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
数十名士兵分批监视司马元所购之宅房,时过凌晨,仍毫无动静,故认为林中泫乃是多虑,皆全疲惫不堪,对其任务更无上心之意。
此时,数名身穿夜行服,提沉重包袱之人由不同宅房内跳墙而出,见士兵于此,速退之,实属蹊跷,官兵不肯放松,分批追赶。
......
于司马元之宅房内,数以千计之家丁入睡。自该城守军叛乱,百姓生活苦不堪言,乃是食不下咽,寝不安席。
而今,众人受司马元之礼遇,丰衣足食,所住之地更是广大,便是于睡梦中亦觉安宁。
然而,安宁持续不久,众人接连被司马元所命之人唤醒,宣告于之宅房中心集合。
数千人于不同宅房内前往司马元宅房中心,颇为诧异。
众人昏昏欲睡,集合于此,心想司马元应是分配与每人任务,毕竟自身已是其家丁,所作所为必然与之利益息息相关。
司马元已等候多时,身后摆桌,数人执笔,犹如白日登记之时。
实则,正是如此。
见众人至来,司马元道:“有家属之人且前来登记。”
虽不知其意,仍照办之。
待登记完毕之时,司马元颇显沉重,命人观察门外是否有监视之人,确认官兵已去,方行讲述。
道:“诸位居住于此时间几何哉?”
众人依次答复,有居住方为三月者,更有居住已满十年之人,居住之时长不尽相同。
问后,曰:“虽诸位之居住时长各为不同,然而对于此城之状况可谓有目共睹,诸位以为如何?”
众人附和,随即传出阵阵抱怨之声。
司马元命众人肃静,随即道:“有压迫之地,必有反抗之人,诸位皆出身穷农之家,自然深知倍受压迫之痛苦,然而,诸位可曾有反抗之心?”
众人议论纷纷。
“如何反抗?此城存乎二十余万守军,而手无寸铁之百姓人数仅为三万,敢问如何对抗守军?”
司马元命人开启炼器房之门,数以千计之兵器,盔甲存乎其间。
望此,一家丁不禁质疑,全然忘却其乃是下人之身份。
“即便我方有千人装备兵器盔甲,仍不足以与守城大军抗衡。”
实则,司马元本无招收家丁之意,倘若夺权成功,便想将有关等级,种族差别待遇之制度连同万仙盟腐败之统治一同推翻。
司马元郑重其事道:“时至如今,诸位可知我为何人?”
众人不禁倒吸凉气,此人果真目的不纯,先前之兼济不过是为实现利益之掩饰,如今众人已然接受施舍,自然要替之办事,然而,虽众人之贫穷,却未失良心,倘若是无害于人之事则罢,若祸及他人,岂非折损功德?
万钟则不辩礼义而受之,万钟于我何加焉?
司马元指向城外,正是万仙盟大军与城中守军对持之时。
“城外,三万铁骑,及日后将至之三十万大军,皆为我之部下。”
一人问曰:“你可是万仙盟之人?城外大军可是灵剑宗之附属军?”
“不错。”
闻此,一家丁激动万分。
“久闻大名。”
众人问其因。
“数月前,改造我故乡,使我乡人与周边百姓之生活发生开天辟地之领袖,正是此人。”
“如此说来,此城有救?”
众人欢呼,对此事议论不止。
此时,城外大军已然退去,为防众人之声惊动周边,命众人保持肃静,且此后对司马元之语,无疑问者点头即可,其余不可多言。
“诸位莫兴奋过早,虽我方大军正于至来之时,然而此城守军装备精良,防守更为严密,于寻常之时,无高于其五倍之兵力必然无法攻下,况且,我军绝多数士卒乃是新军,对作战毫无经验,欲攻下此城难上加难。”
众人兴奋之色逐渐消失。
“如此,该如何是好?”
乃道:“天地生万物,且一物克一物,万物皆有其薄弱之处,此城故坚,若于内部击破,则之不堪一击。”
众人虽不知具体如何,然而深知,欲成此事,则需众人之力。
“愿听从调遣。”
司马元无明示,挑选数千年轻力壮之人,道:“即日起,所命之人且分四队,由五人于各自府中操练,其余人,留于我宅房,另有任务。至于城外耕种之人,则代为观察城外地形,并于此过程中搜集情报,然不可让其知何因,且监督搜集情报之人,以防叛变。”
......
东门。
数十名官兵气喘吁吁,费九牛二虎之力,终究擒得几人,思考再三,乃交与林中泫审问。
方才几人似与官兵迂回,无摆脱身后追捕之意,用时一长,便假意跌倒,好让官兵擒下。
然而,底层士卒,又何以得知此事?仅为之所谓功绩而自喜。
即已擒得几人,便交与林中泫,不料林中泫将官兵辱骂,颇有狗血淋头之感,仅于责骂声中得知,官兵已被对手戏弄,待折回原点之时,众人早已各归其所。
......
次日。
众人按司马元之规划进行训练,至于无兵器盔甲之人,乃由司马元亲自处理,且命其余人不得入内。除当事人外,无人得知司马元所带领之人从事何物。
然而,于司马元之宅房中,常传出浓重之药味,令他人呼吸受阻,更有甚者当场眩晕,久而久之,无人敢近。自然,此为后话。
此时,司马元听至门外渺小之叫喊声。
“老爷,官兵寻你有事。”
司马元对此事毫不意外,毕竟此一切之事皆为其所安排。
官兵拖着数名伤痕累累,血流满地之人,道:“你可知,此几人于昨日偷盗你之家产?”
见几人如此状况,便知林中泫动用私刑,而归还与司马元之目的,无非是无法套出有用信息,而借归还之名观察司马元之反应。
司马元虽对此事深恶痛绝,仍故作惊讶之色,道:“难怪今日清点银库之时,乃数少千两,原是家中败类所为。”
司马元口中对官兵表示感激,内心却是不平,经一番试探,方将几人交与司马元处置。
官兵本想进司马元之居所进行搜查,然而接近此地之时,便顿感目眩神迷,加以司马元对官兵之搜查无阻拦之意,便离去。
司马元问其中一人,可有记下东门之内部环境,此人点头。
待确认四周无人之时,司马元方命人好生照料受伤几人,随即按规划行事。
接下二十余日,此城必会风云变幻,此正如黎明前之黑暗,看似凶猛无比,实则乃是消散。
然而,获取光明,必然有无数鲜血流淌于历史长河,随往事一同随风吹散,无声,无息,如同从未存在。
将军百战死,壮士十年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