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东国已经打上门来了,再不反击就要表示我西国无人了。”
“东国铁骑军生猛,可西国军队也不是吃素的,还望殿下速速派人前去,收复失地,以震我国国威。”
“请殿下出兵……”
终于有了一个统一的口径,群臣跪在慕容宥的窗前大声喊道,只差揭了这寝宫。
慕容宥呼吸均匀,动都未动。
“请殿下出兵……”
再次无声。
“请殿下出兵……”
慕容宥身子翻了翻,众人一喜,只见他提了提被子又睡了。
见慕容宥不说话,顾家家主干脆领着众人讨论谁出兵最好。
来来去去,都选中了斐家几个人。
只是这时,不知道是谁一声惊呼,“顾大人,斐家的人好像已经很久没有来上朝了。”
顾家家主脸色一变,“有人去过斐家没有?”
“有……”不知道是谁弱弱的答了一声。
顾家家住大喜,随机便听见那声弱弱的声音继续道:“斐家被太子殿下的人给包围了,连只苍蝇都进不去。”
顾家家主看向慕容宥,朝着张家家主望去,斐长恒取的便是张家家住的女儿,说不定会有丝线索,可是后者却向他摇摇了头。
斐家的所有人都没有出来,而斐家大宅又被太子殿下的人包围,若说太子殿下要对斐家不利,这几乎是不可能存在的时候,可是越是这样,斐家便越可疑。
以种种迹象表明,太子殿下的不务正业,斐家的行踪不明,顾家家主的脑海中渐渐有了一个成型的计划,使他位之骇然,脸色越来越沉重。
旁边的人不明所以的喊道:“顾大人?顾大人?”
慕容宥却在此时翻过身来,撑着脑袋正面看着众人,好笑道:“原来顾大人是皇爷爷的忠诚,难怪本宫妹妹差些废了你儿子,你还要来效忠本宫。”
他一出言,便是让众人一愣。
那一日皇上出殡,却漫天都是关于太上皇的传言,众所周知,太上皇在普及寺庙已经不理世事许多年,却被太子殿下爆出来太上皇掳去太子殿的子嗣以作威胁,让他不许上位。
这明显是有心人理解错了,在世人的眼里,皇位是乃是天下至尊的地位,没有人会抵不住皇位的诱惑,自然就成了太上皇不许太子殿下登基了。
如今听着太子殿下说顾鸣乃是太上皇的人,众大臣忽的想起来顾大人所推荐的领兵人才,皆是斐家一门,这不是变了相的威胁太子殿下吗?
有些赞同的人脸色煞白,也有一些对领兵感兴趣的人便是幸灾乐祸了。
慕容宥看好戏的躺在床上,漠然不语。
他作为太子的时候,没有人支持他,在先皇的监视下,他无法养谋士,便只能小心翼翼的接触那些贫寒学子,一步步的将人安插在这朝堂之中。
如今他不想做这个皇帝,自然也不会让他的人表露出什么,不然有哪个帝王容的根本就不忠于自己的那些不显眼的臣子?
藏庆见慕容宥一句话将这顾鸣踢到阴沟里去了,再一次的感叹慕容宥的手段,出言道:“诸位大臣,顾大人是奉了太上皇的命令扶持太子殿下的,只是太子殿下却迟迟不肯登基,诸位大臣是不是应该以表诚意,请太子殿下登记,以佑我西国臣民!”
这样铿锵有力又直白的话语,让室内都静了静。
简短的一席话,既推翻了前段时间的流言,也将慕容宥给逼上了绝路。
你不上位,我便逼你上位,我逼你没用,那将让天下臣民来逼你。
不得不说,姜还是老的辣,举青的心思如深渊一般,是一个无底洞,比之慕容宥,有过之而无不及。
慕容宥深感赞同的点了点头,“恩,诸位大臣应该听皇爷爷的话,扶一个帝王上位,依本宫看,四皇弟就不错,不如拥戴他上位如何?”
大臣们诧异的抬头,就连站在一旁的四皇子慕容哲都份外吃惊。
“只要你们同意,本宫立即自废太子之外,迎接四皇弟入宫。”慕容宥再次补充道。
慕容哲吃惊过后便是紧张了,这皇位他虽然想要,却还没有想要做出头鸟的打算,立即道:“皇兄,皇弟对皇位是不敢觊觎的,您若是登基,想必是一代明君,将我西国扬名,臣弟愿为您效犬马之劳!”
“呵呵……这话说的多虚假啊……”慕容宥是似笑非笑。
慕容哲脸上虽然挂不住,却是能屈能伸,“砰”的一声单膝跪地,高声道:“臣弟乃是真心……”
“好了好了,烦不烦呐……”慕容宥抬了抬手,“这天下本宫是不会管的,等你们的太上皇愿意放本宫离开了,本宫就不会阻止你们找谁出征了,哦,应该是我,呵呵……”
消息到达南国被慕容悦知晓已是几天后,慕容悦又回到南国皇宫了,在小年夜后的次天,她和季亦淞在院子里玩雪。
下来一夜的雪积的有些厚,慕容悦早早的起来了,吃过青崖煮的那一碗面后,就坐在厅里看雪,看着看着便有些乏了,迎面飞来一个雪球,凉意的刺激之下瞬间清明。
她双眼微眯,看着青崖在院子对着自己洋洋得笑。
慕容悦起身去院子抓着一把雪球,骤然朝青崖攻去,仍了三四下,准头都不是很好,反倒是被青崖仍得满身都是雪。
两人你来我往,十分开怀,只不过慕容悦却比青崖要狼狈许多。
“不打了,都打不着!”慕容悦扑通一下坐在地上,沮丧道。
青崖又扔了一个小球过来,哈哈笑道:“起来,我让你打。”
“不要,不打!”
慕容悦坐在地上耍着无赖,任由青崖怎么哄都是无效。
青崖叹了声气走到她面前,却突然被一个雪球砸中整个正脸,他擦着脸,听着那个银铃般的笑音,有些无奈。
“哈哈,中计了吧,叫你欺负我!”慕容悦站着远处弯腰哈哈大笑。
“谁欺负你?”季亦淞的身影从天而降,轻声问道。
他穿着黑色衣袍,在风吹过他的披风后,隐隐约约能看到他袖子上绣着的龙,青崖只是看了一眼就能看出他这根本就是下来朝直接过来的,为了方便,上朝连龙袍都没有换。
慕容悦和季亦淞也算混熟了,手一指,正是青崖。
“他欺负我,他还打我。”
如此可怜兮兮的模样让众人非但没有去拉着她安慰几句,反而是捧腹大笑。
慕容悦从来和亲起就是一副冷冰冰的模样,拒人于千里之外,这小女子的柔情几乎是少之又少。
慕容悦见这一招没用用,懊恼的敲了敲头,在地上扒拉起来,不一会儿便滚了一个巨大的雪球。
青崖一惊,闲闲退后,道:“这个打人很疼的!”
慕容悦睨了他一眼,哼了一声,不管不顾,再滚了一个,眼神不住的飘忽着季亦淞。
季亦淞头皮发麻,讨好道:“我可是都没打过你,你不能如此报复于我。”
慕容悦搬着一个雪球起来,两人齐齐退后,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突然出手,都想将对方推到自己前头去。
慕容悦干脆抱着一个雪球不动,看着他们虎虎生威的拳风,眼中闪过一丝玩味和幸灾乐祸。
流风突然出现在她面前,将另一个雪球也滚了过来,洒下一堆萝卜树枝和炭头的东西。
慕容悦眼前一亮,将雪球堆在另一个雪球上,一个在地上忙活了许久,时不时的瞧瞧对打的两人,两人也看到她在堆雪人,直叹自己想多,可又想多双方都有拿自己当挡箭牌的心思又放不下,于是你来我往,对打还是继续。
慕容悦将下面的身子修的长长的,照着季亦淞的样子做五官,两根树枝做手臂,不一会儿,一个光头季亦淞便出来了。
流风在一旁拍手点头,“像,实在是像!”
季亦淞和青崖连忙走过来,仔细一看,问道:“是谁?”
慕容悦继续滚雪球,流风看着季亦淞无辜道:“皇上,这不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你吗?”
只看雪人之后,用炭头做的粗眉毛,煤球做的眼睛,胡萝卜做的鼻子,树枝做的嘴巴,季亦淞端详了许久,脸色奇异,实在是不知道从哪儿看出来这个人像他……
他问流风,“哪里像?”
流风恭敬答道:“皇上您看,粗眉毛,大眼睛,挺鼻子,不爱笑的嘴巴,这不是跟您像是什么?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青崖一对比,忽的一拍大腿放声大笑。
“对对对,十分神似!”
季亦淞紧抿着唇,看着那个人在地方忙碌的人,心中五味杂陈,不知从何说起……
旁边的慕容悦推着第二个雪人,偷偷的瞄了一眼青崖,手中的工具立即上位,又一个人出现字啊众人眼中。
流风眼睛一亮,抚手赞道:“妙,妙,妙,妙啊……”
青崖看来许久,有些懵,他问道:“是谁?”
流风看来一眼季亦淞,季亦淞连忙笑道:“反正不是我,我可没这么丑!”
慕容悦回头刮了一眼季亦淞,还未等后者露出悔过的神色,又转了回去。
青崖看着流风,流风看着慕容悦,一副世外高人的样子。
“你倒是说是谁啊?”青崖不耐烦道。
流风憋了一眼,淡淡道:“不就是你吗?”
青崖愕然,还有一些不知所措,完全是云里雾里的……
最终他望着季亦淞,清秀的脸庞上完全是迷茫,“哪里像?”
季亦淞对比了许久,出声道:“细眉,丹凤眼,小巧鼻子……”
“可是我脸不是方的啊!”青崖有些抓狂。
流风睨了一眼,道:“谁让你整天板着一个脸,我们皇上还有暴怒的时候,你是喜是悲,是惊是怒都没有一点情绪,自然是一个充满棱角不会变形的方块脸……”
青崖一怔,季亦淞有些抽搐……
眼看着坐在地上望天,看样子是有些累了,季亦淞和青崖对视一眼,两人身形一动,皆是在地上滚起来雪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