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徐西风,身处古道,无遇游子,孤影一人。
唯落日余晖,唯无归处蒲公英,伴她,于寂寥处。
落日余晖,是无限的惆怅——人去,无再聚。
飘泊无休憩之处的蒲絮,唯有……
有很多人羡慕它的自由,可谁又知,它一直都想再听一句,那简单且日常的叮咛呢。
很多人倦了的日常言语。
但这,却是它,入梦,梦醒,都想要的。
它也有过这样的生活。
安祥,平静。
早朝,逢浅薄雨露。
晚夕,临弧月微露。
却于一日……
风卷席而来,不待,不理会,它是否可以承其试验。
便这般,前期没有些微征兆的,风雨便来……
它离开了,也没有给它所在乎它的人一些预期。
走得了无声息。
只留下了些回忆。
浅浅的,淡淡的。
萦绕,无休止时。
也曾许下一两句诺言,今却是,人去,无果,徒留昔日。
……
路过于长了,历了多少日暮,也数不清了。
或是,路途太过遥远了吧。
日与暮又有多美呢?
它也没有多去留意,想的,应是曾与之相伴吧。
应该,是了。
如若不是,那会是什么呢。
初升的暖阳,是淡淡的橘。
身处,是亦浓亦淡的云,勾勒出的如同旧居的缕缕炊烟,承载了袅袅思眷,及故人容颜。
落日的余霞,是浓浓的赤色。
身处,是渺渺的一片雪色,零散的几只归燕装点,更添愁绪,更添寂寥。
过了多久了?
有好久了吧。
该言,时光亦逝吗?
但,又觉得度一日需好久,细数着点点。
为什么都如此计算着,都是忘了过了多久了?
总是,清着往事点点。
也曾,临高处,欲望天涯路。
想寻,几抹故影。
再捕些往事,慢数,疗寂。
想望见,那故地,今昔模样。
更想望见,所藏匿于深处的思眷之人。
很多时候,它也会去刻意地,不去想,只一味去向远方,却常常不经意回望。
却是望,也望不见。
临高处,无非是想着可以再可眺望到更远的一些地方。
却是,离得太远了。
须登到几处高楼,须望断几处青石,须摆渡几处岸口,才可偶获几许希望?
泱泱一潭秋水,值深秋。
茫茫一际天涯,值墨色。
阻断了丝,也断了思。
寄不到,深深眷恋的意。
也取不了,可能存在着的同种心绪。
更消不了,日渐愈浓……
深眷着远方却不知人于何处的人,除却以雁传书,寄意于月,又有何良策呢?
雁,真可传书,真可将心意予所思之人吗?
寄思绪于明月,又是否可以听到。
途留满怀愁腹,无处达。
途经过好多地方,游历过好几处,也阅了不少景色,却也无一处可长留,也无一处使已欣悦,只是途经,无归所。
有看过,多次月圆,只是身无故人。
有听过,多次塞外羌笛,只是无人可与谈之。
有临过,多次高楼,只是了然一人。
曲径,幽幽。
海角,茫茫。
落水,辞去,不回。
落花,不复,昔颜。
它是旅人,也是远方的人,却更似思乡的游子。
多少次,欲重踏回程——有所思之人之所。
却是,有些,泛泛之谈了。
不确定因有几许?
风险有几许?
希望又有几许?
它需待,落地,涅槃。
再待,有风之时,且与初离时无二才可。
却,有风之时,便又是它的折难之时,它再次,离开了短居之所,再次,颠离。
历经了几许磨难,又经了多少年,有过多少的泪,都不可得知。
许久后,于风止时,它终于浅浅的笑了,且也可轻道一句:“你好。”
——它回到了故居,再遇故人,往事尽了,已临今朝。
思归,何处?
时然低眸,浅浅而笑,是化不开的眷意,轻喃:“所思之人之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