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萧伯元呼唤,宋梁方才明白,眼前这红衣少女,就是江东的大小姐萧若水,可这脾气,还真是大了一点。
萧伯元对萧若水说:“若水,还不来见过周师父,还有这位小兄弟,叫什么名字?”
宋梁想着对方毕竟身份尊贵,极不情愿地略一拱手说:“在下宋梁,见过小姐。”
萧若水不理睬宋梁,将头高高扬起,看也不看他一眼。宋梁显得有些下不来台,内心早已开始咒骂这目中无人的大小姐,要不是看主公和师父在这里,小爷我早就将你按在地上,拿小皮鞭抽你屁股。
空气中弥漫着一丝尴尬的气氛,萧伯元干咳了两声,然后对萧若水说:“若水,由宋公子陪你去通天院你看如何?”
萧若水第一眼见到宋梁就不甚满意,本想一口回绝,但突然念头一转说:“让他先跟我打一场,打赢我再说。”
萧若水盯着宋梁,嘴角泛起一丝笑意,心想这小子刚才如此无礼,定要趁机好好教训他一番。
宋梁盯着萧若水,内心早已乐开了花,小爷本来就想好好收拾你一顿,碍于身份无法下手,你现在却自己开了口,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
萧伯元思索了一下说:“也好,让我看看宋公子的身手,也才放心让他保护你。”他见宋梁其貌不扬,心中也有些忐忑,便存心让他露一手。
周长青来到宋梁耳边轻声说:“你随意露一手就行了,别下手不知轻重,伤到了小姐。”
宋梁用力点了点头,心里却已经打起了自己的小算盘。这趟去通天院的任务,时间长达一年,他本来就不想去,如果这小姐看不上自己,倒是省却了一桩麻烦事。如果等一下比武下手重一点,给她吃点苦头,她一定恨透了自己,这差事自然就黄了。
主意打定,宋梁摩拳擦掌,下定决心要好好教训一下萧若水了。
萧若水不再言语,左右手上下翻飞,开始结印。宋梁看着她结印的手法,嘴角露出一丝笑容,分身术,这也太简单了。
果然,随着萧若水一声轻呼,她的身体一分为二,竟然化作两个一模一样的人,分列左右。
萧伯元看着面前的两个妹妹,不知谁真谁假,不由赞叹道:“若水这分身术,真是了得,哪一个是真的啊?”
周长青看在眼里,只是面带微笑,并不答话,看宋梁如何应对。
宋梁表情轻松,双手也飞快结印,突然幻化出十六个分身,每八个将一个萧若水紧紧包围在正中。八个青衫的少年包围着一个红衣少女,如此有趣的场景,倒是十分罕见。
萧若水被挤在正中,手脚也活动不开,大喊道:“混小子,你臭死了,离本小姐远一点。”
宋梁早已看出左边那一个萧若水才是本体,他便故意将自己的本体放在萧若水的正对面,两人面面相对,鼻尖就快要挨在一起。
萧若水身体散发出的幽香,不断钻进宋梁的鼻子里,弄得他竟有些心猿意马,面皮微微发红。
周长青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当着主公的面,这臭小子耍些流氓招数,真是让人老脸不知道往哪里搁。
萧伯元倒是没有在意,反而赞叹着说:“宋公子竟然能一口气幻化出如此多分身,修为看来是远胜若水了。”
宋梁望着萧若水美丽的大眼睛,轻声说:“你叫我一声好哥哥,我就放你出去。”
萧若水闻言,气不打一处来,立时使出一个移形换影,将自己的位置同宋梁的一个分身交换,自己便轻松脱困。
刚才被挤得太紧,呼吸不畅,现在萧若水站在一旁,大口喘着气,同时分身也消失不见。
宋梁也收了招式,所有分身全部消失,殿前又显得空旷了许多。
宋梁笑着对萧若水说:“怎么样,我的功夫还可以吧?”
萧若水不屑道:“耍猴戏一样,你又没有赢我。”说话间,萧若水突然感觉耳朵有些发痒,一个人的鼻息出现在耳旁,宋梁竟然毫无声息地来到了她身后,这么迅捷的瞬移术,她从未见过。
宋梁在她耳旁说:“现在呢?如果我拿着刀,你已经死了。”
萧若水已经知道宋梁的武学修为的确远在自己之上,但是却不肯轻易服输,她轻呼一声,抬腿向后用力一个横扫。这是一个最基础的武术动作,并没有任何花哨,但却异常凌厉,夹杂着一股劲风。
宋梁见萧若水明知是输还要强斗,便放下了最后一丝顾虑,决定硬碰硬让她知道点厉害。
只见宋梁站在原地,犹如钉在地上,纹丝不动,轻抬左手,精准地握住了萧若水高高踢起的右脚脚踝,入手一片温热。
萧若水脚踝被死死钳制住,挣脱不开,干脆以宋梁的手借力,一个翻身,左手一拳直击宋梁面门。宋梁干脆利落,再次一把抓住萧若水的粉拳,将她整个身体高高举过头顶。
萧若水身体失了重心,发出一声惊呼。宋梁打定主意要教训她一下,将她在半空晃了两圈,随手扔进了殿前的敬天池中。
周长青见了,大喊一声:“哎呀,臭小子,你找死啊!”说着飞身来到池边,找寻萧若水的身影。
还好池水不深,只及萧若水的胸口,但她落入水中,脸上的脂粉全部被水晕开,模样十分狼狈。
萧伯元招呼人将萧若水从池中拉了上来,送回去换衣服。
周长青来到宋梁面前,大骂道:“我让你下手轻一些,你怎么敢把小姐扔进池子里?”
宋梁见到萧若水浑身湿透的模样,也感觉有些过火,来到萧伯元面前说:“主公,宋梁一时失手,并非本意,请主公降罪。”
萧伯元叹了口气说:“是若水自己不肯服输,也不能全怪你,你们先回去吧!我去看看她。”
回去的路上,周长青止不住地唉声叹气,宋梁自知闯了祸,也不敢多说话,只顾闷头走路。
回到长青居,周长青怒道:“你今天不许吃饭,好好给我面壁思过。”
宋梁不敢争辩,只好默默领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