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门被打开,一股幽凉的轻风扑面而来,刚刚经历了奇火烘烤的众仙顿时为之一爽。石门后边自然也是一处洞窟,这洞看上去倒也普通,但洞中充斥着淡淡的草绿光芒,竟比门外还要亮堂。光线来自不远处的一块大石,那石四四方方,呈灰褐色,顶部平坦,足够容纳一名老僧打坐。就是那样一块有点丑陋的石头,居然放射出了美丽的绿光。大石三面干燥,只有靠里边的一面连着一条小溪,那溪水质清冽,潺潺流动,流到大石处忽然间就不见了踪影。
众仙不敢贸然进洞,站在门外观察良久。
如真道:“何不来,你把巡象仪放到门那边,看看有什么反应?”
何不来取出巡象仪,用一只手托住放进石门,再念咒,转动勺柄。巡象仪一接触绿光,就滴滴叫起来,比以前的叫声急促了很多;而那小金勺只转了两圈就好象被磁石吸引,稳稳停住,勺柄正对大石方向。何不来查看完巡象仪盘面显示的异能光谱,大惊道:“如真师叔,这石洞中流转着极强真力,与那天心黄芒同出一路。”
如真点头道:“巡象仪是我天师府的至上法宝,查找异能方位从来不失准头。除真力之外,巡象仪是否还查到了妖气?”
何不来道:“没有查到。”
既然没有妖气,众仙便放了心,鱼贯进入洞窟,来到那发光的大石旁。
何不忧围着大石绕了一圈,不解道:“这石与地面相连,其下并无出口,溪水流到这里怎会无影无踪呢?”
幽峰道:“莫非这石便是传说中的吸水石?”
牧风道:“师父,吸水石是什么东西?”
幽峰道:“吸水石其实是一种玉,数量稀少,产自西域和田,它能吸入无穷无尽的纯净溪水。不过,因为此玉含有多种杂质,貌不惊人,而且和田溪水极少,所以当地人并没有认识到它的妙用,只把它等同于一般的石头,随意扔在路边。后来,中原有和尚去西域云游,偶然发现了它,便把它带到中原。吸水石不仅吸水,也能吸收真力和杂念,禅宗修行者若是能坐在这种石头上修行自然再好不过了。”
何不来道:“如此说来,那和尚多半就是这野寺的一名老僧了,而这大石就是他的练功之处。”
幽峰道:“极有可能。”
大石上有无数焦黄的裂纹,似是被大火烧过。
如真抚摸着石上条条裂纹,若有所思道:“据说,那和尚发现此石可以吸收真力后,用十年时间想出了一条秘咒,那秘咒又能够将石中真力完全释放出来。何不来,你再用巡象仪探测一下溪水。”
巡象仪在溪水里也是叫个不停。
何不来道:“这溪水里也残存着真力。”
如真望着小溪,他的目光顺着溪流延伸到了地洞的暗处。在那暗处——
幽峰道:“大师,你想到了什么?”
如真道:“我知道了。那奇异黄芒便是由这吸水石发出,射到天心,但黄芒的真正来处却不是这里。”
幽峰道:“眼前这石已然龟裂,确实承载过至纯真力,真力于一瞬间发出,有如大火。而溪水有真力残存,说明那黄芒有可能是通过溪水传送到了这里。”
何不来皱眉道:“黄芒的出处如此曲折,那幕后之人似乎在刻意隐藏着什么。”
在如真的眼角,有一丝余光偷偷落到幽峰脸上。但小花观掌门的表情很是镇定自若,没有丝毫破绽。片刻后,如真的眼睛又盯住了地洞的暗处,那里,该有蛛丝马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