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春风不渡玉门关,现在玉门关外三百里平原血风肆虐,玉门关外的护城河从清水变成了血河,若不是战胜方大陇甲士花了七天时间从中打捞,将其掩埋,这护城河怕是已经白骨累累了。
玉门关东边城墙上,糸然甲冑之上满是血迹,有略微清洗的痕迹,似乎怎麼都洗不乾淨。
身后一位将士身上满是白布,有丝丝血色渗出,触目惊心。
糸然冷视玉门关内,黄沙肆虐,一拳重击城垛之上,冷哼道,“陛下历来贤明,这次怎如此昏庸,竟御驾亲征!明眼人都看的出来这击退北蒙完全就是诱敌之计,光是攻下这玉门关,就已经损失惨重,他竟还将老兵和新备新兵全部押上,七十万大军,付之一炬!陈年明,现在国中上下还有多少兵可征?”
陈年明虽是负伤,但仍是艰难拱手行礼,说道,“据了解,估计应该还有一百万,只是需真的凑齐这百万人马,可能需用些强制手段。”
糸然摆手示意向前,指着北蒙国都,杀意横生道,“你怎么看?”
陈年明向前一步,半跪在地,羞愤道,“末将此次出军不力,偷袭封州不成,反白白损失三万甲士,已是罪将,不敢作评。”
糸然转身看着这个跪倒在地上的汉子,满是伤痕,就连跪下之时双腿都打颤,一股莫名怒气油然而生,一脚踹在对方肩上,骂道,“我让你偷袭平州,你倒好,带三万换别人八万,谁让你去杀敌的?”
深呼一口气,左手按住剑柄,努力平复心中怒火,“是,没错!我让你分兵是为了看对方是否将全部兵力全压在玉门关,一旦你那边攻不下,我这里便可全部押上,若是攻不下,剩下十万,便就是等着他们出来,诱敌劫杀。你既然知道,还设阵诱杀。一个月,就是给你见机行事,自行撤退。你倒好,一去两个多月,将封州打探的一清二楚,最后还从对方前去方救援的十万人马中,兑掉了对方八万。
原本是让你功过相抵,你还好意思旧事重提,杀敌八万很了不起吗?三万!三万大陇郎儿就这么死了!我真想将你就地正法!”最后几句话糸然完全是咬着牙,一字一顿的说出来。
三万郎儿,本可以不死,如今却已成白骨。
陈年明瘫倒在地,十分吃力的重新爬回糸然脚下,缓慢至极,半跪抱拳,愤然道,“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末将知错,下次定会审时度势,定不负将军教诲!此次还望将军治罪,并无邀功之意。”
糸然弯腰重重一拍陈年明,将其扶起,无奈声道,“大陇军规之中,凡身穿甲冑,甲士无论禀报军情,还是面见上级,只需拱手行礼即可,跪下算什么回事,记住了。
这次三万郎儿,换对方八万,的确不亏,但是不该啊。一将功成万骨枯,没错,但战争的根本,与我而言,是为了止战;与这些郎儿而言,是衣锦还乡,建功立业;与陛下而言,是国泰民安,开疆拓土;士卒的命,也是命啊,你我都是从这士卒做起,才到如今这个位置,能不死,还是活下来的好,就算要死,也不能白死。
你这斩敌八万,与大局而言,毫无用处。”
看着下方正在垒筑工事的甲士,糸然莫名的有些没落,双手撑着城垛,平淡道,“三万换八万,也是豪举,只是在我这士卒的命比较珍贵些而已,给了你一个功过相抵;若是到了其他将军那里,说不定还会嘉奖于你。至于治罪,免了吧。”
不在徒添悲伤,摆手问道,“说正事,你的才智,见识,非同寻常,只管大胆说。”
陈年明不在多礼,沉声道,“陛下此举,于找死无异。
但若不这样,只是借此一胜,鼓舞军心,屯兵玉门关,怕是不够,远远不够。且新民边境蠢蠢欲动,到时候多年未联手的两国,合力攻之,此关必破,只能北守山海,南防边城,或一年半载两国之力攻不进来,若是一旦出关迎敌,可能四百年前的国耻会重蹈覆着;可只是一味守关,拒敌不战,再加上两国细作散布谣言,陛下遇刺,到时候民心,军心,易变;甚至朝堂重臣,都会举棋不定,不攻自破。”
糸然叹息问道,“继续说。”
陈年明继续说道,“最重要的两人,糜新,木子文;糜新已在北蒙担任国师,这是毋庸置疑的,但传闻那木子文似乎也开始在新民运作。有了这两人,只能闭关拒敌,加之兵力差距,就算是全民皆兵,一,没有人有这个能力调动统率两百万甲士;二,就算有,也比蒙新两国要少。
所以,大陇,败了.......”
糸然转头看向后方,一边黄沙漫天,距离不夜城五百里,好似五百里黄泉,让人望而却步;后方腥风肆虐,春风已过,却是没有吹到玉门关,立秋已经来,三百里平原,数十万英魂飘荡不散,宛如酆都鬼城,看的糸然心生惭愧,“陛下此来,只求一败?为镇民心?可若是走上了这五百里黄泉,又怎么回的来啊?民心重要,可皇命更重啊……”
陈年明缓缓退下,走在马道之上,遇见了董成,拱手行礼道,“将军,那三万甲士的家属抚恤金,将我俸禄全部加上,一并给了吧。”
董成跟了糸然许久,自陇阳王登上帝位,每每糸然收复失地,必有董成跟着;陈年明为后起之秀,主要是用兵如神,又生在乱世,所以才被糸然提携,比之董成,对糸然了解不多。
听了此话,董成笑道,“将军之俸禄赏赐,除去自己的开销和余留急用之财,余者,皆是这死去士卒的抚恤。我还有事禀报将军,就不与你在这解释了,有了闲时在于你说说将军的往事。”说完,也不等陈年明回话,大步离去。
陈年明呆呆的站在马道上,腐臭的腥风抚过他的脸颊,吸入肺中,遥遥对着东北方向封州跪下一拜,古波平静道,“绝不会白死!”
大陇龙城陇阳王东出,挟七十万甲士,直奔玉门关。
出征之前,曹灵轩立太子曹卞城为储君,昭告天下。
曹卞城站在城墙之上,目送着七十万新老甲士东出,心中感慨万千。
父皇这次带走了所有家底,只余下大陇现存尚未招募的五州百万新丁,一穷二白,白手起家,比之人脉遍布朝野的司马氏,真是天地之隔,如何争的了那三十年后的龙运,唯一的依靠只有那虚无缥缈的白玉京了吧。
昔日大陇皇宫祖庙之内,曹灵轩告庙之时,曾与曹卞城说道,“父皇此一去,坏一些,一去不复返,好一些,竖着东出,横着西归。”
曹卞城刚要说话,曹灵轩拍了拍其肩膀,笑道,“莫要说安慰话,朕此去,如那北蒙糜新所言,曹自送死,而可迎之耶。”
曹卞城当时听了后,跪倒在地,也没有说什么安慰马屁话,而是泣声道,“父皇,可否不去?”
身穿礼服,龙衮九章。曹灵轩淡然笑道,“这天下大势,你可看清了?”
曹卞城长跪不起,带着哭声道,“两国伐之,加之世俗天骄糜新木子文运作,出关必败,不出关则人心破。”
曹灵轩斜眼看着跪在地上的一国之子,嗯了一声。
曹卞城猛然抬头,正视着那一国之主,脸上在没有半点哭丧颓废之意,“父皇,人心!攘外必先安内,东山海有十八器,南有十二道要塞,不说几百年,一百年如何都挡得住,一百年,安内还不够吗?另外国库充盈,兵权也几乎全在父皇之手,只要够血腥,够决然一点,将全国上下凝聚成一股,未尝没有希望。父皇,非常时期可用非常手段!”
曹灵轩负手而立,目光直视祖庙靠中央那块牌位,似有吞吐天地之气,目光如星辰大海,囊括天下乃至五洲,一手提起如今已是身为储君的曹卞城,一手指着那块牌位,大声呵斥,如雷轰心,死死的刻印在曹卞城心中,“曹卞城,薛卞之门,坐拥百城!这就是你名字的由来,前面一句,是虚的,但名义上不可弃!后者,何止百城,朕要你坐拥中洲乃至五洲!
这块牌位,陇迎帝,大陇的第一位帝皇,开国皇帝,从先朝接过来的!我朝庙号无祖,为何?迎帝迎帝!从先朝寒国接过来的,不能称祖!
我朝无谥号,又为何?陇迎帝的理由是谥号为子议父,臣议君,不可取,废之!但真正原因是为何!我朝历朝历代帝王平庸至极,无非靠着前朝功德养活,若不是陇文帝再到陇光帝,历经五代帝皇历经图治,才有了现在这光景!
若是这祖宗基业毁在我手里,可不止愧对先祖,更是愧对先朝,愧对历代战死沙场的先贤!
我此一去,等于传位于你,留给你的东西也说的清清楚楚了,你若是拿不住!或是丢了,朕九泉之下都不得瞑目!”
曹卞城立即收声,抹了抹眼角,道,“父皇留给我得,无非就是这正统而已,不过实在难以力挽狂澜,只能暂时弃之,待龙运到,便是儿臣登临泰山封阐之时!”
曹灵轩问道,“司马措如何?”
曹卞城答,“可用,放心用,大胆用,这华夏无论最后归哪国,我这正统血脉天子,至少一代之内不会被逼禅位。”
停顿了一会儿,曹卞城想起了什么,看着新民方向,目光杀机冷然,“新民有宝出世,各路散修聚之,父皇小心。”
曹灵轩大笑离去,“随他如何算计,吾求一死尔。”
曹卞城作揖道,“儿臣恳请父皇,莫白死。”
没有回答,没有回头,只是摆了摆手,若是曹卞城能看到那一国之主的正脸,定会惊为天人。
因为他一生没有见过父皇流泪,此时竟然默默流泪了,嘴角却是微微上扬,何其怪异......
新民新都外一处孤立的山头之上,有处洞穴,此时外面漫山遍野皆是黄金甲,手持灵能枪,各自皆有岗位,有条不紊,一直蔓延到了山角五十里开外,另外上面也有飞舰盘旋,无死角侦查。
其中洞口之外防守极为严密,光是战甲车就有三十辆之多。傅琰文傲然而立,目光始终盯着洞口处,余者皆不顾。
远处,一座临时搭建的工事高台之上,荪甫外穿黄金甲,里面还有件软甲,中间是修士法袍,如此防御,怕是硬接十三楼修士的物理攻击都不会有任何伤害,但事无绝对,仍是离得那山头有百里之距,且防御重重。
木子文倒是没有如此,而是一席灰色儒衣,腰间布带缠绕,头发也是,除了一把折扇,身无长物,十分朴素。
新民没有那么多上下级礼仪规矩,两人平行而立,木子文看着那处山头,淡然道,“根据眼线打探,这次前来的修士有五百多人,谱牒仙师有一半之多,更有扈从跟随,十楼修士和八阶武师不在少数,还有些魔法师和化兽人,不过级别较低。
主席,可否真的赋予我生杀大权?就不怕得罪了那些谱牒修士后面的宗门?”
荪甫摘下面罩,猛的一吸,畅快道,“呼,憋死个人了,爽!”
随即看着木子文,皱眉疑惑,“虽说当年那场灭法运动有三教遮蔽,你木子文不会不知道吧?什么狗屁谱牒修士,在新民的,什么龙啊虎啊,都给打趴下了。不在的,新民的没有记载,事情紧急,没时间去学宫求证,又拒不配合,以伪造之名,杀之!
事后若是要来找麻烦,来个十二楼十一阶的才差不多。如今新民律法可还没改!”
木子文大笑道,“那我就去了。”说完便就起身朝山头飞去。
刚到洞口处,远处一声暴呵想起,“傅琰文,快放了我师门子弟!否则今日血洗新都!”
傅琰文充耳不闻,木子文到来时,面带微笑,温和无暇的笑道,“傅主席,等下有劳了。”
傅琰文不苟言笑道,“无碍。”
随即二人进入洞穴,远处那道声音再度响起,只不过只说了寥寥几个字,且言语不详,便就没了声音。
与此同时,新都某处轰然爆炸,一道身影极速脱离爆炸范围,沿着街道墙角飞快逃离。
高台之上,荪甫对着扩声器骂道,声音响遍新都每个角落,“什么狗屁十楼,你再出来试试,在吠一声看看,老子白白浪费几颗灵能弹,也要炸死你!你若是躲到人多的地方照样炸!
你不看看那座山头是谁的,明码标价为新民的,你们这群强盗给老子抓了还有理了?不留下点什么就想走?”
旁边的一位从头武装到脚的金甲武士凑到一边,小声问道,“主席,人多的地方,真炸?”
荪甫听后,一手捂住扩声器,一手抬起就在那金壳上重重拍了下去,可惜荪主席的铠甲重点是防御,那人的铠甲级别也不低,愣是没拍动,瞪眼骂道,“我吓唬他呢!还有,这铠甲得改改,怎么这么没用?跟个乌龟壳似的。”
山头洞**,是一块大空地,此时有莫约五百人聚集在此,服装各异,有人盘膝打坐,有人骂骂咧咧,杂乱不堪,但无人敢踏出洞穴一步。
空地上的人们零零散散聚集在一起,分为几十个人群。一处位于边缘地带,有一群束发古装,三十多人聚集在一起,为首的是一位二十多岁的年轻人,青衫佩剑,席坐在地,闭目养神。
周围的人也大多小声讨论,那人不发话,他们就陪着干坐着。
一个同是青衫的十几岁的青年凑到年轻人身旁,小声问道,“宋师叔,我们就这么干坐着?要不撮合这几堆人群,一起冲出去?”
宋姓年轻人微微皱眉,刚要训斥,心湖之中却响起了那青年的声音,“无法之地,天罗禁法阵,新民惯用的伎俩,配合一些特殊的金属,吸收灵气,拖的越久,对我们炼气士越是不利。武师凭的是自身的真气内力,化兽人为血脉,那魔法师便就不知晓是否也受其控,琢磨不准。
五百人,一共四十二个大山头,其中又分为若干个小山头,大部分都是炼气士,其中十二个山头包括我们在内是谱牒修士,新民本地门派来的只有三个,其他都是别国闻风而来。二十八个山头为散修,这二十八个最是琢磨不透,散修大多秘境夺宝习惯临时抱团,事后又杀人夺宝,所以可能有别国细作,也可能有新民安插的人在里面,剩下两个为外地人抱团取暖。
现在最麻烦的是若是硬闯,我们这里武师人数太少,加上化兽人也就六十多人左右,魔法师吃不准,勉强加上也就差不多一百人,定是不行。
宋师叔,面子终抵不过性命,现在看似云淡风轻,其实这几座山头的主事人都有与你联系过吧?师侄冒昧说上几句师叔不喜的话,明哲保身,不要参合新民的算计。”
宋姓师叔并未回应,心中却是十分宽慰。
此处算计,他早就知晓,只是不知道新民竟然如此为之,将他们直接困在这里,且新民本地门派来的少之又少,多是他国之人,现在只能隐约猜出与那玉门关的战事有关,多的,局势不明,看不出来。
之所以知晓了其中算计,还敢来此,一是为了锻炼门中弟子们心性,入世红尘,摸爬滚打。至于最后能否感应天命,练出命宫,便就是要靠这修心了。自己也只是他们这红尘中的一位领路人而已。
其二则是自己所在宗门本就十分强大,量这新民也不敢把自己如何,不过却要把握好这个度。
傅琰文二人从洞口处出现,还未说话,中间人群中有个身穿蓝色现代服装的中年男人冲出人群,直奔傅琰文。
到身边时,拳还未出,便就自行向后飞去,后方人群纷纷避开,无人敢接,直到落地滑出几丈之远时,已经生气全无。
中间人群中一位老者走出,衣着白袍,头发黑白参半,抱拳道,“原来是新民高官亲自迎接,在下北蒙俊落门长老,翁永振,这次实在不知这山头是新民领地,才误闯进来,还望傅前辈通融通融。
刚才那人是一位散修武师,与我门中弟子有一面之缘,他就挨着我们过来了,实在不知他有此算计,冲撞了傅前辈。”
傅琰文刚要说话,另外一处角落里,一群着衣着华丽,发色各异,瞳孔也是的外洲人中,走出一个二十多岁的年青人,蓝发紫眼,双手翻转间,两朵血色火焰瞬间开放,目光投向傅琰文,开口笑道,“拿个七阶武师去试探,未免太看不起这位十一阶的前辈了吧?怎么?有了这无法之地,你们就畏首畏尾了......”
蓝发青年话还未说完,身后一位红色披发的中年男人与傅琰文对视了一秒,后者只是轻轻瞥过,前者却是汗如雨下,一股冷气从内而外散发,等到对方视线移开,不由分说,右手手臂猛然变成大,皮肤转黑,肌肉分明,五指变成利爪,瞬间洞穿那蓝发青年。
刚才还在高谈阔论,下一刻已是死人。死前瞪大眼睛转头看向那红发男人,满口鲜血,面目狰狞,只说出了临死之前的最后一句话,“你敢杀我?我是.......”
红发男人另外一只手又洞穿了蓝发青年的腹部,接着瞬间被撕成两半。
朝着傅琰文抱拳鞠躬,“前辈,是我们坏了规矩,在下是西牛贺洲的,没有家族,散人一个,姓黑名颜,六品化兽。其余几人与我一样,皆是散人,我们又是靠着自身血脉修炼,身无长物,实在没什么赔偿给新民的,我们愿一人断一臂,全当为此次事情买个教训,如何?”
傅琰文微微又些头疼,最烦此事,能用拳头解决,为何还要谈判?若不是曾郇瞒着他早早去了边境坐镇,现在岂会在这里装高手风范,蔑视这些蝼蚁,却又动不得手。
一旁木子文趁着刚才空出来的时间,略微扫视了这空地上的人们,大概都知其脚跟,才悠悠说道,“赔偿是肯定的,不过得先见货,才放人。你们之中若是赔不起,只需要答应帮我们新民做件事,便可重获自由。”
啪的一下手中折扇瞬间打开,遮住面部,只露出一双丹凤眼,微微眯起,意味深长道,“先不要着急回答,一个时辰,这个山头会被夷为平地。也就是说,你们有一个时辰的时间思考。出来后,是冲出去,还是答应,任君挑选。”
说罢,转身离去。不久之后,中间一堆人群起身离去,也不知是去厮杀还是卑躬屈膝,只是没多久,洞外响起了如同放鞭炮的声音,接着,一声巨响平地惊雷。
洞外,不远处散发着一阵阵浓烟,而木子文所在的那山头之上,几十具尸骸躺在血泊中。木子文对此无动于衷,只是对着傅琰文悄声说道,“散修里面每人的背景都要查的一清二楚,巨无遗漏。”
等着里面的人全部出来,木子文看着玉门关方向,淡淡道,“王侯将相,宁有种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