”地说漏了嘴。
赫辉问:“知道钺少的伤口为什么反反复复发炎好不了么?”
辜星想了想,说:“陈医生说他最近毫无节制地吸烟酗酒。”
还有,纵欲!
当然,这句话是她自己加上的。
美女投怀送抱,他能抵得住诱惑么?
不能!
除非他不是个货真价实的男人!
赫辉又问:“那你知道这又是为了什么吗?”
辜星摇头:“不知道。”
反正,与她无关。
赫辉说:“为了你!”
三个字,让辜星彻底乱了心跳。
赫辉说:“为了疏通各层关系,解决文俊的事情,钺少出入各种场合连续应酬了三天,喝酒喝到胃痛,吸烟吸得指尖发黄,却连眉头都不曾皱一下。”
赫辉还说:“本来上次钺少就该去医院拆线的,可他一听到你在电话里面哭,线都顾不及拆,就跑去找你了。他的皮肤修复功能向来不好,之后的吸烟酗酒刺激了伤口,导致原本结痂的地方溃烂流脓。这些,你又何尝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