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是会变的,生活也是,且变的很快,就像布尔什维克指着一条河说的:“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意思就是看呐这水跑的多快,我们所有人都跟它一样跑的快,追也追不回来。我们知道水是由无数水滴汇聚而成,虽然表面看上去没有区别,但它们的过往是不一样的。有些是从云里跑出来从天上落下来的,有些是下水道里排出来的,出身云里的水珠是干净的透明的,甚至可以喝,出身下水道里的是浑浊恶臭的,人们都不愿意多看一眼。出身云里是上天注定,出身下水道是由人们决定,造物者是他们,觉得恶心的又是他们,他们把云里的水利用后变成下水道里的水,然后远远指着捂住鼻子说:“真臭!”
今天突然收到王深寄的信,为此我还思考了几秒,王深是谁?这名字有些眼熟却突然想不起来了,还好出现在我面前的是信不是人,如果是人的话那就尴尬了,说不出名字就只好叫声哥了。
我看这信封上的字,刚劲有力,边疆去的不冤,王深。我想。文赛敲门进来,看一眼我手中的信封,笑着说:“刘哥,是哪个小妹妹写的情书啊?”
“什么小妹妹,王深写的。”
“谁?”他迟疑着说。
“一个帅哥。”
“哇塞,刘哥重口味啊!”
“什么事?”
又是开会,开会开会,领导当的好不好全看会开的好不好多不多,开会时只要把崇高的思想传播给下面人就行了,做的好不好是下面人的事,反正把事情交待下去就行了。我端起水杯,本来要喝口水,又想万一到时要撒尿怎么办,憋着太难受了,还是不喝了。
开会时我差点睡着了,屁股都坐的生疼,可想而知到底开了多久。而局长却开的津津有味,一直说个不停,我看他一口水都没喝,果然是领导,还是有点能耐的。
再看看对面坐的李主任,精神抖擞,手上的别就没停过,一直在唰唰唰的记录局长的名人名言,边写还边点点头,我靠,这么快就深刻领会领导深邃的思想了吗,实在佩服。看到这里我也想动动笔装样子,但觉得没必要,何必呢,是吧,局长也不是傻子。不久后有一个记者敲门而入,他稍稍弯腰嘴巴说了句话便开始拍照了,我听不见他说了什么,大概是局长好的意思吧。
我终究还是拿起笔在本子上记录着,其他人也不约而同的向我学习,局长似乎讲的更有激情了,想想也是,是我我也感到,底下的员工这么认真的听我开会,那得有多么幸福啊。我认真的记录局长此时的表情,我自己感觉画的很像,于是用手肘碰碰旁边坐着的女人,轻声说:“像吧。”
她停下笔看了一下,点点头后又提笔画了一个笑脸,下面写着:这才像。
我点点头,她居然能穿透人物表面而探索内在的真实情感,这种具有透视般的洞察力不得不让人佩服,在坐的除了正在表演的局长也只属她能让我抬头仰望了。
开完会后我回到办公室,却不想坐下,站着才舒服,对于现在的我来说。
信不在了。我找了半天,这他妈的放哪儿了,我明明就放在桌子上的,怎么不见了。我开始翻箱倒柜,结果却找不到,这让我很烦,我最烦找东西了,妈的,头都晕了。
我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竟反思起来,这……到底有这么一封信么,难不成是我昨晚做了一个梦梦见我收到一封信?但这感觉又那么真实,但又一想,反正信是王深写的,能写什么呢,也不过是想我啊想调回来之类的,又不是美女写的,算了,不管了。这时我透过门上的彩色玻璃看见有个人影一直在晃,晃了几下后停下来,随后便听见沉重的敲门声。
“咚咚咚!”
“进。”
原来是文赛,目光躲闪,微抿嘴唇,眉头不展,我看他把情绪都写在脸上了,问他:“什么事啊,这么紧张。”
“我没紧张啊……是有点事,那个……刘哥,我想请几天假。”
“请假?家里出什么事了吗?”
“嗯,我家里有事,要回去几天,就3天,不多,可能还用不了3天,我办完事就回来。”
“行吧,最近局里也不忙,我批准了。”
“谢谢刘哥!”
文赛转身就走,走的很急,我突然想起一件事,便叫住他:“等一下。”
他猛的一停,“啊?”
“你看见我桌上的信了吗,开会前还在,现在找不到了,有人进过我办公室吗?”
“没有啊,没人进来过。”
“当时你还问我是谁写的,你有看见我放在哪个位置了吗?”
“我好像记不清楚了。”
“行吧,没事了。”
何必呢,人都走了。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