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流止找到莫染的时候,莫染正抱着胳膊靠在一棵大树后,不停地发抖。牧流止气怒至极,抓起她吼,“你属猪的?天晚了,不知道回家的吗?”
莫染尚有些意识不清,她紧紧的抓着牧流止的胳膊,喃喃道,“不要,对不起,对不起。。。”
牧流止还是忍不住无奈了,他心疼地抱起神志不清的莫染,温柔的吻落在长长的眼睫上,“染染听话,没人怪你的,真的,都过去了。。。”
长长的睫毛,抖了抖,落下几滴泪来,莫染最终沉沉的睡去。。。
第二天,莫染又开始生龙活虎起来。她抱着她那火红的狐狸玩偶,色迷迷地冲神色疲惫的牧流止道,“牧大帅哥,今天精神貌似不好啊?嘿嘿。。。”
牧流止大清早就看见一人一狐,俩色迷迷的眼睛盯着的他,不禁无奈又无语。他想昨晚是谁在那个小破林子抖得跟失魂落魄的小流浪狗似的,现在搁这精神了。想打击一翻,但还是忍住了。
不理她,绝口不提昨晚的事,耐着性子,半天方缓缓道,“睡醒了,醒了就吃饭吧。阿姨早就在下面等你了。”
体贴的将房间的窗帘打开,清晨的阳光洒进来,满室温暖的味道,莫染舒服地伸了个懒腰,抬眼瞄了下对面墙上的挂钟,“啊!”的惨叫出声,“完了,完了,迟到了。这下真废了!”
牧流止抱着胳膊,慢悠悠靠窗台上,一边享受着清早的阳光,一边看着眼前穿着粉色睡衣的少女,怪叫着从床上,跳起来,急火火的冲洗脸,刷牙。
莫染端着漱口杯,口里满嘴的泡沫,她边用牙刷刷着牙,边含糊不清地冲阳光中的牧流止讲,“五留紫,李不弄向学的吗?”
阳光中的牧流止似笑非笑,少年俊朗的脸上有一抹化不开的光晕,“我帮你和我请了一天假。”
什么?莫染端着水的杯子抖了下,拿着牙刷的右手猛地一顿。爷爷的,把牙膏吞进去了。
呜呜,呃,阴险地牧流止。莫染无限悲凉的伸出她握着牙刷的右手,“李。。。呃。。”
光晕化开,牧流止的笑容俊朗而清晰,他伸手闲闲地一指,“我,你,一天假。”
靠,牧流止就一小人的典范。莫染顾不上搭理他,捂着嘴巴,满脸怨念的跑厕所大吐特吐去了。
吐完,她刨刨她那头短毛,摸摸左耳上的那颗耳钉,十年了,不曾摘过,也不知道是否早已和自己融为一体。自嘲的笑笑,到底还要背负多久,这种罪孽,无法被原谅的罪。
将牧流止推出门,“帅哥,现在美女要换衣服了,帅哥请避一下嫌吧。”
牧流止自鼻子中重重的哼出声,满脸的不屑。但还是听话的下楼,并将房门带好。抚抚额头,昨晚上,为了找莫染自己一个人开着车,满城的转悠,当时没觉得,现在想来却是有些后怕。牧流止也不过是十八岁的年纪,这个年纪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但说到底还只是个少年。
找到莫染后,他坚持着要将莫染送进医院,但眼泪汪汪的臧天兰死活不让,她哭着说,“求你,不要,不要,只要她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其他的不重要,真的不重要。
牧流止,抚着头有些疼,一晚没睡,先是找莫染,后又安抚两个阿姨级别的女人,一个着急的上火,一个几近崩溃。
他知道他妈打小就将莫染当他家的童养媳养着,有时还开玩笑的讲,人家童养媳都是自家养,你那小媳妇还是娘家养着,小子赚了你。每每牧流止无奈地想撞墙,妈,你真的想太多,太多了,我都没想那么多。
她妈着急的直转圈,非要上去看看,他好不容易拦下“妈,莫染已经睡着了,你就不要再打扰她了,她好不容易才睡着的。”
好不容易,他妈回去睡了,回头却看到,坐在沙发上发呆的莫染口中的老女人。其实臧天兰并不显老,三十多岁的年纪,甚至还残留有当年少妇的风韵。只是在这一瞬间,牧流止觉得她仿佛苍老了好多。
他抱着莫染回来时,她着急站起来,伸出的手,却又惶惶的缩回去。刚找回莫染时,他想直接送到医院去,或者叫个医生看一下,但臧天兰,却只是拽着他,“不要。。。”
等他将莫染送上楼后,发现她在沙发上呆呆的坐着。牧流止有些犹豫,他觉得莫染现在的情况,还是去医院看看的好,他开口道,“阿姨。。。”吞吞吐吐还是说出来,“为什么不让莫染看医生呢?”
听到这话的臧天兰猛地抬头,她的口气及其恶劣,“不行!不能让莫染看医生!谁都不行!!”
耐着性子一晚上了,牧流止不禁有些着恼,他真想直接撂挑子,爱怎么的,怎么的,爷不干了成不。
但想到楼上的莫染,还是和声细语的说,“臧阿姨,不看就不看吧,反正莫染也回来了。”不禁自己安慰自己道,“也许明天就一切正常了呢。”
等莫染她妈睡去,也已凌晨三点。牧流止走出莫家,关上门的时候,看见小区里橘黄的街灯在冷清的夜里孤独的亮着。想了想,仍又回到客厅,在长长的沙发上横躺下。窗外的灯有些许洒落进来,将双手垫在头下,看着灯光将原本漆黑的天花板,染上写温暖的色调。
莫染说橘色是暖色系,淡淡的橘黄,让人拥有家的感觉。浓郁的橘色,像是生命在跳动,有着热情似火的红和让人不可直视的金,然后调和成这种温暖的想让人掉泪的感动。
莫染,啊,莫染。牧流止抱着脑袋的胳膊动了动,莫染这个孩子,或者这个姑娘,是个矛盾体,大大的矛盾体。牧流止觉得他想得头疼,等他头疼的想睡的时候发现天霍然已亮了。
他任命的爬起来,回自己家洗刷完毕,想起来今天是星期一,于是又一一打电话请了假。牧流止想,他上辈子可能真是个负心汉,将莫染那个痴情女子给负了。这么想的时候心情好了点,莫染现在好点了没。
来到莫家,看到莫染抱着她最喜欢的火狐狸,一副色迷迷的样子,不禁自嘲的想,自己真是杞人忧天了。就莫染那副打不死的小强的样子,怎么可能有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