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韩羽风所说:宫傲因救徵音的缘故,胸口受到紫玉箫“玉凰”发出的音波余波的冲击,当场真气上涌吐血。徵音见状又气又惊,“大师兄,你何苦要帮韩羽风挡下我的飞镖,结果还害得自己受伤?!”
“你以为他真的不知道你要暗算他吗?”宫傲面色忧虑地解释:“原本他只打算和我过几招比个高低。但注意到了你的行动之后,他眼中出现了一闪而过的杀意;韩羽风的功力深不可测,若是他真想杀人,事情会变得非常麻烦的。”
“那也不用牺牲你自己来阻止他呀。”徵音还是满腹的委屈和不满,她姣好的容貌也因此布满阴云。
“能把事情圆满解决就行了,”宫傲整理了一下因打斗而弄乱了的衣着,商昱看着师兄的动作,不解的问道:“韩羽风最后说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您来这儿的路上究竟遇到了什么人?”
“没什么,他随口说说的吧。”
“怎么会没什么?”听到商昱的问题,徵音突然警觉起来,她注意到宫傲的黑色衣衫胸口处隐隐露出一片白色。她出其不意地走过去,手指轻轻一钩,一方纯白色、缀着碧玉珠子的纱质面纱就落到了她的手中。
“这分明是女人的东西!”徵音失声惊叫:“是这个女人让你心神不宁的吗?她究竟是谁?”
听到徵音的质问,宫傲的脸色有点不大自然。他飞快地从师妹手中夺过面纱。“这只是我在路上捡来的东西。”
“捡来的东西上怎会一点灰尘都没有?”徵音满脸的不信:“你还把它贴身收藏!”
“是人家的东西,说不定还得还给人家呢。”宫傲急忙转移话题,向一旁看好戏的商昱说道:“韩羽风说的是实话,我们两人练功许久,从没见过音波功的秘籍。但师父对秘籍志在必得,我说什么他都听不进去,只当我在说谎糊弄他。他逼得很紧,咱们得另外想想办法了。”
“师兄有何妙计?”
“我在外许多年,偶然听到过一个消息:师伯曾在陕甘总督章九龄的府上当过很长一段时间的琴师。刚巧他手中另一件有凤凰图案的乐器,就是一把叫‘凤栖’的桐木宝琴——师伯不想让人知道这件事。以前我随他习武时,他有一次不小心说漏了嘴,才让我知晓的,连韩羽风都不一定知道这回事。”
“方才我选择吹奏的‘凤求凰’,其实是一首琴曲。若是用桐木琴来演奏,音波功威力自然是最佳。韩羽风的‘玉凰’箫和‘凤栖’琴同出一脉,若是师伯早有提示,韩羽风一定知道以‘玉凰’催动弦乐的功法,但是他吹奏‘凤求凰’的方式与先前那首曲子毫无差别,可见他并没有得到这方面的信息。”
“听说陕甘总督章九龄为了回京述职,马上就会达到京师,”商昱思考着下一步的行动,心想可不能砸了自己消息灵通人士的招牌。“他是两江总督沈继善的岳父,两江总督刚刚与经略大学士富察傅恒结了亲家,并且在离富察府不远的鼓楼大街西侧的后海建了新的府邸。我们若要对他们采取什么行动,可得抓紧时间,小心为上——毕竟傅恒是三军统帅,还有西洋火枪、红夷大炮在手。”
“后海?”宫傲仿佛想起了什么,“师伯肯定不会把武功传给年龄太大的人,不知两江总督有没有年龄适当的孩子?”
“他有两个女儿,大女儿就是跟富察家的福康安订亲的那位小姐;小女儿好像是跟着外祖父陕甘总督,在大漠长大的。”商昱向师兄报告。
宫傲猛地起身,抚掌肯定地说道:“如此看来,那位二小姐是最有可能跟师伯有联系的人!我们应当尽快弄清此事。待我稍作休整,就去两江总督府一探究竟。”
“师兄您常年奔波劳碌,风餐露宿,现在还受了伤,还是多休息几天吧。”商昱劝道。而平时非常关心宫傲的徵音却一反常态地一言不发,她面色凝重,不知在想些什么。“我也想过几天舒适清闲的日子:每日抚琴吹笛,不为习武,只为取乐;只可惜为势所逼、时不我待。”宫傲摇摇头,他吹响金笛“飞翎”慢慢调匀内息。乐声正是“凤求凰”一曲的下阙:将琴代语兮,聊写衷肠。何时见许兮,慰我彷徨。愿言配德兮,携手相将。不得于飞兮,使我沦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