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真真是难熬。锦玉意识一直未清醒。一时喊冷,一时喊热,一时喊疼,一时又喊着“霆辰,救我。”辰王不顾男女大防,愣是在床边寸步不离得守着。天快亮时,锦玉终于沉沉睡去。守夜的婢女才得以小憩片刻。
连意踮着脚,硬着头皮敲响了锦玉的房门。辰王一夜未睡正是昏昏沉沉。忽听得敲门声,睁开眼睛先是看了看床上的人儿,面色以不似昨夜那么苍白,呼吸也均匀了不少,才走去开门。只见连意手足无措地站在门外。
“何事?”辰王问道。
“主子,今日您该进宫谢恩。”
“进什么宫?谢什么恩?”辰王有些不解。
“主子,您……您昨日才……刚成……成亲,今日应当带着新王……”连意见辰王面色难看“妃”字实在不敢说出口“您应当带着蒋小姐进宫……谢恩。”辰王身上散发的阴冷气势,下的连意说话都有些结巴。
辰王皱起眉头,脸黑的能滴出水来。昨日那蒋家小姐确实被抬进了辰王府。可,自己并未与她拜堂。所以,算不得辰王妃。
“连意,你记住。本王并未与她拜堂,她也并非是辰王妃。”辰王不悦地说到。
“哪,主子今日可要进宫。”
“本王连日赶路甚是辛苦,身体抱恙。眼下不易移动。这几日本王便在这锦园好生修养,你可明白?”
“属下明白。”连意拱手退下。
“二弟。”辰王刚要进门就被太子叫住。
“我带了子清过来为锦玉诊脉。”
“郡主昨夜可有清醒过?”付子清问。
辰王摇摇头道:“一直在发烧,时冷时热。”
“会喊疼是好事,咱们先进去看看郡主。”
辰王做了一个“请”的手势,三人进到屋内。付子清先掰开锦玉的眼睛看了看才开始诊脉。
“暂时无碍。”半响,付子清才说到“今日恐怕还会发热,吩咐厨房准备些素粥喂给郡主以便保持体力。”
辰王照子清说的吩咐下去,三人便来到偏厅用早饭。辰王因担心锦玉吃的不多,太子和付子清到是胃口大好。用完早饭,因锦玉还在熟睡中,三人便来到前厅,婢女上了茶退了出去。一时间,三人无语,气氛略有些尴尬。
“皇兄今日未早朝?”辰王先开口打破了沉默。
“昨儿已差人给宫里送了信,父皇母后知道锦玉病危,传了口谕命我这几日守在锦园。是以,不用早朝。”
辰王只点点头,不再说话。付子清把玩儿着手中的茶杯,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昨儿还有件事没跟你说。”
“何事?”
“那几个值夜的,我已替你审了。”
“可问出了什么?”
太子摇摇头道:“不曾问出什么,那几个小子巡夜都是固定了时辰,期间未发现异常。锦玉的婢女落霞到现在都不知是中了迷香,只道那夜比平时睡的沉了些,也不曾听到响动。”
“这几人真是该死,主子出了事,他们却一问三不知。皇兄是如何处置的?”
“每人打了二十大板,罚了半年的月银。”
“一院子的奴才,连个人都看不住,皇兄罚的着实太轻了。”一想到锦玉还未醒来,辰王恨不得把这几人扒皮抽筋。
“此番锦玉落水,皇兄觉得可跟宫里那两位有关?亦或者跟左丞相府有关?”辰王心中已有过思量他总觉得锦玉落水与这几位脱不了干系。
“不会,”太子否定道:“若是父皇母后想要了锦玉的性命断不会如此大费周章,只要命暗卫秘密处置了在随便安个罪名昭告天下便是。至于蒋大人嘛,他一向处事谨慎他的女儿又刚嫁与你做了辰王妃。若此时出手对付一个弱女子,与他来说只有白害而无一利。”
太子分析的头头是道,付子清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
“那,皇兄以为此时是何人所为?”辰王心中懊恼,却也不得不承认太子所说有理。
“我跟子清议过此时,那行凶之人能在神不知鬼不觉中将主仆二人迷晕,且能躲过巡夜的小厮将人抛入湖中,又不留半点痕迹。此人,必定是这锦园中人。”太子一语定论。
“我记得郡主身边还有个贴身婢女,叫什么来着?这次为何没跟着一起过来?”付子清不知是有心还是无意地问。
“子清如此询问一个婢女,可是想到了什么?”太子问。
“不曾想到什么,只是随口问问。”
“胡伯,”辰王到似想到了什么,唤来了管家。
“老奴在,王爷有何吩咐?”
“落霞被打了板子,郡主身边无人伺候,你速派人回郡主府把雁儿接过来。”
“是。”胡伯回答一声便出去安排。
辰王又唤了连意,命他暗中查探锦园及郡主府内所有的下人。如发现任何可疑立刻来报,。连意领命刚刚退下,小婢女就进来道“郡主又不好了。”三人又急急地向内院走去。
蒋玉如起了个大早。今日要进宫谢恩,她很是期待。梳洗完毕,用过早饭,换上了正妃宫装便坐在新房里等着。知道王爷一夜未归,心中有些不自在,随即又想到今日进宫谢恩王爷是无论如何也躲不过,又稍稍安心了一些。
只是,等了半响。眼看一早就过去了,也不见王爷回府。一时间坐立难安。唤了几声嬷嬷也未见人进来,便遣了翠兰去寻人。又等了一盏茶的功夫才见孙嬷嬷面带喜色地走了进来。蒋玉如心中也是一喜,急忙上前问道:“可是王爷回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