映入她眼帘的是一个赤着上身,背对着她的男子。那人身材很好,线条流畅,背部的肌肉像抹了蜜汁一样,闪烁麦芽色的光泽。
不过洛清影却怒火中烧,这个背影她再熟悉不过了,正是那晚“玷污”她的黑衣人。
“yin贼!”她冲了进去,顺手从一旁抄起了一只小椅子,朝他砸去。
贺兰轩正在运功疗伤,猛然间听到身后的怒喊声,心里却一喜,原来洛清影并没有出事。
他转过头,笑嘻嘻地对洛清影说道:“姐姐,你举着一个凳子坐什么?”
见他倏然回头,一张熟悉的俊脸,绽开着灿烂的笑容,洛清影高举着板凳,用怀疑的眼神上上下下打量着贺兰轩。
“怎么会是你?”她嘀咕着,还带着一点怀疑,她没有放下手中的板凳。
“是啊,姐姐很意外吗?”贺兰轩放下盘着的腿,见洛清影一眼不眨地望着他,脸色不由一红。他赶忙抓起了床边的衣服。
“等等——”洛清影一把挡住了他的手,踮起脚尖:“让我看看你的肩膀。”
即使贺兰轩坐着,以洛清影的高度仍然看不清楚他肩膀上有没有红痣,所以她才要求贺兰轩低下身子。
贺兰轩心中一凛,前些天洛清影让那些侍卫脱去了上衣,一个个检查他们的肩膀。难道那晚她在他肩膀上留下了什么记号不成?
怀着做贼心虚的心态,再加上那晚做的确实有些过度,贺兰轩身子向后缩了缩,红着脸说道:“你……你想做什么?”
想起黑衣人的坏处,洛清影正在气头上,见贺兰轩忸怩地往后缩,洛清影大吼道:“叫你过来就过来,我又不会吃人,更不会强/暴你!”中气十足,愤怒的声音回荡着整个屋子。
贺兰轩愣愣地看着她,眼中有一丝错觉还有一丝不信任。这是一个未出嫁的女子该说的话吗?
就算他是傻子,也不应该说这样的话啊。
不知不觉嘴角抽动了一下,眼睛里开始湿润起来了,墨黑的眼眸里蒙上了一层水汪汪的色泽。
奇怪了,怎么会有种想哭的感觉?贺兰轩大惊,要知道他隐忍多年,就是发生了天大的事情,他都不会皱一下眉头的,更不用说哭泣了。
男儿有泪不轻弹!
可是有一个人例外,就是他的母后。记得小时候只要母后在他身边,遇到一丁点不开心的事情,他就会哭上大半天。
这种感觉早已消失多年了,可是现在被洛清影一吼,竟又重回到了那一刻。
嘴角一抽,一颗控制不住的泪水沿着眼角,在修长的睫毛上逗留了一阵,然后刷的一下,掉落下来。
哭鼻子?这么大的一个男人居然在她面前哭鼻子?洛清影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你说小时候哭哭也就罢了,躲在黑屋子里,悼念亡母而落泪,都情有可原。
她只是吼了一句,虽然声音有些大,但是不至于把一个七尺男儿吓的哭鼻子啊。
贺兰轩似乎被吓坏了,他不好意思地瞪着洛清影,落下一滴眼泪后,紧抿着嘴唇,眼泪在眼眶中打转。
随时都有可能掉下来。
“我又没做什么,你哭什么哭。”洛清影嘟囔着,声音气势都弱了下来。现在贺兰轩摆出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让她的内心产生了愧疚感。
被你打败了。洛清影瞟了他一眼,松开手,手脚并用地爬上/床。算了,不再吓唬他了,自己就辛苦点,爬到床上踮起脚尖总能够看到吧。
见她凑过来,贺兰轩神情微微一动,他连忙将衣服披了上去,遮盖住双肩。
不能让洛清影知道他就是那个黑衣人。
“你——”见他麻利的穿上衣服,洛清影一急,连忙挥舞着手去扯衣角,“不要怕,我看看就好,不会伤害你的。”一边抢,一边劝着。
哎,她的心怎么越来越软了。
“赵管家说……我们没有结婚是不可以……”他偷偷地看她一眼,双手紧拉着衣服不放,“是不可以躺在一张床/上的。”
同床?洛清影哭笑不得地望着贺兰轩:“你懂什么,又不是同床就会有事的,只要不发生那事,我们……”
争抢中,洛清影钻入了贺兰轩的怀里,忽然她感到有一样坚ying的东西顶着她,还带着一丝炙热。
短暂的错愕后,洛清影果断地挥手,小手啪的一声抽在了贺兰轩的脸颊上。
贺兰轩脸色红白夹杂,神情尴尬无比。刚才两人在抢夺中,两人的身体接触让他心底产生了一种微妙的感觉。
就好像重新回到了小湖旁。
某种本能的反应,不是他能抗拒的,特别是抵到洛清影的小身躯时,那种感觉就像高高抛弃的钢丝一样,享受着急坠而下的速度。
刺激又兴奋!
被洛清影发觉他的身体变化时候,他恨不得找个洞钻进去。太丢人了,那次在小湖旁,受催情烛影响,这些反应还情有可原。
可是现在并没有药物刺激,居然也发生了这样的状况。难道……难道他喜欢上了这个小女孩。
“yin贼。”洛清影一边跳下床,一边凶狠地骂道。骂归骂,还是先离开这里为妙。
虽然贺兰轩是一个傻子,但是不要忘了,他还是一个血气方刚,正值年轻气盛的小伙子。
万一真的惹得他性起,不是她一个小女子所能抗争的。
顾不得查探他是否是黑衣人了,洛清影爬下/床,多少有点落荒而逃的味道。等走到门口,感觉到安全的时候,她才转过小脸,愤怒且凶狠地说。
“你这个大色鬼,yin贼!”
听她这样说,贺兰轩不由哭笑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