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此时有人偷袭,恐怕是绝佳的机会!”皇甫洌忍不住说。
“陛下做事有把握,且不说这里铁桶一块儿,就是真的有人混进来想要生事,在水里也根本行不通。”木云很有把握。
“我要做的就是为别人做嫁衣。”青阳潇感触极深。
“不要想着做任何事!”木云突然发现了皇甫洌的骚动,他身子微倾,拳头握在了一起。
皇甫洌被这一提醒,清醒了很多,握着的拳头缓缓松开。湖中,那个小书生竟然送什么东西到木木的嘴里,暧昧十足。
“不到散场,谁也别想提前离开。这里外松内紧,皇宫内院不是儿戏的地方,这里每个人都清楚。“木云看皇甫洌的架势,好像会做出一些出格的事情。
皇甫洌清楚,只要他企图接近湖心,哪怕是运用轻功飞过去,在他飞身的那一刻就会被暗箭或者暗器击毙。看似松散的这里,周围不知隐藏了多少双暗眼和暗箭。
没有人看到婷,她不知隐藏在哪里,越是这样越有问题,皇甫洌明白在这丝竹声声的旖旎气氛里隐藏着什么,朦朦胧胧的灯光暗影不会分辨谁是谁,只要有异动,必格杀无疑。
这其实告诉皇甫洌,不要有不该有的举动,不要企图做些什么。
这就是木木吗?她现在具有的不但是力量,还有计谋和智慧,如果不想不明不白死去,就只有老实地呆着。
两个时辰犹如两年,那些王公贵子感叹美好时光易逝留恋不忍离去,皇甫洌已迫不及待地起身,这是,婷及时出现了。她温婉有礼地和几人打招呼后,不失分寸地说:“陛下让在下来通报,因为有事就不接见大家了。各位是陛下的至亲好友,希望能够体谅陛下的难处。”
话没有回环的余地,青阳潇苦笑,木云协同斐公主致谢告辞。皇甫洌面无血色,一声不响带头离开了。
在外边的小莫子也在埋怨见不到木木,跟来的下人都在前边被看得死死的。作为想要见到木木的小莫子,委屈极了,看到皇甫洌出来就开始唠叨着牢骚。
“爷见到陛下了吗?”他问。
皇甫洌阴沉着脸只管迈着大步不做声,小莫子只顾着伤心,没照顾皇甫洌的情绪,继续问:“陛下没说要见我吗?”
“住嘴!”皇甫洌低吼,声音很吓人。
小莫子此时才发现不对劲,真的闭紧嘴打住了。
回到冀王府的木院,皇甫洌没有梳洗就直接和一衣躺下,蒙头便睡。
“看来不只我受到冷遇,王爷也委屈了。”小莫子肚子嚷嚷,“真是伴君如伴虎,谁变蝎子谁蜇人。”
“不要胡说!”皇甫洌从被子里警告,小莫子打住,腹恨着。
这之后,皇甫洌和小莫子像得罪了陛下的犯人被禁足了一般,不说皇甫洌,小莫子想要进宫去都难,那个自由进出的腰牌突然不管用了。
都城里人们开始议论,说皇上有了心仪的郎君,可能要大婚了。
这个传闻长了翅膀一般乱飞,有万业的王子们不乐意了,皇甫家的江山被一个外姓女子变了天不说,现在竟然以瑞妃娘娘的身家要招纳夫君,那么皇甫家的江山岂不是真的永远失去了吗?
虽然没有明目张胆的反抗,朝堂却收到很多奏折,竭力阻止皇上这样做。
皇甫洌经过一段时间的急躁后,反而冷静了下来。各种传闻他视而不见,也不再着急着见木木,好像是心平气和了。
这日小莫子回来有些慌张,在皇甫洌的追问下,小莫子吞吞吐吐地低声说:“街坊有传闻,说皇上身体有恙,大婚是考虑继承人问题。”
“不要胡说!”皇甫洌口中说,心里却咯噔一下。难道木木的身体真的有什么异常反应,所以才不顾一切这么做吗?
可是要他相信木木会选择青潜做未来江山的掌舵人,他说什么也不相信。木木不是瞎胡闹的人,天乐国刚刚百业初定,百姓刚刚稳定,要国富民强还有很长的路要走,木木不会不顾苍生安危意气用事。
“有宫女传说陛下整日和那个叫青潜的厮守在一起,白天,还有晚上。”小莫子不忍心王爷什么都不知道的等下去。
“你相信吗?”皇甫洌说,但他的眼睛明显发出绿光。
“难说!”
皇甫洌没有解释什么,木木不会这么放纵自己,他必须进宫一探虚实。
是夜,皇甫洌穿上夜行装,来到皇宫后按照老路潜进去,这条路木木也知道,如果木木有心防范自己,一定会在某个点儿上阻止,如果没有,就说明木木还是希望自己来看她的。
一路顺利,新屋里没人。御书房也黑通通的,皇甫洌附在后窗侧耳细听,没什么动静。转到前边,门口御林军守卫森严,最后,皇甫洌只得潜伏在墙壁上等待机会。
御林军换岗有序,根本无空可钻,就在皇甫洌准备放弃的时候,看到小喜出来换火,和一位御林军说了些什么,那个门口的御林军行礼后离开了。
正是机会,皇甫洌溜到那个御林军身后,无声地制服了他,换上了他的衣服,然后装作办事回来的样子推门进了御书房外间。
小喜正准备睡觉,不提防被皇甫洌捂住了嘴。
“不要叫,我是皇甫洌。只想来看看木木!”他低声在小喜耳边说。
小喜也看清了来人,很配合地指点,然后让皇甫洌给她捆绑了双手,塞住了嘴。
皇甫洌正准备潜入里间,里间的门突然打开了。婷带着几个女御林军出现在门口,与此同时,木木也衣冠整齐地站在皇甫洌面前。
“大胆凶徒,敢夜闯皇宫意图行刺皇上,该当何罪!”婷厉声喝,拥上来的人把皇甫洌制住了。
从木木突然出现,皇甫洌就没再反抗,他落入了圈套,这在他顺利进来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了。他想弄清楚,木木为何要设置这个圈套,目的何为。
“皇上,您看呢!”婷请示。
皇甫洌静静等着木木发话,虽然,木木侧着脸,他还是感觉出木木的心情,她比谁都沉痛。
“就逐出皇城,永不得进宫吧!”木木说。
“是!”婷转身要人起草诏书。
“为什么?”皇甫洌问。
“朕不想再见到你!”木木冷酷地说。
“不想再见到我的办法很多,为何出此下策!”
“这不是最好的办法吗?有众人见证你的图谋不轨,有诏书为证,谁也没有反悔的余地。”木木说。
“即使要杀了也容易。您干脆杀了我不是更好!”皇甫洌紧逼。
“朕不是暴君,不是滥杀无辜之人。”木木说话清晰有条理,是掌控一切的霸道,是高高在上的姿态。
“问问你的心!”皇甫洌加重了语气,“不要做违心之事。”
“朕的心朕清楚。”木木没有丝毫的松动。
“执行吧!”她断然对婷说。
“现在吗?”婷反问。
“是,直接赶出皇城,谕令要下到各处,冀王皇甫洌在先王生前已保证前往封地不再过问国事,现在仍然有效。”
“木木!”皇甫洌叫,“你真的不明白我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