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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政府行为规范(2)

对政府组织行为是否规范,从根本上讲不能由政府组织自身说了算,而应当由政府提供服务的受益方即社会各界来评价。目前我国政府组织规范化管理及其考评主要是来自政府自身的努力,这是适应新的社会经济环境政府做出的积极努力,值得高度评价。但是从长远看,对政府行为的规范化约束应当是两个方面的共同努力:政府自律和社会他律。实现社会他律的一个重要途径就是建立相对独立的政府业绩考核机构。

4.强化政府信息的透明度

政府规范化管理固然是政府内部的事情,但是由于与服务的对象即社会公众有直接联系,因此需要将政府规范化管理的相关信息向社会公众公开,让社会公众了解政府相关服务的质量要求和标准,这样从外部增加了一条对政府规范化管理的督促和检查渠道。实际上,政府规范化管理的最终受益者是社会公众,让这些受益者了解政府规范化管理制定规定,会更加有利于政府行为的规范化。

5.提高政府管理人员的个人修养与管理素质

6.加快电子政务的建设

利用计算机网络技术来推进政府规范化管理,是适应社会经济发展潮流的需要。未来我国经济社会将加快信息化进程,信息化本身就需要有规范化的信息输入与输出,同时基于互联网平台构建的电子政府可以满足政府改革的多种目的和要求。因此,把电子政务纳入政府组织规范化管理的构成要素是顺理成章的事情,应当从这个角度审视政府组织规范化管理工作,对电子政务给予充分的重视,加快建设进程。

宪法和法律对政府的行为规范

一、依法行政对构建和谐社会的重要性

在现代化发展与构建和谐社会进程中,尤其是在市场经济环境下,政府行为规范的发展模式必然要涉及两个基本层面:第一,在技术层面上,以建立一个有序效能政府为主要目标;第二,在价值层面上,建设一个民主、法治政府为目标。两者共存共长于一个协调平衡的“生态系统”中。以亨廷顿为首的新权威主义,将维持稳定与确保秩序提高到广大第三世界国家政府目标的首位,关于政府统治的内容以及政府的公开性则是第二位的事情,政府必须稳定并确保政治秩序。稳定政治秩序如何确保,政府行为又如何规范,社会发展又怎样达到和谐,这都必须以法治政府的建设为基础,实现依法行政。

要构建和谐社会就要做到人与人、人与社会、人与自然的共生共存,和谐发展。其中,人与社会的和谐主要包括社会不同利益群体之间的和谐发展,也可以理解为不同利益主体的冲突化解机制。根据建立和谐社会的目标和任务,构建和谐社会是一条社会多元化协调健康发展之路,其核心就是要依法治国,而依法治国的关键是依法行政,牢牢树立起科学的发展观。任何现代社会都离不开法律的调节和约束,没有法治的社会必定是动乱无序的社会。要建立一个安定有序、和谐发展的社会就必须依法治国,而依法治国首先要依法行政,因此依法行政是构建和谐社会的关键。依法行政是指行政机关及其依法授权的组织和依法委托的组织,依法实施法律、法规和规章的行为。依法行政在构建和谐社会中的必要性和紧迫性表现在以下几个方面:第一,从行政权力的性质来看,要求必须依法行政;第二,行政权力范围的不断扩大化要求行政必须依法进行;第三,行政主体享有广泛的自由裁量权,这就要求行政主体必须依法行政。

一、依法治国的核心是宪政精神

实现政府行为的规范化是依法治国的必然要求与体现。政府行为规范化应是合法化、合理化、自律化的统一。党的十五大把依法治国作为治国的基本方略。党的十六大再次强调“依法治国是党领导人民治理国家的基本方略”,并且把加强对权力的制约和监督作为全面建设小康社会的一项重要的政治文明建设任务。十六大以来,以胡锦涛为核心的新的中央领导集体进一步深化了依法治国的理论,把“坚持依法执政”作为贯彻“三个代表”重要思想的根本措施,从加强党的执政能力、提高党的领导水平和执政水平、改革和完善党的领导方式和执政方式人手推进政府改革。科学配置权力,转变政府职能,依法行政和依法治权,严格规范政府行为同控制政府权力膨胀、克服政府权力蜕化等有力措施是不能截然分开的。科学配置权力、转变政府职能体现的是政府的外在结构和功能问题,而依法行政、依法治权,规范政府行为则体现了政府的内在素质问题。从提高政府内在素质人手促进政府管理模式的转型,无疑更加带有长期性和根本性。为了实现全面建设小康社会的艰巨历史使命,新的政府领导提出了建立“行为规范、运转协调、公正透明、廉洁高效”的政府改革目标,出现了以上各方面在新的基础上的有机配合、相互促进的新局面,为实现中国政府的现代化开创了光明的前景。但是,这一切改革措施能否成功,首先取决于政府公共管理意识的根本转变,需要进一步克服全能型政府的“政府万能论”和自由主义的“市场万能论”,致力于民主和法治紧密结合的公民社会建设。

现代的宪政概念应是“依法治国”。对社会的规范,对行政系统的不必要的行为的约束,防止权力过分集中出现腐败,防止对公民个人的合法权益的侵害等等无不需要法律作为最终的屏障。而西方宪政对政府的限制恰恰是通过各种法律制度来实施保障的。学者张祖桦在《论宪政主义的基本原则》中谈到了四条原则:“(1)以宪法和法律为最高权威。(2)以人权和人的自由为本位。(3)以宪法和法制约束权力为重心。(4)以司法审查为保障。”其中除了第二条以外都是以法治为中心。第二条是宪政保障的对象。学者刘军宁在《共和民主宪政》中也谈到:“宪政精神之一是用法律的手段使政治家对公民采取负责任的行动,为公民提供判断政治行为合法、正当与否的最可靠的天平。宪政不仅是一种原则,而且是一种方法。它是法律的方法,而非强力或意志的方法。”轻视法制重视人治是中国几千年的传统,恰恰是这一点与重视规则的市场经济相抵触,与我们把社会主义事业永久的继承发展下去而不会因为个别领导人的偶然性因素改变国家的历史航向的需要相抵触。这是当今我国社会的经济基础最不需要的东西。就这个意义上讲,中国共产党提出依法治国方略在中国整个历史上都具有里程碑意义,实乃开启了中国现代化的宪政建设之门,使中国从体制上完成向现代化历史进程的飞跃。学者陈端洪在《宪政:通过制度限制政府——兴盛时期话宪政之三》中谈到:“宪政作为一种学说,它有两个基本的主张:首先,政府的权利必须受到限制;其次,人有能力设计制度达到限制政府的目的。”另一学者夏勇在《中国宪法改革的几个基本理论问题——从“改革宪法”到“宪政宪法”》中讲到:“宪法是价值法则通过政治法则和程序法则在公共领域里的运用,以约束权力和保障权利为核心”。学者张祖桦在《宪政民主的基本原则》一文写到:“宪政民主基于保护人权和人的自由的基本立场,高度警惕政治权力的动向,尤其是集中掌握政治权力的政府的动向。为了制止滥用权力损害权利的现象出现,宪政民主的另一个基本原则就是控制权力。宪法对当今政府的主要限制,就是政府必须尊重个人权利。当下,宪政事实上已成为保护个人权利的同义语,而且保护个人权利业已成为我们宪法法理学中最为主要的部分,世界立宪史说明,立宪政体就是控权政体,自由的政体;宪法不仅是一种权利,而且是一种对政府加以控制的法律。宪政即有限政府,的古典信条就是一种自由主义的宪法观。英国亨利三世统治时期的王座法院大法官布雷克顿有一句名言‘法是对权力的约束’。”

《SARS阴影下的制度性缺失——从危机看宪政建设的紧迫性》一文的作者秋风谈到:“而知识分子更会告诉民众,这个政府之所以是值得信任的,皆因为它的权力是受到限制的,因此它不能滥用权力。”我国学者多把宪政看作一种政治制度,与民主政治相联系。认为宪政就是通过制定宪法来确立国家和个人之间的相互权利义务关系,明确政府产生的方式和职责权限;以宪法为最高行为准则,政府和个人的一切行为不能超越宪法的规定的一种政治形式。宪政的核心是宪法。“宪政是实行了民主政治和法治原则,以保障人民的权力和公民的权利为目的。创制宪法(立宪)、实施宪法(行宪)和维护宪法(护宪)、发展宪法(修宪)的政治行为的动作过程。”一句话,宪法就是制定宪法规范和实施宪法的政治实践。而外国学者多将宪政与法治概念相联系起来,“宪政是这样一种思想,正如它希望通过法治来约束个人并向个人授予权利一样,它也希望通过法治来约束政府并向政府授权。”美国学者丹·莱夫更是直接指出:“宪政意指法律化的政治秩序,即限制和钳制政治权力的公共规则和制度。”概括起来讲,西方学者认为宪政就是建立有限政府,将政府置于法律之下,制约政府权力,来防止专制。上述两种定义,将宪政分别与民主和法治联系起来,有其合理性。因为宪政与民主、法治有着密切联系,三者都含有追求人的平等、限制政府权力、反对专制等价值追求。

社会的权利与自由是一种自然自发状态的权利与自由,如何保障公民社会对政府对主权有效的限定和制约作用,使其符合公民社会的正义与价值要求呢?这需要在政治建构的权力框架和政府权能制度设计层面做出合乎法治的安排。现代国家形成标志是政治国家与市民社会(公民社会)的分离,并从个人与社会的统率力量下降为市民社会的从属。宪政是从政治与政府权能的结构体系和游戏规则方面对政治和政府进行规约和控制,达到维护人民主权,保护公民社会本体地位和自由权利不受侵犯的目标,是法治的必然选择。

宪政首先是依宪治国。有一部权威的宪法来代表人民约束政府,规范政治和行政的秩序和格局。宪法作为治国之本,权威性不仅在于约束公民和公民服从它,更重要的是宪法能否有效约束政府和政府是否服从服务于宪法。符合公民社会要求和利益的宪法是充分体现人民权利、有力保护公民自由、并能有效规约政府权能、约束政府行为的契约化法案,这才是具备完备意义的“合法性”的宪法。宪政是一种权力平衡机制和政治的游戏规则,通过国家权力的相互制约监督和政治活动的民主法治化,规范政治行为,限制政府权力,以达成国家生活平衡有序的状态,保障公民社会权益。

三、法治政府的基本标志

根据国务院法制办发布的《全面推进依法行政实施纲要》(法规号:国法2004019)的精神,法治政府应包括以下四个方面内容:

1.体制方面

(1)政府职能转变基本到位,政府与市场、政府与社会、政府与个人的关系基本理顺。法治政府所要求的政府,必然是职能与经济社会发展需求相适应的政府。在市场经济条件下,政府应当是一个高效而又有限的政府。在总结历史教训、合理借鉴国外经验的基础上,党中央、国务院结合我国的具体国情,决定将政府职能定位在“经济调节、市场监管、社会管理和公共服务”四个方面。

(2)中央与地方、政府与部门的权限比较明确。

(3)行为规范、运转协调、公正透明、廉洁高效的行政管理体制基本形成。

(4)行政权力与责任挂钩、与利益脱钩。现代行政是一种责任行政,法律在赋予行政机关权力的同时,也就意味着行政机关应当承担相应的责任,即权力必须与责任挂钩。

2.法制方面

(1)制度建设反映客观规律并为大多数人认同,法律、法规明确具体、科学规范、切实可行。制度建设是建设法治政府的基础和前提。

(2)法律、法规、规章得到全面、正确实施,法制统一、政令畅通。

良法在于行,法治要求法律得到全面履行。

(3)老百姓的合法权益得到保护、违法行为得到纠正或者制裁、经济社会秩序得到维护。

3.机制方面

(1)及时反映人民群众意愿,权利与责任真正统一的决策机制基本形成。

(2)高效、便捷、成本低廉的矛盾防范与化解机制基本建立,社会矛后能得到有效防范和及时化解。

(3)行政监督机制基本完善,监督效能显著提高。有权必有责,要求政府行政必须遵守权责一致的原则。

4.观念方面

(1)行政机关工作人员特别是各级领导干部的法律观念明显提高。

(2)人人信仰法律,尊重、崇尚、遵守法律的社会氛围基本形成。

总而言之,法治是一项系统工程,法治的发展需依托强大的公民社会为基础,法治要求体现社会正义和公民权利价值的法律在国家生活和公共治理中居于至高无上的支配地位,要求有一套自治、独立、公正、完善的法律规范体系和法律机构,要求整个国家政治生活法治化。从纯粹的逻辑分析看法治的运动过程,法治首先是从公民社会为逻辑起点开始的,然后是宪政民主制的国家权力结构的构造和政治生活的法治化,法治的逻辑终点是政府及公共治理的法治化。

需强调的是,这只是纯粹的逻辑分析过程,法治的实践道路不会是这样单方向直线发展的,而是一种互动中的往复共进。公共治理的法治化是以国家整体政治生活的法治化为条件,但这决不意味着政府可以坐等其成,政府在当代社会政治经济生活中所处的地位和作用决定其必须承担相应的功能和责任。政府法治化发展,决不能停滞于法制的水平,也不能囿于行为领域,还需在管理机制、人事机构体制、制度规则体系和政府权能责任体系等方面贯彻法治规则,在政府文化和价值意识重塑法治伦理。法治的政府不是一个唯我独尊高高在上的主权体,不是一个由权力意志支配的无限权力主体,不是一个政治化的统治机构,相对于公民社会和市场经济,相对于人民主权,相对于超法律原理,相对于法律统治,相对于代议机构,法治的政府是一个客体,是一个有限政府,是一个效能有序的政府,是一个制度化行政的责任政府,是一个服务于公共利益、服务于人民的政府。

责任伦理对政府的行为规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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