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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山雨欲来

梁弥甫召集左右亲信,密谋再行废立大计。众人议论纷纷,莫衷一是。

其长子平北将军梁禹义认为太后昏聩,沉溺于安乐,一向宽护皇帝,若不下懿旨废帝,我们要采取非常措施,总之得果断行动。此儿久在军中任职,行举粗暴,颇类季纲,甚至在其父捕杀季纲时,他还为之争辩,嚷嚷什么“自毁长城。”

以兵部尚书贺如必认为如此则操之过急,不为上策。梁弥甫二子京兆尹粱禹藩问何为上策。贺如必说:“帝能自行禅让,是为上策,然陛下正值盛年,体格康健,又无失德,强行逼迫,则人心不服。所以还需行以中策,藉以借口,由太后懿旨废帝。若强动刀兵,天下不齿,万世所诟骂,诸皇族恐为乱。”

有人提出质疑,说皇帝无失德,无大过,太后如何肯废之。贺如必说:“故还要从中运筹!”并把眼睛看向卧虎校尉徐显,道:“可能需要校尉出马了。”徐显心中暗骂,“好一个奸险的贺如必,不就是想当御林军南营统帅车骑将军,才这么积极表现吗?皇帝当年还曾偷偷出宫,与人鬼混,有把柄可抓。可丞相那时不欲废帝,现在皇帝比兔子还精,万事小心,几乎不出宫门,从不有失礼失德之事,而且对太后孝顺,让我去寻证据。”低沉这脸,显得十分难堪,指望着有人替他解围,可是连丞相绝对心腹与自己经常亲密合作的御史大夫刘子儒也不吭声。徐显只得硬怼道:“皇帝近来十分谨慎,未有荒唐之举,凭空捏造不难,但如尚书所言,不亦难让臣民信服吗?”。

梁弥甫非常清楚自己这些亲信的心理,贺如必有意为车骑将军,但他不比季纲,做事精明,为人谨慎,还有人望。梁弥甫只想用其智,引以为智囊,不愿意给予实权,所以就提拔杨云为车骑将军,毕竟杨云在边关有军功,用之可安军心。二子粱禹藩亦颇有心计,虽然不同意大哥意见,却不直说,所以只问了何为上策。

大太监善良让这时提醒道:“老奴以为,诸位都忽视两个人薛冬阳,章毐。”

梁禹义道:“不过两面首尔,一道杀之。”

薛冬阳为户部尚书,挂着尚书令的虚衔,名义上比颜如水还高一级,是梁弥甫的弟弟梁弥京为姐姐推荐的。章毐为少府卿兼光禄卿,挂了个侍中虚衔,按理说有封驳丞相意见的权力,可是他那敢。此人是赵王给太后推荐的。这两人极受太后宠爱,常结伴出入太后寝宫,日夜陪侍。太后生活奢侈,花销巨大,所这两人入朝后,不久便升为此两处掌财涉财要职,一为敛财、度支的便利,二为监理朝政。他们一般不干涉梁弥甫丞相之事,梁弥甫也不寻他们的事,对于宫闱之事之睁只眼闭只眼。

单良让道:“此二人与陛下过从甚密,时受其惠,常在太后面前为陛下美言。”

这贺如必道:“老公公说的对,从此二人下手,行以离间,事或可成。”

单良让说:“此二人奴仆亲眷常为恶,把柄众多,除之不难。”然后把眼睛也望向徐显。

徐显心理有点炸毛“尼玛,为什么总是老子打头阵,这可是废帝,搞不好要过河拆桥,秋后算账的,历史上这种事还少吗?”徐显进谗言引得梁弥甫大动干戈干掉季纲,引起梁党成员对他的错觉和提防,阴事坏事都让他去干。谁让卧虎校尉也就是专干坏事的,徐显心想,这也不是杀皇帝,只是杀两个面首,制造矛盾而已,便道:“除此二人,确实不难!”

粱禹藩道:“既行离间,让太后疑虑,需引责到陛下身上才是。”

颜如水道:“此二贼若确有其罪,陛下必不敢袒护此,使御史弹劾,强迫陛下下诏斩之,太后必恨之!”

梁禹义道:“欲行大事,必先除太后!”并用狠狠的眼神望向父亲,好似在说你要下狠心,莫要顾惜姐弟之情。

此时御史大夫刘子儒还没有说话,骠骑将军韩信叔度其有独到之见,便问:“子孺,有何见解!”

刘子儒不再沉默说:“禁宫之事,当在我等掌控之中,外难以窥测,纵有生老病死,外人岂敢二话!”一语点醒梦中人!

韩信叔道:“情势非同二十年前,我赞成如必、子孺意见,不用刀兵,宫中处置便是!”

单良让知道事情道自己头上来了,道:“天子暴卒,古来有之,然失禅让之名,难服人心!”

右金吾将军李俊隆道:“那不对啊,前日我巡检宫城,尚见陛下咳嗽不断,似有萎靡精神,若是久病不起,病中又无子,禅位于贤,岂不合情合理!”众人惊诧,这个这个平日只爱酒爱钱的李俊隆,竟然还有禅位于贤的认识,想必背后有高人指点。

这时第一智囊丞相府长史崔之皓道:“诸位皆以为陛下无失德之处,吾不以为然,陛下久居深宫,远离政务,不问民生,在其位不谋其政,此虽不为大过,然无功、无恩于百姓,即是失德之处!”众人心里明白此理由冠冕堂皇,其实站不住脚,却齐喝“对,早该让贤了”。

刘子儒道“三十余年间,朝廷之事全赖丞相操持,丞相功高德邵,恩播四海,此我等所以追随也!得诸公忠心拥护,国之大幸,然如今之情势非同以往,还需众公同心协力,陛下怠政不朝,病弱不堪,薄恩寡惠,任用二贼奸佞,穷奢极欲,扰乱纲常,秽乱宫闱,迷惑太后,致使民怨载道,当除此二贼,请太后降旨,使行禅让之道。”然后望向梁弥甫和他身边的第一智囊丞相府长史崔之皓,似乎早就与他们沟通好了。

梁弥甫感叹一声:“我有愧于先帝,不能为天下择明君,所立不是荒淫暴虐无道就是怯懦痴傻无能,如今已是老朽,尔等竟不让我安生,陷我于不义。”说罢竟哭了起来。众人并不惊愕,老丞相一向这样,是个好面子的人,虽然有点虚伪。他不说话,只表演,就是让你摸不透,搞不懂他。很多事只看你意会,意会错了,那就不好了。这就是他的高明。

梁弥甫呢,他任着下面人你一言我一语,不吭声,方案确实如刘子儒所言,基本是这个定好了,但是他还比较犹豫,不确定,不如年轻时果断决绝,或是因为他老了,人老雄心壮志也就没了。

崔之皓道:“人言嘈杂,丞相需要休息,公等见机而为,需知有些只可暗作,有些应当明为,先行退下吧。”。

任务没有明确分配,众人却不敢怠慢,各自安排去了。单良让、刘子儒、梁禹藩却被留下了。梁禹义见没留自己,有点不高兴,拉扯着梁禹藩道:“父亲有点糊涂了,你得劝劝他果断点,有什么消息告诉我!”梁禹藩答应:“好!”

留下的这三个人才是梁弥甫最看重的三位,特别是单良让、刘子儒都是可以独当一面的人物。单良让表示太医馆,皆其亲信,用药容易,必使之缓缓发作。刘子儒负责控制朝臣,使众臣不敢动弹,并除薛、章二贼,钳制太后。梁禹藩则联络赵王,引以为外援,借其兵威,威慑诸州兵马,使不敢轻举妄动。诸州之中,唯有曲难、云州、吴州、赵州设有总领军政的州牧,以防蛮夷,其余诸州皆是郡县二级,由朝廷直管,只设刺史巡行监察之职,各郡势单力薄,不足为虑。四州之中,曲难位于西陲,距宁安数千里之遥远,赵州赵王安早与丞相沆瀣一气,吴州州牧解缜乃是梁弥甫之妻弟,自然不会反对。云州虽然实力颇强,但云州数百年不经战事,人喜安逸,一向对战孤掌难鸣,一切安排就绪,只待冬天来临,即行改朝换代。

大兴裕隆二年秋八月十五,梁党的密谋进行的时候,云州来了一位小信使,他带来了隐社的秋书,他叫做若有悟。当然没有人会知道他的名字,他只需向国子祭酒、太常卿展示隐社信使的身份,出示镶着翡翠、琥珀、玛瑙绝美宝石,中以金玉嵌写着一隐字,背刻循天道,遵天理,守天命,行天法四行小字的古铜色隐字天命牌,两位就会带他进宫,按正常规矩向中州最高统治者进献春书或秋书。

隐社这个组织,十分神秘,影响非同小可,普通老百姓知之甚少,只有少数高官、显贵、大学问的人才知道其存在,但对其什么时候成立的,由谁成立的,如何组织延续,没人说得清,据说有数千年了,甚至有人考证说自上古时期都有。人们只猜测这大概其成员是一群很有学识的思想者,他们彻悟天道,明晰天理,思索天命,循行天法,远离是非名利,大隐于世间,都是得道的绝世高人。

当然他们不是完全遗世独立,他们也不忘造福苍生,不定年份以春书或者秋书的形式向莫名大陆中州最高统治者阐发天道、天理、天命、天法,引导统治者常思生民之法,治国之道,在动荡变乱之际也会有关于时局的预测和建议。历朝历代的统治者普遍都很重视隐社的二书,至少在表面是如此,视之为上天的教诲和告诫。可是多少年已经没有春书或秋书了,人们都忘记了隐社的存在,觉得是不是消失了解散了,可是今年秋书悄悄又来了。

春秋二书如何到来,说来也神奇,皆是青鸟衔来,通常会衔至天元书院、争鸣书院、鬼谷书院的院中大殿前的树上,然后由三书院派人送给皇帝。信使并非隐社成员,但为安全起见,进奉二书常是趁着夜色进行,若有悟完成任务之后,还未出宁安城被一人盯上。侍御史李义宗在夜色之中拦住若有悟的马,道:“先生可是秋书圣使。”

若有悟头戴着可以遮面之帽,并不露出真容,走出西塘城时,先生交代可能会遇有人问询,果然如先生所料,他用稚嫩的声音答道:“足下,有何贵干。”

这么稚嫩的声音,看来是个少年!李义宗心想,“在下正是?我非有意纠缠圣使,实受赵王所托尔!”

若有悟道:“我知有人会在此侯我,赵王有何疑问,请说?”

李义宗知道问秋书的内容是不可能的,有人告诉过他规矩,便道:“赵王欲问大观国祚如何!”

若有悟道:“天下兴亡,自有定数。”

“任由大观风雨飘摇吗?”

“在下以为,邪道猖狂,终不胜正,若妄为变乱,图谋神器,恐自招祸殃!糊涂的人永远不知道正义的力量又多强大,足下以为呢!””

李义宗道:“如今君弱臣强,形势逼人?”

若有悟道:“有帮助邪恶的,就有辅助正道的,足下可有抉择?”

李义宗道:“风雨欲来,我居职卑微,为之奈何。”

若有悟道:“赵王如何抉择呢?”

李义宗道:“赵王自是扶正之抉择!”赵王对于李义宗有救命再造之恩,受其推荐入朝,无奈入朝之后,因为其貌不扬,长相猥琐,反而因为年轻气盛看不惯梁弥甫,自然不受其待见,一直身处卑职,郁郁不得志,所以一直幻想赵王能够清君侧,匡扶帝室。赵王身边的大谋士惠师告诉他大观之命运在秋书之中或有预兆。他方了解隐社存在,寻思拦问信使。

李义宗问:“圣使可知隐社之事?”

若有悟道:“恕在下不知,无所奉告,告辞!”说罢策马而去。李义宗怅然离开,反思思量后,决定去见太后,怎么躲过梁弥甫的耳目呢,于是他想到了章毐。

若有悟回争鸣书院的路上并不一帆风顺,因为秋书的到来消息,悄悄传开了,引起了梁党成员的注意。徐显比兔子还精,闻风而动,自恃卧虎卫的力量,试图拦截若有无,揭开隐社的神秘面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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