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狡辩什么?说吧看你怎么狡辩?”西门俏鄙夷地说。
“如果按照你王兄西门熙的想法,和谈可能早在几个月前已结束,撑到如今被人有隙可乘,是因为谁?因为一己私情用尽手段耽误了时间的人又是谁?想要置我于死地而把我带进梅花林的还是谁?这些你都没想过吗?自始至终一直在玩弄手段的是你,不顾大局只为了这个男人决策的还是你,凭什么把这个罪名强加在我身上。我是给了他们绘图,可我怎么知道他们是谁,我只是为了自救,为了活下来,这有什么错?我没有故意算计人,也没有故意害人,更不想承担这些罪名,其他人埋怨我,我认了,我也一直在自责,可是你没有资格怨恨我,虽然你是公主,我还是希望你能想开,不要气坏了身子!”
木木一口气说完,尖牙利齿的,西门俏已是浑身发抖,脸色苍白几欲昏厥。皇甫洌有些手忙脚乱,只能大声对木木叫:“住嘴!不要说了!”
“王爷!”西门俏倒在了他身上。
“拉下去!打二十板子!”皇甫洌终于发话,他不明白那个善良的小乞丐何时变得如此刻薄。
“随你们的便,如果这样可以解气的话,如果这样可以推卸责任的话。身上的痛总比心里的痛要好受些,死了那么多人,我愿意吗?血流成河,我想看到吗?如果打我真的可以挽回一切的话,把我打死好了!”木木大声叫着,有心痛却没有眼泪。
皇甫洌已走到阁楼门口,此时回过头来低沉恼怒地说:“不要发疯了!要吼找你至亲的哥哥吼去!”
公主的人下手毫不留情,木木咬着牙一声不吭,多日来淤积的阴郁在板子下释然了,人做错了事哪怕是无意的,也需要惩罚。
板子一声声传进阁楼,钝钝的声音对公主是安慰,她终于安静下来,皇甫洌闭着眼,脸色极度难看。
九下,十下,十一下,皇甫洌猛然站起,就在他站起的当儿,声音突然停下了。外面很静,只听铁杆迟疑又惊喜地叫:“公子!”
“叫你们冀王出来!”是青阳公子充满杀气的声音。
“哼!”皇甫洌释然地坐下。
“王爷!”西门俏柔声问。
“无事!”皇甫洌抚她的脸,“好好休息不要出去!”
“皇甫洌!”青阳公子更尖利的声音传来,皇甫洌取下墙上的佩剑拿在手里,不屑地走了出去。
青阳公子的剑抵在打手的胸前,已有鲜血顺着剑尖流出,公主的丫鬟们没敢动,铁杆压根没想动,随后跑来的小莫子甚至希望剑能扎得更深些。
趁着众人惊异,小莫子快速跑过去扶住已不能动弹的木木,整个后背连同臀部都血肉模糊,那打手下手也太狠了。
木木始终咬着牙,甚至脸上也看不出痛。被小莫子扶起,站在几欲疯狂的青阳潇身后,木木平静地说:“公子,算了吧,这是我自找的。”
青阳潇的剑丝毫没有放松,他对围观的别院里的人厉声说:“谁再敢动木木一根发丝,我决不轻饶!”剑尖轻扬,搅动着打手的的皮肤,立时血肉模糊。
打手忍不住叫出声,龇牙求饶。
“他只是奉命行事!”皇甫洌迈出来,看了一眼和他一样平静的木木。
“所以我找他的主子!”青阳潇身影一晃逼近皇甫洌,手里青光宝剑有影无形,招招直扑皇甫洌的要害。
二人打做一团,一人节节进逼,一人灵活闪挪,前院打到后院,后院打到前院,渐渐地打了出去。
小莫子和铁杆儿此刻丝毫不担心他们的主子,一边一个扶起木木回到小屋,小莫子细心地给木木擦拭清洗上药,铁杆儿忙前忙后做下手。
“木木,疼你就叫,想哭你就哭,这些特效药疼得很,你就不要忍了。”铁杆儿感同身受。
“我们爷真是变了。要不是我们的爷,看我怎么收拾!”小莫子已分不清立场,可怜的木木,整个别院里只有铁杆和我小莫子会心疼她,举目四望,都是对她虎视眈眈的人。最无奈的是,任何一个人都能欺负她。
突然之间下定决心,木木要学会自保,要有起码的防身术,谁会替她考虑这些呢?除了我小莫子。
木木冰雪聪明,没有学不会的。
“木木,这些皮外伤最多两天就可去痂,两天后我收你为徒,把我看家的本领都教给你,看今后谁还敢欺负你!”
“就你?”铁杆儿有些不屑。
“要不然你行!”自以为绝妙的主意被嘲笑,小莫子恼了。
“比你好!”铁杆很赞成小莫子的注意,也动了做木木师父的念头。反正整日在别院闲着,无聊得很。
“这可是我的提议,你不要偷了去!”小莫子心慌了,生怕而被剥夺权利,“你,不是要贴身护卫王爷吗?”
铁杆摇头叹气,竟有些失落。
“王爷身边美女成群,那么多赏心悦目的美护卫,咱自叹形秽。”找到了共同话题,两人少有的发起了牢骚。
木木知道他们的良苦用心,大多是说给自己听,想安慰而已。擦破皮肤的伤蛰心地痛,用药后火烧火燎,心里反而很舒服。
不管公主有多大的错,自己也推不掉干系。
傍晚时候,青阳公子提着剑踏进了小屋,身后跟着皇甫洌,两人都很疲惫,不知在哪儿斗了一天。
上药后,木木睡了一觉,疼痛过后,伤烂处渗出许多白色的粘液,小莫子狠心地又涂了更多的药,药被白色粘液渗透后变成黑色的软痂,粘液处仍丝丝地利痛,木木只好趴着,小莫子小心喂她一些水果和饭食。
青阳公子要看木木的伤,被小莫子阻止了,一个大男人怎么可以看木木的身体,万万不可。
“让开!”青阳公子憋足劲儿声音也不是很大,一天的激斗下下都用了全力。
铁杆闻声过来用身子挡住,皇甫洌靠门站着,还在喘息,见状露出了狡黠的笑。
“我要带木木离开养伤,让开!”青阳公子知道此刻体力不如人,“如果你们还关心木木的话。”
“你还是问木木愿不愿意离开!”皇甫洌接话。木木吃惊,这个男人为什么会认为自己不愿离开,如果面临生命危险,谁会呆着不动呢?
“因为她前前后后死了那么多人,难道她不想知道元凶吗?也许是同一伙人。”皇甫洌继续说,“跟你离开,她所有的努力不都白费了。”
皇甫洌更像是提醒,提醒木木必须面对的事。
“木木!相信我,相信表哥,我一样可以帮你!”青阳公子痛心极了,怎么可以让她再遭罪,就是为她赴死,也不能再忍受她受到伤害。
“表——哥?”皇甫洌拉长了声音,戏谬地在木木和青阳潇脸上瞄来瞄去,“哥还真不少,童养夫-哥哥,大-哥,表-哥,那我是什么,是情-哥哥?”他为自己的发明得意地笑。
“公子回去吧!我会离开,但不是现在。你们都出去吧,我不想再看到某人。”木木恳求青阳潇。
“木妹!不要相信他的鬼话,不要相信他。”青阳公子不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