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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仙如梦 梦如仙

一觉睡到自然醒,陆语凝还不习惯窗外太过明亮的太阳,只是闭着眼,准备再眯一个回笼觉,反正公司要他一星期之后再回去,加上今天还可以懒惰四天。

只是略微翻个身就感到了不对,怎么旁边还一人啊?陆语凝赶紧扒开眼,迷迷糊糊的瞧见旁边盘腿坐着一人。在自己家里还有外人坐在身边?给陆语凝吓得一下子就清醒了过来。

陆语凝看着眼前的人,弓着身站了起来,又往后退了几步,过了一会儿却发现盘腿的那人根本没理他。陆语凝茫然地看着周围四散的雾气,这处处充满丁达尔效应的地方哪是他的家啊?难道昨天晚上被人绑架了不成?不对,那也应该绑架一个有钱人家才对。一时间陆语凝思绪万千,脑子一时难以捋顺。一块儿白玉石碧在他刚刚躺过的地方发出隐晦的光芒。

一旁盘腿而坐的白衣男子睁开半只眼看着陆语凝在那嘀嘀咕咕。

过了许久,陆语凝四处走走,发现这和昨晚梦里的密室一模一样,回到躺着的地方才发现地上的玉石,此时正拿着它在那发呆。突然,旁边那盘着腿的人往后一到使劲抻了个懒腰,四周茫茫的雾气都被他吸入腹中,而腹部却不见鼓胀,吸完雾气看到陆语凝目瞪口呆的样子,哈哈大笑起来,慢慢起身做了一个自我介绍:“你好啊,小师弟,我是你大师兄梁赞。”

陆语凝直了直腰,不明所以,白衣服的梁赞把他从上到下打量了一个遍,此时陆语凝有着千万问题也不知从何问起,于是还是梁赞先开了口:“听师傅说,你是大唐世界来的?大唐怎么还改了服饰了?”

陆语凝更是迷糊了,大唐世界?唐朝?

见陆语凝这幅表情,梁赞也有些迷惑,嘀咕道:“难道大唐被灭了?对了,你叫什么来着?”

“我叫陆语凝,唐朝早就灭亡了,如果你说的是唐太宗李世民的唐朝的话。这里是仙界?我昨晚好像梦到了这里。”陆语凝眉头紧锁,认真地看着梁赞说道。

“那就是了,走吧师傅等着急了。”梁赞挺热情的,搂着陆语凝的肩膀就走到墙边推开了厚重的石壁,带他缩地成寸一路穿行地去了师傅的府邸。

“我知道你有很多问题,但这里和你梦到的一样,待会你慢慢想都能想起来,要是你还有问题直接问师傅就行,那老头,直接问就行,没什么顾及的。”

陆语凝一路走马观花,好多漂亮景色都错过了,不免有些可惜。不过这一路上还真是像这大师兄所言,昨晚梦到的什么还真的都想起来了。

一重重天际无边无沿,一座座宫殿恢宏绚烂,上分三十六天堂,下有十八地狱。大小十国,八十二门派,六位至尊共霸天下。这世间有魑魅魍魉,妖魔鬼怪;有道貌岸然,千情百态;也有侠骨柔情,知己或红颜。

现在,一梦成真。

云端之上,缥缈之中,一座黑红相间的城堡凭空屹立,缥缈之中四方闪电不断,隐隐还有龙吟凤秽,绮丽无端。

梁赞扬扬下巴,对陆语凝说:“喏,这就是你师父的老窝,以后记得,来这儿先敲钟。”说着便走到身边的巨大铜钟旁,轻轻用手指敲打几下,表面锃亮的铜钟竟发出隆隆巨响,云层都被顿了几顿。陆语凝用手紧紧捂住耳朵。

几声钟响过后,一道靓丽的身影显现在铜亮表面,恰是一位妙龄少女。少女楚楚可怜,看的陆语凝直发愣。不过,这位少女倒是活泼大方,听见钟声就跑出来与人闲聊:“呀,大师兄,这是谁啊?是新来的小师弟吗?”

大师兄梁赞刚伸手一点,嘴还未动便被陆语凝抢了先,陆语凝面向着少女,手拽了拽衣襟,故作平静地说道:“是我,我叫陆语凝,敢问姑娘的芳名?”

“奥,原来你就是大唐来的人啊!我叫梦如仙,等回头聊,不然师傅又该说我了。”少女眨巴眨巴水灵的大眼睛,吐吐舌头便溜回了钟里。

陆语凝回头看到黑红的城堡渐渐从云端浮现出一节节的台阶,于是不禁心想:这才是云梯啊!地球要是能有这么神奇的技术嘛!

陆语凝瞟见梁赞也在斜着眼睛瞟他,有些不好意思了,刚刚的确是有些唐突了。梁赞咳了一声,陆语凝尴尬地跟着咳了一声。

梁赞与陆语凝耐心地等待着一节节云梯的浮现,最后一节正好落在他们二人的脚前,梁赞想了想,还是将梦如仙介绍给了陆语凝,说:“她是你来咱们师门之前的最小的一位,排行第十六,你是第十七。她这次好像又是被师傅罚了禁闭,被关在师傅这钟里了,应该算是咱们师门最能闯祸的人了。就是不知道你能不能也是这么爱闯祸,若也这样,那你可要小心了,若是闯了祸也怕是要被关进去的。”说到这梁赞也不禁一笑。

看来是挺受欢迎的小女孩啊,只是不知道多大年龄,不过这里是仙界,年龄应该问题不大。陆语凝心想。

梁赞边走边说:“可惜啊,若是她稍微用功些,她能留在这的时间还能长一些。”

“为什么啊,这里世外桃源的,怎么就不能待在这?”陆语凝眉头不展,心里面有些急切。

“留在这,是需要资格的!等你见了师傅就知道了。”梁赞抓着他的胳膊,把他带上了最上面的台阶,敲了敲漆黑的大门。

大门正缓缓打开,陆语凝突然觉得自己突入仙界,不知祸福。临阵之时心中未免有些忐忑,令梁赞注意到了他的异样,也没说什么,只是将他又往上拎了拎。

进入了府邸,大门便又缓缓关上,室内点满了蜡烛,即使没有阳光也光线上好。室内二十多个蒲团等间隔地摆成了一个大圆,最中间的坐着一个胖胖的中年人,这是有点胖但不失风度。身着湛青衣衫的中年人睁开眼睛,向着两人咧嘴一笑,指着身边的蒲团说:“随便坐坐,不用拘谨。”

不知怎的,这一笑就博得了陆语凝的好感。

梁赞倒是不客气,一屁股就挨上一个,两手撑着上半身,还把脚伸到了中年人腿前,开始愁眉苦脸抱怨到:“师傅,你教的缩地成寸不好用,我都练了半年了,把鞋都抻大了还没有飞起来的快,要不你再发几个法宝也好逃命用。”

中年人一听顿时就把陆语凝给忘在一旁了,冲着梁赞一顿开骂:“你当师傅我是开宝行的啊,要多少有多少?我这的宝贝早在半年前就被你给祸祸光了,你个败家仔!你别以为我打不过你,我就没有办法治你了……”

梁赞一听被骂立刻也不顾脸面,直接撕下伪装,以牙还牙,从挨骂变成了对骂,两人果真说学逗唱样样都会。

陆语凝偷偷溜到最远一个蒲团坐下,看这两个神仙打架。听着听着大为惊奇,不禁脱口而出:“当师傅的居然打不过徒弟?”顿时在风中凌乱,感到好想回家啊!

好在这里不止一个二货师傅,还有个二货师兄,梁赞回过头,发现陆语凝坐的那么老远,于是招了招手陆语凝便身不由己地飞了过来,以为是初来乍到有些羞涩,还反来安慰道:“没事,这就是老头子的一道分身,你放心,师兄我还是能够打得过的。”

陆语凝瞅瞅这个,瞅瞅那个,就是不敢瞅那两个真的快打起来的两人。然而最终还是顾及到生人在旁,两人也不好留下太差的印象。

中年人再一次露出那独特的笑容,对陆语凝和善道:“没事别害怕,以后习惯就好了,别学他没大没小的就行。我叫道源,你可愿意拜我为师?能拿到我的玉石凭证说明你资质尚可,但光有资质却不一定能让你修成真仙,而你将踏上修行这条路,你究竟是否做好了准备?你若是不想我则可以把你送回家,回到你睡觉的床上,全当什么也没发生。我知道你的家在哪里,刚刚还抽空去了一趟。”梁赞撇撇嘴,两只脚在那摇来摇去。

陆语凝深吸一口气,反问了回去:“那您能告诉我,我在这里会遇到什么,或者和我在地球比,能得到什么?”

道源眉头一挑,缓缓起身,说:“野心不小嘛!在仙界可不比地球,你有无尽的寿命,当然假如你修成了仙,你还能得到的有金钱,地位,美人,江山,甚至时间,空间,哪怕是轮回都有可能由你掌控,那时候,世间的生死便趋于你之下,你想得到什么能没有??”道源语气愈加激昂,将梁赞与陆语凝全都镇住,忽然又蹲下,凑近了陆语凝,接着开口:“至于你能遇见的,那可就不好说了。机遇?还是危险?是众叛亲离?还是得道多助?谁能说的准呢?不知,我这样的回答你可满意?”道源笑着站起转过了身去。梁赞贱的慌还想绊他一脚,结果反被踹了两脚。

陆语凝眉头直皱,又问:“你说的那些能得到的却都不是我想要的,不知我想得到可以改变世界的能力是否可以实现?”

道源暮然回首,厉声问到:“你想成为这仙界的神?”四目对视,此时难有什么可以被隐藏。梁赞也骇然地望着他,而陆语凝目光炯炯不变,反道:“是所有世界的神,我要让这世界没有贫穷,饥渴,或者是疾病。怎么,这要求高了吗?”

道源凝神注目,摇摇头,回到:“高也不高,最后还是看你个人吧。”

出了道殿之外,梁赞拍拍道源肩膀,说:“小师弟,没想到你还是这样一个人,难能有人为众生所着想。师傅一千多年前曾带着我们几个门徒去了你们的世界,当时好像才有老九。我们到处闲逛,直到碰到了南宫山的和尚,我们几个人在旁边听了好久,我们几个徒弟都似懂非懂,只有师傅他全懂了,确实是厉害。他最后和我们论道的时候,告知我们说,这世间有这么多仙,可唯独缺少一位全知全能的神。可这神的好恶决定了世间的走向,真是一把双刃剑。”

梁赞盯着陆语凝的眼睛,一字一顿:“你准备去做一个什么样的神?”

陆语凝被他搞得好不自在,有些羞涩刚才的大放厥词,气势软弱了下来,含糊道:“其实我刚才是想说我想回家来着。”

梁赞哈哈大笑。

路过金光闪闪的铜钟,被关进钟里的美少女梦如仙又跑出来向大师兄和小师弟闲聊那么一两句,捧着两本仙籍的陆语凝问她:“你为什么会被关进这里?”

梦如仙嘟个嘴,说:“其实也不全是我的错,赵师姐把一件法宝借给了我,我不小心给弄炸了。”

陆语凝一听好像不是什么严重的错误,又问道:“那法宝很贵重?”

梦如仙偷瞄了梁赞一眼,小心的点了点头。梁赞果然又出幺蛾子,拜拜手说:“也没什么,就是至尊级别的武器罢了,炸也没炸到哪去,不就是差点把师门炸没了吗?有什么大不了的,是吧?”语气堪比陆语凝。

不过陆语凝这次倒是有些震惊,问到:“赵师姐什么来头?至尊的武器都有?怎么就借给梦小妹了?”

梦如仙首先表示不满:“叫师姐!”

梁赞伸手理了理头发,故作高深地说:“赵师姐?老六嘛,至尊的法宝,谁都有的。至尊嘛,近在眼前,远在天边。”

梦如仙委屈,跳脚道:“我没有。”

梁赞斜着眼睛瞅她,说:“谁敢给你?‘嘭’得一下就炸了,师门都差点炸没了。”

陆语凝难以置信,很怀疑地问到:“咱师傅是至尊?”

梦如仙也扁着嘴说:“我一开始也觉得不像。”

在大师兄带着小师弟小师妹诋毁师尊时,道殿内,道源取出一只镜子,看到两鬓的斑斑点点的白发,喃喃自语道:“谁道仙人无老时,只是不见人散终啊!”道源将镜子缓缓地紧紧地捂在胸口,两眼眼角流下两行浊泪,又喃喃道:“我竟碰到了与你有这一样理想的人,真是得之我幸啊!”

仙界与地球的确很像,有日夜,有气候。不过这里真的遵循这天圆地方的法则,这仙界确凿是众星的中心,太阳围着仙界转。若是不知道,陆语凝还以为自己穿越到了古代,谁知道这竟然是与地球处于同一个空间,而他也换上了古朴的衣着,住进了由梁赞用法力给他盖的纯木房子,说是等他以后学的差不多了,自己再重新盖一间。

陆语凝手上捧着两本秘籍,一本是炼体玄功,一本是道家剑法,放到外界那真的是会引发轰动的秘籍。不过陆语凝此时并没有想要学习能够成仙秘籍的念头,他这一天经历了许许多多的奇事怪事,开始还有些震惊,不过后来就麻木了,此刻他用情最深的是地球,有地球的美食,手机,明星,还有老刘。一想到老刘夫妇,一阵阵孤独感从内心深处涌来,并且在未来十天里,陆语凝深刻的被这种感觉所折磨,后来十分怀疑自己得了抑郁症。好在梁赞听说后把只见过一次的师兄师姐们都叫了过来,连受罚的梦如仙都被梁赞求情给带了下来,陪着陆语凝呆了两天,这才有了好转,逐渐脱离的崩溃的边缘。

这十天里,陆语凝不停地在看两本秘籍,想要转移目标能够缓解压力,谁料竟然越是了解这天玄物理的越是抑郁,结果十天里都将这两本秘籍给入了门,弄得道源大叹旷世奇才啊,怎么怎么样的。十天里陆语凝吃不是吃,睡不是睡,成天活的跟做梦似的,十天过后只是感觉像是做了一个长梦,然而一梦过后,竟初入仙门,此乃入仙界的第一喜。

究竟是怎么糊涂的陆语凝一点都不记得了,至于是怎么清醒过来的他倒是还有一些印象。

大师兄向来是靠睡觉来修炼的,其实也不能这么说,应该是修炼时大师兄要在梦里研究道法,所以陆语凝第一日初见大师兄时梁赞便是半梦半醒的样子。

梁赞有天晚上在卧室里想着道源教给他的道法,不自觉地渐渐的进入了梦乡,在梦里将各种道法解析开来,做出实验和假设,结果这梦才做到了一半呢,门外就突然传来一声嘶吼,一下子将梁赞吓醒了。

于是怒气冲冲地在屋外寻找罪魁祸首的梁赞就看见了陆语凝,陆语凝此时神志不清,只觉得自己饿了,凭着直觉找到了一颗通红的桃子,也没洗直接就吃了,哪知这桃子竟是灵果,常人生吃下去非得把命交代在这不可。

梁赞出来一看自己种的桃树上少了颗果子,又见着陆语凝那蓬头垢面的惨样,也不知如何是好,只是想带着陆语凝飞上了道殿,求师傅帮忙。陆语凝神志不清却对梁赞有些敌意,一顿手刨脚蹬,竟引得灵果的灵力转换成了法力。等梁赞把陆语凝带到道殿,道源伸手检查了陆语凝,很奇怪的问了梁赞:“怎么了?没什么事啊?”

“师傅,你这话说的跟开玩笑是的,小师弟他以凡人体质吃了我种的桃果,怎么能没事呢?你在给好好看看,你事马虎不得?”

道源一听便知事情轻重缓急了,又伸手认真地检查了一遍,皱着眉头说:“按说这无法消化的灵果被吃掉了,凡人应该体内灵力暴动,全身血脉爆裂而亡,小十七这身上没有暴动的灵力啊?不对等等……”这一等等可给梁赞紧张坏了,同时也在自责没有看好自己的灵果,给小师弟吃坏了可完犊子了。

道源把手按向了陆语凝的丹田之处,露出了惊异的表情,看得梁赞一愣一愣的。道源咽了口唾沫,结结巴巴地说:“小十七他已入仙门,灵力已经转成了法力,了不得呀,了不得。”梁赞目瞪口呆。

是夜,梁赞和道源两人看着陆语凝,以防出问题。第二天早上,陆语凝在天刚亮的时候就睁开了眼睛,倒是不糊涂了,不过性情却是大变,以前虽然也是话不多,但不至于像现在这样见谁都不说话,谁喊他都不答应。

这可将道源吓得够呛,还以为是自家院子里来了脏东西,见着陆语凝这前所未有的天赋动了心,给夺舍去了。

陆语凝睁开眼爬起来就走,道源挥手让梁赞赶紧跟上。路过梦如仙的时候,小师妹还向外打招呼,而陆语凝只是冷冷看了她一眼,可爱的小师妹不知所措,看见后面跟着的大师兄指着脑袋对她打哑语:这,出问题了。

梁赞也不知道她听没听懂,只好对她说:“回头再解释。”

小师妹乖巧了许多,只“奥,好”两句就回去修炼了。

回到了住处,陆语凝拿出两本秘籍便开始修炼,却被梁赞一把抢下,陆语凝立刻怒目相视,沉声道:“给我。”

梁赞面色一沉,自然没有让他。后到的道源背个手,倒是声音放缓,说:“应该没什么事,要么是练功练傻了,要么是被什么事憋的,不过情绪出了问题不是小事,带他出去散散心,要再吃什么灵果可就要吃出问题了。”

梁赞不知哪来的一股邪气,对着道源叫到:“还不是你,非要在一个没有灵气的地方放个传送门,小师弟哪里会什么法术能化解了这天地灵气,若真的被我那灵果给撑坏了,我这岂不是要背上条冤命度过余生?”

道源听后冷目一扫,梁赞有些害怕,知道有些闹过了,但还强撑着来了句:“你干嘛?”

道源反问:“你没看好果子你反来怨我,你若真有你小师弟这样超凡的品质你再来怨我!”说罢便不再理他,梁赞气得转身就走,听到身后道源问着陆语凝:“我的话你应该听吧?这几天就不要修练了,让你师兄师姐陪你出去玩一玩,等心情好了再练也不迟。”

等配陆语凝玩了两天后,梁赞回到密室闭关十天,果然没能有能超越陆语凝的奇迹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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