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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喂!这是去哪儿啊?停下!喂!”

他支起身来,只看到前边一个当兵的背影,牵着马车,跑得飞快。

“你停……”

他没再喊下去。他看到了,就在前面不远处,十几人一字排开,正中间一匹高头大马,马上一人,威风凛凛,遍体鳞伤,正是汝梦龙。

“霍大人,你好哇,专程请你到这儿,为的是那些留在边城回不来的弟兄,替他们有几句话想问。”

霍景旸见这些人一个个恶狠狠盯着自己,情知不妙,他慢慢支撑着起来,靠着车上的杂物站住,傲然道:“你要问什么?”

“你给我下车来!”

众人一起喊:“下来!”

霍景旸黑着脸,不言语。冷不防抄起杂物堆里一根挑灯用的木叉子,“邦”地一下,先把前面牵马那人砸倒了。这一下他身子前倾,伤腿猝然受力,痛得几乎晕去。他咬紧牙关,抢过马缰绳,又一叉子戳在马的三岔骨上,那马吃痛,长嘶一声,马车迎着人群直撞过来。十几人猝不及防,忙不迭地走避,一人躲闪不及,被马车带倒,车轮从他腿上碾过,那人犹如杀猪般嚎叫起来。

霍景旸这时也顾不得路了,驾着车往林子深处猛冲,车一奔起来,颠簸极烈,他这条伤腿疼得像硬生生要从他身上扯下去一般。车后头,汝梦龙策马追来。他坐下马快,不多时便已追近,挥起马鞭,一鞭鞭往霍景旸背上抽去。霍景旸腿上剧痛,身上被抽中几下反不觉得如何。他这时已被逼得狠了,干脆把缰绳塞到嘴里,紧紧咬住,任马奋蹄奔去,自己腾出两只手,仍是抄起那根叉子,回头往汝梦龙身上乱打乱戳。两个人离得近,汝梦龙一时躲不开去,接连挨了好几下。他愤怒已极,眼看霍景旸又是一记叉来,闪开叉头,一把抓中叉杆,往里就夺。霍景旸不及他力大,但用两手牢牢攥住不放,汝梦龙一时竟夺不下来。他右手一鞭挥出,鞭梢兜转,正箍在霍景旸颈上,手上加力扯紧,霍景旸一口气顿时喘不上来。汝梦龙喝道:“你给我滚下来!”怎料霍景旸极是强项,死命同他僵持。汝梦龙将马鞭越收越紧,骂道:“我看你能疯到几……”

他话音未落,霍景旸突然纵身跃过马车,往他马上扑来,汝梦龙没防备他这一手,两手都抓着东西,被他一扑就从马上扑了下来。两人这一下都摔得不轻,脑袋里浑沌沌的一片,只知道互相扭住,在地上滚得几滚,竟一起从道旁的斜坡上滚下去了。

这道斜坡有十余丈长,坡上长满了老树,树下满是落叶、枯藤、碎石之类,霍景旸的伤腿接连撞在尖石和粗大的树干上,滚到坡底时,已疼得背过气去。汝梦龙气喘吁吁地爬起身,血从眼前披下来,迷了他一只眼睛,看见倒在地上的霍景旸,摇摇晃晃地过来,一屁股骑到他身上,左右开弓,一记记地抽他耳刮子:“起来继续疯啊!怎么不吭声了?嗯?骗我!骗弟兄们!害他们把命都丢在贼窝子了啊!你说我该不该修理你?你服不服?”

霍景旸昏过去了一阵,被这顿耳刮子反倒给打醒了,只听得汝梦龙辱骂的言语在耳朵里撞来撞去:“……你这个王八蛋!弟兄们的命,就因为你这种奸险小人,活活给断送了!他们不该死,你该死啊!”

霍景旸心里气苦,他竭力推挡,情急之中,手摸到地上的一块圆石,想也不想,抓起来就往汝梦龙头上拍去。汝梦龙闪得慢了,正拍在脸上,顿时鼻梁骨断裂,鲜血迸流,往后翻倒。霍景旸趁势挣起来,扑到他身上,死死摁住了,一拳一拳劈头盖脸地打上去,一边声嘶力竭地喊:“你知道什么呀!我才是为了国家什么都豁出去了的那个人啊!”他神情激动,血贯瞳仁,面孔扭曲,样子极是可怖。

汝梦龙挨了几下拳头,哪听得清他喊什么,只是奋力和他扭打。霍景旸泼了命把他压住了,他一时也翻不上来,忽然想到,用力抽了条腿出来,对准霍景旸的伤腿狠狠踹将下去。霍景旸大声惨叫,用手紧紧摁住他脸,手指去抠他眼珠子。汝梦龙嚎叫起来,接连往霍景旸伤腿上踹了好几下。霍景旸痛得又要晕去,牙关紧咬,用膝盖来顶他下阴。二人奇招尽出,在斜坡底下打成一团。

正在这时,忽听坡上“砰”的一声枪响——斜坡上站着赖见诚。怒发冲冠。

汝梦龙悄悄牵走霍景旸大车的事情,早有人去禀报标统知道。赖见诚虽然一样深恨霍景旸,却也不愿在这个节骨眼上另生枝节出来,急忙带人回追,远远望见坡下面两人像两条疯汉一样扭打在一块,他出身将门,最重威仪体统,看到这种情形,当真火冒三丈,当即鸣枪制止了两人继续丢人现眼,大声骂道:“你们两个,什么东西!大清国堂堂的军威、官威,今天被你们两个统统丢尽了!还不快给我滚上来!”

汝梦龙悻悻地爬起身,他手下扶了他上坡,他脸被打开了花,下阴被撞得痛彻心肺,蹲在路边,一句话说不出来。却没人搭理霍景旸。霍景旸也不出声求恳,在坡下找了根树枝做杖,自行一步步捱上坡来。

赖见诚见他腿上重伤,脸被打得高高肿起,一身官服更是在厮打中被扯得一条条的,狼狈不堪,却仍在凭着一口气硬挺,心里微觉恻然,挥手叫了个护兵过去扶他。霍景旸一声冷笑,把那兵甩在一边,高昂着头颅,一个人拖着伤腿,拄着树枝,向着来时的路上慢慢地走着去了。

赖见诚一时竟发作不得。

4

谢氏下午睡了一会儿,醒来时天已经暗了,耳朵里听到不知从什么地方传来的喧嚷笑叫的声音,偶尔杂着一两声凄厉的嘶喊,一时想不起是在哪里了,微有些着慌。马凤云正在院子里,听见响动,说:“你醒啦。”

“嗯。那是什么?”

“啊”的嘶喊声又响起来,像一根铁丝刺进她耳洞里。

“没什么,就是闹呢。”

他当然不能告诉她,就在离这院子不到五十步远的地方,昨夜俘来的清兵,正剥得赤条条地绑在树上,被施以开膛剖腹的刑罚。无论春山堂还是长枪会,许多人都有被官府逼得家破人亡的惨痛经历,当他们有机会怀着仇恨举起屠刀的时候,下手自然是只怕不狠不酷,每一刀刺进去,在敌人身体里搅动,直到挑出内脏来,都会引来一阵阵震耳欲聋的欢呼。——他不想让她知道这些,他希望她在经历了种种艰险以后,会相信自己到了一个安全的地方。

“他怎么样了?”她问。

“我又帮他喂过一次药了,烧还没退下来。”

“哦。”

谢氏洗了个澡。她身体里散发出洁净的香气,这种味道让枯槁的房间一下子变得丰润了。因为消瘦,眼睛反而显得明亮,像盛满了水一样。他已经好久没有抱过她了。他忽然觉得很冲动。

他抱她到床上。她有些害羞,把头藏在他怀里。她身体有一点儿拘谨。他低下头吻她,从前额一点点吻下来。温存的感觉似乎和他离开省城以前有一点儿不同。是因为在这里的关系吗?还是因为离开这么久了,需要先重新熟悉她……(事实上,他已经有好几天没想到她了……)

(那几天里,他心里面有的是另外一个人……)

他爱抚的动作开始焦躁起来。他不应该在现在这个时候想起朱阿秀的。

她感觉到了这个变化。“唔?”

他没有应。而是带着歉疚似的感情,用力进入了她的身体。

她回应般地紧紧抱住他。

“小玉……”他在她耳畔呻吟。

她一下子变得害怕极了。她忽然捧起他的头,放到自己眼睛前面来看。盯着看。这张面孔……不是他啊,是他。

(……还好不是他。)

恐惧慢慢从脸上退去了,尽管表情仍然很僵硬。

“怎么了?”

她只把他抱得更紧。这样他就不会看到从她眼角慢慢流落下来的眼泪了。

…………

谢氏白天睡过了,这时候就睡不着。“那你说路上的事情给我听吧。”马凤云说。

她慢慢跟他讲这一路发生的事。

“苏大哥?他也一道来了?”

她心里咯噔一下子。怎么跟丈夫提这个事,一直是她心里的一个结。她在路上反复想了很多很多次,但事到临头了才发现自己根本什么主意也没有。如果时间倒退到那一点上,她一定毫不犹豫地说出来了,但她已经报复过他了,不是吗?她把下了药的茶给他喝,害得他差点被顾同他们活活打死。在那以后,她就再也没办法像之前那样让自己恨他了。毕竟,他所有这一切都是为了她做的。从恨这一边走过去,就只剩下了感动……

“怎么没见着他?”

……如果不是为了她,他不会变成这样子……她忽然想到了他的病。就像抓到一根救命稻草,“病”这个字在她眼睛里无限地膨胀了起来,“还是等他病好了以后再说吧。”她想。

“他……他说他累了,想回老家了。”

“是这样啊。”

她听不出来他是不是相信。她不敢再让他问下去,她不会说谎,要是他再问她什么,她背不住就会说错话了。于是她问:“那你呢?你怎么会到了这里?”

“我……”这回轮到马凤云犯难了:该怎么和她说呢?

5

宣统三年辛亥旧历八月初十

周汉城难得睡了个好觉。醒来的时候,屋里仍是漆黑一片。他披了件衣服,走到外面小便。葫芦嘴放了一天假,整个营房在夜幕里显得格外空寂。他看见有一个人站在星空下面,是白剑声。

“什么时候了?”

白剑声回过头:“您醒啦?快五点了,过会儿就该天亮了。”

周汉城解了手。他听到在这深沉的夜里,从葫芦嘴的外面,各个方向上,仍然不断有囫囵的喊声被夜风吹送进来,声音粗鲁而激昂。从前天夜里开始,周汉城把整个墓碑镇点燃了,这把火直到现在也没有熄下去。

“刚才,有个人跑到这儿问我,”白剑声说:“说从前他们跟清兵打,怎么打都打不赢,结果我们一来,就打了个大胜仗。他就问,那是不是就说,革命党的道理才是真道理,将来一定能推翻满清坐天下呢?”

“你怎么说?”

“那是个小毛孩子,他两只眼睛就这么望着我,想从我这儿得到一个答案。我就说:‘是的,是这样。’但我心里其实不是这么想的。一场胜仗而已,它承载不了这么多的。”

周汉城却道:“不,你做得没错。这场仗我们取得大胜,的确不乏侥幸,但现在,一个好的结果比什么都重要。中国人习惯了见微知著,总想着从偶然性中去推导必然性,谈什么人心向背,什么天命所归,换个角度说,他们也是从一开始就做好了被人欺骗或是被自己欺骗的准备。我们决定打这场仗,在这方面的目的本来就看得比军事上的更重些,让大家可以有一个理由来更信任他们前进的方向,更坚定他们的步伐。而且,无论我们自己做不做这样的事,都会有其他人争着替我们来做,从各方面去论证革命党取代满清政府的合法性,甚至于论证只有革命党才能救中国。历朝历代都在这样做,今人吸收了前人经验,水平只有更加登峰造极。重要的并不是老百姓是不是被欺骗了,而是当这场革命胜利以后,他们有没有真的得到应该属于他们的利益。”

天快亮的时候,整个天空有一种被什么东西托住缓缓向上浮起的感觉,嵌在天幕上的星星,一粒一粒,慢慢都变得浅了。这缓慢而宏大的浮升显得很庄严。周汉城想起来:“对了,你站在这儿做什么?”

白剑声笑起来:“等他们呀。我放了他们一天假。说好今早升旗之前必须赶到。我等在这儿,看有几个人能兑现他们的承诺。”

周汉城笑了:“是一个考验啊。”

“不过,要是他们赶不来,我也不准备真的处罚他们。毕竟,这一仗在他们心里造成的震动,可能我们怎么想都不过分。”他想了想,又道:“我昨天做了清点。这一仗,我们一共有七个人阵亡,重伤二十二个,还有受的轻伤,暂时无法训练的十九个,再加上之前退出的四个,缺额已经超过六分之一。是再补充人进来的时候了。您看呢?”

“好,就这么办吧。”

便在这时候,远处响起来脚步声,一个轮廓从黑暗里凸现了出来,“咵”地一下站住,向两人敬礼。

“咦?我是第一个吗?”

“你是第一个。”

那人很得意地挥了下拳头,小步跑到旗杆附近立正。他把腰杆挺得笔直。

“一个。”

“老实说,我真怕大家都喝倒了,连一个都来不了。有了这一个,我安心多了。”白剑声轻轻笑道。

——很快有了第二个。

第三个……

天亮起来的时候,旗杆下已经归队了近两百人。他们像两百杆标枪挺立着。经过了前晚的一战,当他们再次汇集到这根旗杆下面,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非同寻常的骄傲的神情。

“没想到会是这样子……”

周汉城感叹道:“你刚才说的,这场胜利对他们造成的震动,我们现在看到了。”

但奇怪的是,至今未到的,几乎都是在队中担任大小不同职司的人。是出什么事了吗?

白剑声正要询问,却见晨光中,几十个人互相搀扶着,慢慢向这边来。他认出来走在头里的有金标:“怎么了?”

金标一乐:“您不知道,咱们走时候就商量过,这回不一样了,咱们是已经打响了字号的革命军了,不能再有丢脸的事儿。所以,今早归队,咱们是一级管一级,一直管到人头上,绝不能短了一个。您瞧,还是有几个不像话的,猛喝了一天,我们给灌了醒酒汤,硬架着来了。后面还有好些个受伤的,本来不叫他们来,但他们非来不可。来就来吧。既然打仗大伙儿都有份,现在打完了,更是谁也不能丢下。您说是吗?”

周汉城和白剑声都被感动了。白剑声大声道:“说得是!大家归队!列队!”

众人列队。各队队长清点人数完毕,过来报告:除重伤不能前来的以外,共实到二百七十五人,所有应到者全部出勤,不缺一人!

白剑声大声下令:“现在——升旗!”

“扑啦啦……”

那么炽烈地飞扬着的革命军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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