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我想你了,你想我吗
“哥,谁轰你出来啊?你们谁敢轰我哥,我就赖定他,这辈子都缠着他!”唐萱嘻嘻哈哈地跟了上来,不用看,苏兜兜都能想象的到,她现在一定是眼前红心直冒。
四个人眼看就要转到苏兜兜所在的这面墙,苏兜兜可不想被他们看到自己狼狈的模样,在他们到来之前,赶紧翻墙进院。
靠近这堵墙的是东宫的小树林,苏兜兜只轻轻跳了两下,就飞出了五六丈远,在她落地的瞬间,发现了一件非常要命的事——她只想着躲开他们,没注意脚下的路。眼看地面近在咫尺,却发现那不是地,是一潭水。
“呜呜……”她悲剧地跌进了水潭里,衣服和包袱全湿了。
“慕容月,都是你的错——!”她怒吼着冲到了新房里,对着慕容月就是一顿猛击。
慕容月还未从悲伤中缓过神来,乍一看到苏兜兜,还以为是眼花了,直到她身上的水弄湿了他一身,他才慢慢察觉到,眼前的人是真实存在的。
“丫头——”他喜不自禁地搂住了她,身子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
“都是你的错。”她郁闷地呼喊。
“是、是,都是我的错,全是我的错,是我错了。”似是要确定她的存在,他的唇在她的脸上慌乱地吻着,双臂紧紧将她嵌入了怀里。
“放开我……我快喘不过气来了……”她用力将他推开了一点距离,趁着空当,拼命呼吸了几口新鲜空气。“慕容月,你想勒死我啊,你知不知道,这叫谋杀亲妇?”
他哪里顾得上什么谋杀亲夫还是亲妇,一只手捧住她的脸,另一只手在她的脸上描绘着她五官的弧度。
“丫头,我好想你。”他修长的手指滑过她的唇,停在她优美的下巴上。
“才多久没见啊,就想我。”她哼了哼,心里还是挺受用的。
他温柔地笑了,手指点了一点她的樱唇,说道:“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一刻不见如隔三日。”
“我可以认为,你是在讨好我吗?”她想板起脸,却忍不住笑了。
“当然,我不讨好你我讨好谁啊?你看我可怜的,洞房花烛夜是人生一大喜,我却在这里独守空房,孤苦伶仃……咦?你的衣服怎么湿了?你掉到河里了?”他好像刚发现她的异常,惊讶地瞪大了眼睛。
“人家、人家只是不小心,到河里走了一趟……不是我轻功不济哦!”她的话,简直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这也难怪了,她从小是不大会说谎的。
“呵呵,我知道了,不是你轻功不济,是那条河不该在那里。”他轻笑。
“对的,就是这样的!”她重重的点头,又隐约觉得有点不对:“好啊慕容月,你耍我!”
她娇嗔着又要使用家庭暴力,却发现他看她的目光,有点点灼热。
顺着他的目光,她低头一看,只见她淡黄色的纱裙全部湿透了。
夏天她本身里面就没穿什么衣服,这水一湿了衣,她傲人的曲线就全部暴露了出来,那两抹淡淡的粉也在衣服下若隐若现。
“不许看!”她连忙用手护住了胸,脸上红的就像只煮熟了的大虾。
“不要小气么,就看一看。”他朝她撒娇。
“不行!”她好窘。
“好,不看就不看。”他笑眯眯地点头,在她耳边吹着气道:“那么,让我采取实际行动吧。”
他的声音带着蛊惑,故意吐出的热气让她的耳根发热发烫。她矜持了片刻,刚准备同意他的求爱,低眼扫过地上的一滩黑红,瞬间脸色大变:“慕容月,这地上的血是怎么回事——”
某女在他行动前暴怒了。
理想很美好,现实很残酷。
慕容月差一点就要抱得美人归了,结果在最后一刻,被美人从天堂打入了地狱。
“慕容月,从现在开始,你要老老实实吃药,认认真真恢复。在你的身体痊愈之前,那种事,想都别想!”
“娘子——”他拼命地抛着媚眼,想使出美男计。
“你眼睛抽筋了?”她狠狠瞪了他一眼。
他的眼睛不抽,嘴开始抽了。
过了一会,他不再抛媚眼,也不再嘴抽筋,而是蹙眉装作一副可怜的模样:“娘子——”
“肚子疼去吃药。”她只轻扫了一眼,就又将他无视了。
他的嘴再度抽筋中。
他挫败地叹了口气,托腮看着她认真捣药的模样,说道:“这些药够用了。”
“毒王谷的路不好走,如果山里一直下雨的话,耽搁的时间就长了,我得多配点药,以防万一。”她头也不抬地磨着药,不过说话时已经没有了什么火气,轻轻柔柔的,听得慕容月很是舒坦。
“我第一次去拜访你师父,需要带什么礼物吗?”
兜兜的师父,那可是武林上曾名动一时的大人物毒王,平常人想见都见不到,他慕容月有幸去见上一面,自然是想要郑重一点的。
“礼物?”苏兜兜手上的动作停了停,抬眸看了慕容月一眼,说道:“师父就喜欢看看医书,不过估计你也弄不到他想看的医书,师父也不喜欢那些身外之物……你要是真想让师父喜欢你呢,没事就多捧捧他,他最喜欢人家说他帅了……”
“哦。”慕容月若有所思。
“你可千万别用世俗的礼教去和师父交往,师父最讨厌那些条条框框了。”她补充了一句,然后接着捣她的药。
“这我是明白的,要不然,也不会教出你这么个丫头来。”他有些郁闷地小声嘀咕了句。
“慕容月,你说什么?”她用力捣了两下,惊得慕容月心脏扑通扑通乱跳。
“没什么,我说他很好,你也很好,呵呵……”他开始打哈哈。
“你不和我说实话!”她更用力地捣了两下药。
“这个,这个,我在说,师父好,教出的徒弟也好。”
她将药杵一扔,忿忿道:“我听到的明明不是这个意思!慕容月,你想造反!”
“我不敢啊……哎呦——”
苏兜兜一拳打在他的胸膛上,他惨叫了一声,眼睛里泛出了泪花。
她忙收回了手,紧张地问道:“你怎么了,是不是我打伤你了?”
“皮肉伤算不得什么,最痛苦的,是我的心受了伤。”他哀怨地说道:“从前你什么都不懂,给我又是吃大力金刚丸又是喝媚药的,我忍忍也就罢了。现在你已经懂了,我却仍然只能看,不能碰,呜呜……我的命好苦。”
“你觉得你的命苦是吗?”她温柔地笑了。
“是的。”他眨巴着眼睛,期待地看着她。
“既然你觉得命苦……”她笑得更诡异了,忽然一个变脸,咬牙切齿地对他说道:“那就更苦一点好了,从今天开始,咱们俩分、房、睡!”
“不要啊娘子,我觉得不苦了,一点都不苦了——”他痛苦地哀求。
“不苦,那你怎么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
“我没有要死不活,我很快乐,我很快乐。哈哈……呜呜……”假笑了几声,到最后,他还是忍不住哀嚎起来。
新婚了没几日,慕容月和苏兜兜就踏上了前往毒王谷的路途。
马车在毒王谷的入口停住,所有的随从都留在谷外待命,只有苏兜兜和慕容月俩人入谷见毒王。
毒王谷只是一个称呼,实际上毒王住的地方是在好几座连绵的大山深处,从谷外到谷内,用了轻功也要一天多,若是平常人行走,没有十天半个月,是走不到里面去的。
“那是鸡冠峰。”苏兜兜指着前面不远处的一座形似鸡冠的山说道:“再往前面走是莲花峰,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师父就住在那里。”
“你师父住在哪里你不知道?”慕容月诧异地问道。
“不是啊,我们根据四季选地方住的呢。现在是七月初,莲花峰上睡莲开的最好,所以师父一定住在那里了。”她笑着解释道:“如果再晚一点,秋天的时候,我们就会在鸡冠峰住了,那里的山果很多哦!”
越往山里走,苏兜兜的心情越好。她一路上叽叽喳喳,跟慕容月说着山里很多好玩的事情,还有她童年的糗事,看到她眉飞色舞的样子,慕容月就在沉思。
入夜,他们还未能到达莲花峰,只能在山上找了个山洞暂时住下。
夜里的山上很是寒冷,他们生了一堆火,苏兜兜和慕容月并排坐在一起。
“喂,想什么呢?”
苏兜兜伸出手在慕容月面前晃了晃,微笑地看着他。
他顺手将她搂住,让她靠在自己的肩上,这才说道:“我在想,这个地方好像很适合居住。”
“那是自然。这山里没有海味,山珍那是不少的,而且在这里生活,会觉得自由自在。啊——苏兜兜喜欢慕容月——”她忽然对着山洞外大喊了起来,回音萦绕在山洞中、山谷里,久久不散。
她喊完,呵呵地笑了起来,慕容月也学着她,对着外面大喊:“慕容月爱苏兜兜——”
“你听,大家都知道了,慕容月爱苏兜兜。”他也欢快地笑着。
笑了一会,苏兜兜累了,窝在慕容月的怀里犯着困。
“丫头,咱们今后就在这里生活吧。”慕容月认真地说道。
“嗯?……”苏兜兜没有听见,随口哼了一句,进入了梦乡。
毒王两年没见爱徒,这一见了面,激动的是老泪纵横。
他边哭边拉过慕容月的衣服擦鼻涕,让一向爱干净的慕容月差点没恶心地吐掉,苏兜兜掏出块手帕,干笑着递给师父:“我说,孙鹤轩,孙帅哥,你不觉得这样擦鼻涕很没有风度吗?来,用手帕吧。”
“你这个没良心的臭丫头……”毒王呜呜地哭着,一手接过手帕,一手仍拉过慕容月的衣服擦鼻涕,“一跑就是两年多,师父我在这里没得吃没得喝,你倒好,养得白白胖胖,还骗了个小子回来。”
“师父啊,这漫山遍野都是吃的,你说你没得吃没得喝,我看是懒得吃懒得喝才对。”苏兜兜一把将他的手从慕容月的身上拍开,接着说道:“还有,不是我跑啊,是师父你忽悠我下山的……”
说到这里,她不得不提一下那一文钱的事。
“师父,我问你,一文钱是多少钱?”
毒王忙把眼泪收了回去,怯怯地答道:“一文钱呢,就是一文钱。”
“是不是后面还要加上‘总之一文钱很值钱,很重要,你一定要好好保管它’?”
“这个……”毒王忙拉过慕容月打掩护道:“对了,刚刚说你叫什么月?皇甫月?西门月?还是爱新觉罗月?”
“孙、鹤、轩!”苏兜兜开始咬牙切齿了:“不许打岔!”
“这丫头……”毒王‘憨厚’地笑着,摸了摸胡子,对慕容月说道:“我想起来了,你叫慕容月,对吧?”慕容月抽搐着。
“你今年多大?成亲了没?家里有几房媳妇,几个孩子?令尊今年贵庚?令慈身体可好?令妹可否婚配?令嫒……”
“孙鹤轩,够啦!”苏兜兜狮吼一声,毒王终于闭了嘴。
她一把揪住毒王的手,搭在了慕容月的手腕上:“哼,我懒得和你多说,你快给他看看,他的经脉要如何继续治疗,才能完全恢复?”
毒王悻悻地用另一只空闲的手擦了擦剩余的鼻涕,随手往身上一抹,这才认真把起脉来。
半晌,毒王摸着胡须,慢悠悠慢悠悠地开了口:“他这个经脉嘛,就是那么回事……”
“好了师父,玩也玩够了,闹也闹够了,你痛快点行不行?等你诊断完了,我有样好玩的东西给你看。”苏兜兜开始哄毒王。
“这还差不多。”毒王笑了,这才说道:“其实他也没什么太大的问题,经过你的医治,他全身的经脉已经修复了差不多六成,再有一个月左右的时间,他就能痊愈了。”
“可是师父,我可不会治那后面的四成,所以我把他给带过来了。”
“笨啊你!”
毒王用力敲了敲她的脑袋,又惹来她的抗议。
“孙鹤轩,打头会变得更笨!”
“我就要使劲敲,敲醒你!”毒王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既然你带他来了,那后面的四成,自然还是你来给他医治。”
“什么?师父啊,后面的四成,穴位拿捏的要非常精确,入针也是,多一厘都不行,少一厘也不可,我可不能保证做到。”苏兜兜哼道。
“所以你要拿他来练啊,你瞧瞧你笨的。”毒王咂了咂嘴。“什么!让我拿他来练?这练不好,他这一辈子就废了,师父你不是开玩笑吧!”苏兜兜觉得师父的脑子出了问题。
“废就废了,不就是个男人嘛!”毒王不屑地说道。
“呸、呸、呸!孙鹤轩我告诉你,他是我苏兜兜的夫君、相公,他要是废了,我今后就要照顾他一辈子,您老就算两眼一闭归了西,都没人给你收尸!”苏兜兜愤怒地挥拳。
“你这是威胁,哼!”毒王扭过头,闷闷地哼了一哼,想想还是妥协了:“看在你给我收尸的份上,我就救这小子一次。不过我可和你说好了啊,你给我收尸的时候,一定要把我最喜欢的那罐子药给我一起放到棺材里咯,要不你师父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
“知道了知道了,再给你弄坛好酒,炒一盘花生米,一起放到你棺材里去,行了吧。”苏兜兜受不了地说道。
“嗯,这还差不多。”毒王总算是满意了,准备了一下,开始为慕容月制定治疗方案。
一个月的时间转眼就过去了,毒王的医术确实如苏兜兜所说,比之毒功是不差的,慕容月的经脉完全恢复了正常,武功也全部恢复。
这天,慕容月悄悄拉过苏兜兜,和她商量道:“丫头,这个,我的身体也好了,你看能不能……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