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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他忽然说这么一句,三人都抬头看他。纪二爷笑道:“都说当个达官,要比考个武进士还难,我是外行人,可也知道这行入门不易,武功、人品、家世、师传,还要三家铺保,才能吃上这口饭,何况这里还是马镖头主持的源盛镖局,等闲之士,岂是随便进得来的?呵呵。”

这三人是何等样人,听他这么说,都知他对袁阮二人已然起疑。袁应泰道:“那是承蒙马镖头看得起。”

纪二爷道:“看两位不像久在镖行,不知从前在哪行发财?”

袁应泰正要想些话来应付,却见穆冲这时也走进来了,他二人同他照过面的,忙背转身,不与他目光相触。马凤云见情势紧急,抢着道:“穆冲,你来得正好,我出去看看,你陪纪二爷说一会儿话。”说着,和袁阮二人快步走出厅去。

其时天色尚早,厅上光线昏暗,是以穆冲在外面时,并没认出他俩,但等走进厅来,自然就看到了,诧异道:“这不是……袁老板?”

袁应泰含混应了一句:“不必客气。”三人脚步匆匆,走得远了。

纪二爷疑心更甚,问穆冲道:“那两位镖师,什么时候来的?”

“他们?不,不是的。”

纪二爷并不觉得意外:“那该和你师兄很熟了?”

穆冲摇头:“那两个是昨天来的,上门邀镖,行事不清不楚,我怕不是好人,只是师兄这一次……唉,我也弄不懂了。”

纪二爷笑道:“马镖头不是糊涂人,想必有他的道理。对了,我听说有贼党要在省城作乱,巡警队抓贼,就是为这个么?”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昨晚上搜了一夜,到现在两名贼人还没有落网。”

纪二爷道:“全城搜捕,仍叫他们躲了过去,看来这两个来头不小,是革命党?”

“好像不是,听说是会党里的,一个姓袁,一个姓阮。”

纪二爷脸上忽地变了颜色:“你说什么?”

马凤云三人退回原处商议。阮曾三已忍了许久,这时发作道:“还商议什么!马镖头,你想哪边都不惊动,咱们仨悄没声地出城,可眼前的事明摆着,不按咱们的意思来。那个二爷已经起了疑,他只消一问,就知道我们不是镖局的人。他那个老爷等会就到,外面又正在设卡合围,再晚片刻,咱们就要被堵在这儿了!”

马凤云叹道:“我原是想走得稳妥些,可现在……我手里有顾大人的镖单路引,可以凭此出城。不过这样一来,很快会惊动衙门,即便脱身,将来的镖路上,会有很多妨碍。”

袁应泰道:“现在管不了这么多,走一步看一步了!”

马凤云只得道:“好,我们从后面走。”

三人正要往后面去,忽然院门口人影一闪,有人拦住去路:“且慢!”竟是纪二爷。

马凤云一惊:“您怎么过来了?”

纪二爷一摆手:“马凤云,你瞒不过去了。我问你,这两个就是巡警队要抓的人,是也不是?你吃这行饭,有时要顾全江湖朋友的义气,身不由己,也算有情可原,但这是引火烧身,你千万别打错了算盘!你现在把这两个拿下,就凭老爷这么爱惜你,我保你非但无罪,反而有功。你要不动手,衙门的人就在外面,只要我喊一声,你知道会有什么后果!”

阮曾三生怕马凤云动摇,心一横,一股狠意直顶上牙关来,阴恻恻一声冷笑:“他们现在不会进来的。”

“为什么?”

“因为你没那个机会。”

2

马凤云他们是从镖局后面翻墙走的。这并没出乎霍景旸的意料。听何众回报说,三人奔西城门去了,他长舒一口气:“终于走了。好,撤了路卡。”

“哎。”何众答应一声,却不就去。

“怎么?”

“我看三人的情形,好像有点不大对。”

“哪里不对?”

“说不上。总觉得他们离开的时候,像是有什么事情发生了。”

顾崇文一行离镖局只隔了一条街远,偏偏被路卡拦住,半步前进不得。他是文学之士,平日温柔敦厚惯了,任他气急败坏,对方压根无动于衷,绝不退让一步。他正虚火上升无计可施,这一小队巡警忽然像接到什么命令,转瞬间走得干干净净,直噎得顾大人一肚子火找不到地方发泄,只得挥手让队伍继续前行。

很快到了镖局门前。外面看管车马的仆役忙给老爷奶奶磕头。顾崇文见里面迎出来的只苏镖师等几个人,心下更是不悦:“马凤云呢?”

“该是在厅上陪着纪二爷说话呢,这就出来了。”

顾学台点了点头。众人又等了一阵,还不见马凤云露面。顾崇文“哼”了一声:“看来是要我们去见他了。进去吧。”

苏镖师头前引路,把大人请去客厅。却见厅上冷清清的,一个人影也无。顾崇文的脸色更加难看了。

就在这时——

后边忽然传来一声惊呼。其时正是黎明时分,东方绚烂的彤云将天地间渲染得一派宁静悠然,这突如其来的凄厉声音,每个人耳旁都如金铁相错,不禁个个心惊。

众人循声往后面去。到了偏院,只见院内西北角上,本来搭着个凉棚,这时已被摧倒了,下面隐约盖着两人,一动不动,触目的血色从底下慢慢渗出来。边上一个仆妇,正自瑟瑟发抖,刚才那声喊,正是由她所发。

众人都知出了变故,忙上前移开棚盖。棚下面竟是穆冲和纪二爷。只见纪二爷遍身鲜血,早气绝多时;穆冲则不省人事。苏镖师急忙施救,好一会儿,穆冲悠悠醒转。

苏镖师道:“出什么事了?什么人下的手?”

穆冲仍有些昏沉沉地,想了一会,脸上露出自己也不敢相信的神情来:“是二师兄……”

众人一片哗然。

顾崇文定了定心神,走前两步。纪二爷的尸身就横在跟前,咽喉被尖锐的东西贯穿了,死状很是恐怖。他壮着胆子看了好久,还是不能把他同自己熟悉的那个人真正地联系起来。

“我不信。不可能是马凤云。他不会做这样的事!他不是这样的人!”

“不,师兄把我打昏了,纪二爷……是那两个。”

“哪两个?”

“一个姓袁,一个姓阮,就是巡警要抓的那两个。”穆冲声音里充满了迷惑和痛苦,“师兄一定有苦衷,姓阮的动手的时候,我看到他想阻拦来着,只是没有来得及……”

“只是没有来得及?”顾崇文面色铁青。

“我说的是实话。”

“不,我不信。”顾崇文有些歇斯底里,“我不信马凤云会和匪人混在一起,我不信他会这么对我!我要找他出来,当面问他!他在什么地方?”

“好像……他们说过要出城去,这样的话。”

省城各门,从前由城守营守卫。宣统二年,绿营裁撤之后,城门之启闭、防卫事宜,即由警务公所取代。警务公所把省城划分为若干巡区,每区设分所具体管辖。顾崇文派人过去不久,西城门所属分所的区官乘了匹快马赶到,看了衙门的画影图形,当场指认了出来:“对,就是他们两个。”

顾崇文怒道:“既知是贼,你还放他们出城?”

那区官辩道:“大人容禀。当时,是马镖头说身上有学台大人交代的差事,卑职验过镖单路引无误,且里面还有大人您的名帖在内,我才放他们过去。实不干卑职的事。”

顾崇文羞恼交加:“照你话说,却是关本官的事了!来啊,将他给我绑了,论一个渎职之罪!”

那区官乃是抚院的一个亲信,上官在前,自然要恭顺些,此刻见顾崇文说翻了脸要动他,却不吃这一套,强横道:“哪个敢来!顾大人,就算我有过失,我上面有巡警道,巡警道上面还有巡抚,他们要处分,我二话没有!您却管不着我!您要参我,无论哪里,我都有理可据,有话可说。没别的事,请恕卑职不奉陪了。”说罢,拂袖而去,竟把顾崇文给撂那儿了。

顾崇文给他几句话顶得脸色煞白:“好,我参!参不倒你一个小小区官,我这提学使也甭做了!”谁都没见过他发这么大火,忙上来劝慰。众人只道老爷这火是因纪二爷被害而起,只有顾崇文自己明白,最让他怒火攻心的还不在此,而是他这么看得起马凤云,这几年一直没短了照应镖局上下,结以恩义,没想到真有事托到他头上,这人竟如此不识好歹,在他心目中,堂堂学台之尊,地位竟还不及两个江湖匪类!这么一来,不但几年栽培苦心化为流水,本来慧眼识人折节下交的佳话更翻成笑柄,流传出去,自己以后还怎么见人?他越想越怒,大声道:“来人!给我封了源盛镖局,把所有人等统统锁了,送去……”本待说送去警所,可那区官刚才把他气得狠了,连带着把整个警务公所都恨上了,转口道:“送交首县,押入大牢,听候发落!”

他怒气不息,见自家的几个轿夫这时正在院子里瞧热闹,走过去,每人一个大嘴巴。

“老爷……”

“还不去备轿!”

“哎。”走出去了又回来,“去……去哪儿?”

“一个个都没带耳朵来!我没说吗?我要参他。我这就上抚衙参他!”

顾崇文气吼吼地来在巡抚衙门,要见抚院,被庆生给挡了驾。他一脸难色:“您有急事儿?要不您等等?大人刚睡下。”

顾崇文又是生气,又是不信:“睡?这个时候?”想起昨天和抚院的不愉快来,只当刘文藻有意避他,大声道:“你再去回,我非见他不可。”

庆生没法,只得又往后面转。他并没想惊动老爷,见顾崇文没来由地那么大火气,有意要把他搁起来晾一晾,等他火消了,再回去拿原话搪塞他。可刘文藻睡得不深,在里面听见了,就叫庆生:“前面闹些什么?”

庆生在外面回:“学台大人求见。”

“什么事?”

“没说,不过,是顶着一脑门子官司来的。”

昨天顾崇文一席话,正点中刘文藻要害处,他从前并不把这书生放在眼里,这时却不能不有所忌惮,想了想道:“好,我在签押房见他。”

他起身换了官服,走到前面来。顾崇文在签押房等他,见他到了,上前施过礼,也不等坐,大声道:“某某藐视官长,狂悖已极,我来请问中丞,他是仗了谁的势!”

刘文藻不知发生了何事,忙问端详。顾崇文气哼哼把事情说了。刘文藻是知道些内情的,还当是出于霍景旸一手布置,暗中责备他怎么把事情闹得这么大——殊不知霍景旸又何尝想如此,只是人算不如天算,几条线上的事赶到一块儿去了——一边说道:“原来如此。既是他得罪了敬之,赶明儿我撤了他职就是。如何?”

顾崇文火气稍平了些,又道:“源盛镖局勾结匪党,也须要重重的办。”

昨晚霍景旸来见刘文藻,曾拜托他在自己离开省城之时,照看源盛镖局一二,当时刘文藻点头答应。这时听顾崇文这么说,便道:“敬之操切了些罢。此刻真相不明,总得慢慢地问来才知,草率定罪,只怕人心难服。”

顾崇文着恼道:“大人这话是什么意思?听来倒像是回护他们似的。”

刘文藻笑道:“敬之和源盛镖局交往有年,我和他们又有什么瓜葛,回护他们做什么?”

他这话本是寻常言语,哪知顾崇文此刻的心结正是在此,这话听来,恰成了莫大的讽刺,不禁又羞又恼,忽地脱口道:“我明白中丞为何要回护他们了。”

“为何?”

“中丞这不是明知故问吗?您早为自己埋了后路,这些人既是乱党,您为结好他们,当然要网开一面,出力回护了。”

刘文藻不防备他突然间又抖出这个事来,虽然左右并无第三人在,心里还是一凛,喝道:“一派胡言!”

顾崇文冷笑道:“刘大人,我说过不会挡你的青云路,也早没了在官场竞逐的雄心,大家井水不犯河水。不过,源盛镖局我办定了,还请大人不要插手,如若不然,嘿嘿……”他冷笑数声,拂袖走了出去。

刘文藻望着他远去的背影,面上犹如罩了一层寒霜。

3

顾崇文只道刘文藻既一脚踏两船,必会对省城的会党有所回护,因此怒气之下,才会有那番言语。哪知却把刘文藻的心思大大地料错了。昨晚上刘文藻同陈慧楼密谈了半夜,两人各持己见,谁也不肯退让,直到清晨,双方都知道这次会谈不会有什么进展了,于是相对一笑,不再深谈。又随便说了些闲话,陈慧楼起身告辞。刘文藻送道:“让你空跑一趟,真是过意不去。还望在回复贵党几位先生的时候,千万申明刘某人支持革命的诚意,不要让各位误会了才好。”说着,从袖筒里褪出一沓银票,塞到陈慧楼手里,“小小意思,不成敬意。”

陈慧楼正色推了回去:“刘大人,要让一省之地脱离清廷而独立,本就非同小可,蔽党上下从没有奢望单凭在下与您片言之晤,就能让大人下义无反顾之决心。只要大人当真支持革命,其余尽可以一步步来。革命党人视钱财如粪土,这些银票还请收回。”

刘文藻见他态度坚决,便不相强,问道:“阁下这就回南吗?我可以派人将你直接送去火车站,以保安全。”

陈慧楼道:“这个就不劳烦了。我这种身份,反要请官差保护,成什么话?”

二人一笑而别。

陈慧楼前脚刚走,刘文藻后脚就把庆生叫过来:“找个人,悄悄跟着他。”

庆生不懂老爷的意思,试探地做了个拿下的手势。刘文藻一笑摇头:“不,不。他不马上回南,想必在省城另有目的。省城是我的根本,只要省城岿然不动,革命党就奈何我不得,只有乖乖同我谈条件的份。所以,我绝不容许革命党在省城搞什么花样。跟着他,看他落脚何处,和什么人联络,一有异动,速报我知。陈慧楼我不会动他,但别的在我眼皮子底下的乱党,却一定要坚决肃清。”

——这,才是刘文藻的真正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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