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在做此等龌龊之事,如夜色般的双眸却不见丝毫沉溺之色,锦衣玉食下的玉手洁白无暇,拂过莫椟如莲瓣般绯红的肚兜,指尖如舞蹈般从上往下弹跳,丝丝痒痒之感陌上心头,见身下烫如火的娇躯一颤,子然眼角荡开一层光晕,闪耀异彩,轻咬耳垂道:“不知将军是否真的如传说中身经百战,本王可否有幸一试。”
暧昧的言语气息在香薰袅袅的营帐内荡漾开去,子然的眼神亦是那般深邃,不明其意何为,莫椟眉头微紧,自幼习医酿毒,所看此类书籍亦不少,怎不懂男女之道,说道:“王爷又何必借取向,兴趣之故调戏于本将,女子贞洁与天下女子尤重,但本将不然,先是将军再是女子,无谓……如本将讨得王爷欢心,换来两国和平,那本将又何必推搪。”
“既然如此……本王便成全将军。”依旧是带有夺人心魄的磁音,但莫椟听来,却夹杂了其他,是戏谑?还是讽刺?还是犹豫?还是欢喜?
熏香袅袅,似烟似雾,不可断绝,红地毯上散乱一片,黑白交错,卧榻之上墨发交缠,散落在枕边,黑山白水,绵绵不断,美玉在怀,子然亦是欣然好梦。
霍梓祈忍了一肚子气回去自边营帐,星眸一眯,打量起眼前这男子,墨发未挽,白衣如雪,唇红齿白,眉眼之中三分阴柔,四分妖艳,三分脱俗,如若不是明显的男性喉结的存在,还真会雌雄难辩,不管了,主子犯错,下人受罚,谁叫人家是王爷动不得,而眼前之人眼中洋溢的笑容也太明显了,敢幸灾乐祸,自己又何必客气。
“和公子是吧,绑了一天,手腕定很不舒服吧,本军师帮你松松手,你也好活动活动。”
和清一眼便扫到霍梓祈眼中的狠色,虽言语情切面带微笑,却让其汗毛直竖,满脸堆笑道:“军师客气了,和清乃俘虏一枚,这样挺好挺好。”
步步后退,霍梓祈手中的绳子一扯,无处遁形,又回到其身边,“怎么可以呢,本军师可不是心狠手辣之人。”
解开绳索,转身。
本是精神紧绷准备一搏的和清顿时缓了口气,看来是自己小人之心了,便是那一瞬间,霍梓祈一个转身,一手抓其腹部衣衫,空中180°旋转,一端绳子绕其脚腕,而自己牵起另一头脚尖点地,如飞鹤般腾空而起,如鲤鱼跳龙门般越过梁柱,蜻蜓点水般落于地面。
被倒挂在房梁上的和清一阵眩晕,嗲声道:“军师,你不是说你不是心狠手辣之人嘛,怎可这般对人家啊。”
“对,我说过,但我却是非常心狠手辣之人,我的臭丫头你们敢碰,你们王爷我动不得,那我就动你。”霍梓祈一想到那变态王爷,顿时怒火中烧,拿起桌角的一根牛角金鞭道:“本军师很生气,就把你当那个王八。”
“不要,我告诉你个秘密。”和清一听要挨鞭子,吓得花容失色,自己的花容月貌,如玉如水边的肌肤,怎禁得起这等粗暴之物的摧残,子然,本少爷便对不起你了,相比你的取向,还是本公子的肌肤美貌比较重要。
本是握鞭的手垂放下来,说道:“说。”
“说了就不许打我。”
“还敢讨价还价。”霍梓祈眼尖一眯,闪过一丝狠色。
“我说,我说还不成吗,我们王爷啊,你们也知道,最喜欢逮美男回来,说是给军中兵将,其实是自己偷偷享用,虽然身边美女环绕,那只是掩饰,今早你们来不是看到了嘛,我与王爷同塌而眠,所以我与他是那种关系,他绝对不会喜欢你的臭丫头的,军师放心好了。你要是打了我,王爷可是不会放过你的”
“臭丫头是你叫的吗,不过那又为何……”霍梓祈竟有些认同他的胡言乱语。
“那是我们王爷气你呢,您身为莫国第一美男,我们王爷怎么可能不喜欢你呢,而你却喜欢臭……不……是将军,今你进帐前那么一喊,他听到了就假装那般,也好气你一气,降低你心目中将军的重量嘛,他这般做是在乎你,今晚天色不早,你明早偷偷去看,那保证没事。”和清想来躲过一晚是一晚,老头保佑啊,王爷您可要悠着点啊,否则明天后和清便再也见不到你了啊,俗话说的好啊,嫉妒成性的男人可是最危险的,你怎忍心让我犯险啊。
霍梓祈向来对自己容貌极有信心,听和清这般一说,心里郁结消了不说,心情也好些了,还不忘佯装烦恼,摇头哀叹道:“哎,本公子就是个祸害,走到都是焦点,地位再高的男子都拜倒在本军师的玉树临风之下,何况女子,就是可怜了臭丫头啊,明天再去慰问她一番好了。”
和清飞他一白眼,呢喃道:“你还祸害,焦点,在本公子面前称美男,等落我手里,看我不整死你,子然连我这样的美男都看不上,更何况你,讨厌。哼……”
灿烂的阳光穿过树叶间的空隙,越过彩霞,透过早雾,撒在两个白衣男子的脸庞,在红日,早雾的笼罩下显得格外的出尘,一个妩媚夺魂,一个素雅如竹,唯一不协调的便是手中的绳索,一个拉,一个紧紧跟着,嘴里嘀咕着:“菩萨保佑,菩萨保佑,王爷千万别好色啊。”而扯头的那个则是一脸欢喜。
“军师早……”守在门口的副将喊道。
霍梓祈忙做了个“嘘”的姿势,想来自己还未看过还在睡梦中的臭丫头,此次借故“查看”之由,眼眸波光凌凌,嘴角也不免微微扬起,而和清则不停的咳嗽,想是在提醒里面的某人吧。
揭开门帘,霍梓祈能感觉到自己的心彻底凉透了,而且开始延伸到身体的每个部分,手脚僵硬,难道是天太冷的缘故吗,手脚都冰冻住了吗,为什么眼前的事物都慢慢退去色彩,一切都那么空濛。
散落一地的衣衫,自己的臭丫头竟在捡起地上的衣物往身上套去,而那人半裸着还在卧榻之上沉睡。
和清知状况不对,笑道:“误会,误会定是昨晚太冷了他们相互取暖,就是这样,一定是这样。”说着从绳索中挣脱出来,脚尖一点,跃到榻上,从被窝里捞出子然,边摇边小声道:“醒醒啊,你小子闯祸了,本少爷被你害死了呢,还不醒,一拳揍死你啊……”
莫椟与梓祈四目相对,随后便低下头继续……原本以为她会解释,为何……梓祈的拳头握的格格作响。
子然伸了个懒腰,说道:“把本王的衣裳取来,给本王更衣。”
照平时,和清早一脚飞过去了,可今时不同往日,看看霍军师那要杀人的眼神,赶忙从地上捡起黑色墨袍给他披上,嘴里嘀咕道:“你小子完了,那军师的脸色,诶,完了完了。”
听其言,子然捞开遮住眼眸如瀑布般的黑发,揉了揉朦胧的睡眼,果然那家伙喜欢这女人,懒散道:“军师早,这么早找本王何事。”
和清拉了拉子然的一角,轻声道:“你想死啊。少说话为妙”
子然凤眼一眯,对身侧的和清道:“和清,本王有样东西拉榻里了,你帮我翻翻找找。”
“好好,给你找,你不要瞎讲话,否则本少爷的花容月貌就不保了,我怕疼。”看了眼脸色发青的某人,还好他只是盯着地上的那女将军,顿时松了口气,捞开纱被,顿时傻了眼,完了完了,本少爷的花容月貌啊,顿时冷汗连连。
子然一把推开和清,扯过纱被掷于地上:“不拿开怎么找啊。呀,椟儿,你还是处子啊。”其故作惊讶的望着被单上的点点落红。
“哎,早知道,本王昨晚便不那么粗暴,还要了你那么多次,很痛吧。”子然佯装神情的望着地上面无表情的莫椟,一脸惋惜,本是一直做和事老的和清已躲到屏障后面,其默念道:“菩萨保佑,不要殃及池鱼,和清是无辜的。”
霍梓祈看着白纱上那片触目惊心的红,犹如雪地上绽开的朵朵红梅,娇艳欲滴,那也是梓祈心头血所化,否则胸口也不会有被撕裂的感觉,他是玥国的王爷,搞不好也是玥国未来的王,为了那5座城池,为了莫国,我便不能为我的臭丫头报仇了吗,指甲钳进掌心之中,地毯上绽开朵朵红梅,却瞬间被吞噬,难道这就是作为臣子的悲哀吗?
望着地上的臭丫头,面无表情,眼神空洞,他知道她在伤心,承受太多困苦的人往往选择用冷漠来掩饰悲伤,我的臭丫头可是这般的吗?为何我会当初同意她的建议,为何不坚持把这两人带在自己身边,为何……我宁可千军万马夺回城池,也不愿看到这样的画面。
莫椟整理好衣物,站起身来,还是往日那般风姿卓绝,佯装才看到霍梓祈一般,笑道:“臭狐狸,今日怎么这般早,昨晚睡的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