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在集市上闲逛了一会,买了点小物件便打道回村了。快要到村里的时候,就远远地看到村中火光冲天,两人急速飞奔。
回到家中,家里的房屋还好,只是村里其他几个富裕人家的房屋烧得正旺,邻居家李婆婆此时正坐在地上大哭,一旁的儿子躺在地上,已经没了呼吸。
苏颖二人见状上前询问才得知,他们今日去集市后没多久,村里来了一伙歹人。抢了村里赵家的家产,放火烧了几处房子,后来几个歹人看到李婆婆的媳妇长得水灵秀气。
于是将她绑了回去,李婆婆的儿子激烈反抗,与那几人打了起来,结果被几个山贼打死。
李婆婆此时失去双亲,瘫坐在地上,嚎啕不止,一旁的小孙子也是吓得大哭不止。
苏颖抱起坐在地上的小孙子,哄着不让他哭闹。白莽则是苦劝李婆婆,李婆婆毕竟突遭此大难,哪能劝得住,二人只好将她扶起,躺在床上照料。
苏道成今日恰巧有事外出,也不在家中,所以未曾遭殃。不多时他从外面回来,见村里如此惨状,也跑来安慰李婆婆。
白莽和苏道成又将李婆婆儿子的尸体,搬到李婆婆家的堂屋。收拾停当,三人来到李婆婆的床前安慰。
三人苦劝许久,李婆婆一把抓住白莽的手臂。苦苦哀求道:“听说你力大无穷,又有武功,看在苏颖父女的份上,你可以一定要为我儿子报仇啊。”
白莽见她如此,嘴里说道:“李婆婆放心,我一定替你报仇。”
苏道成也跟着说:“这几个马匪,想必是东边七十里处乌龙山上的几个强人。咱们先把李婆婆的儿子安葬了,过几天我去乌龙山探探消息。”
“让白大哥陪你一起去,这样好有个照应。”苏颖轻声说道。
“不必了,你白大哥不是本地人,去了一说话就会遭人怀疑,所以还是我自己一个人去就行。”
“可是!”
“颖儿,我知道你是担心爹的安全,你爹我这些年为了打探你娘的消息,经常乔装打扮,你放心好了。”
几人又说了一会,苏颖给李婆婆熬了一碗参汤,李婆婆哭了许久,惊吓过度,此时有些疲倦便睡下了。
白莽和苏颖父女二人退到院外,几个人又说了一阵,苏颖说起白莽就要离开此处。
苏道成问道:“白少侠离开魏庄准备去哪里?”
他在试炼地三年,听说过神力术三层修炼大成扎好根基以后就可以练习仙家功法。所以无论如何,需要先想办法入门修炼才行。
白莽心中早有了打算,他听蓝悦说起,金州城内有修仙者出没。以及那位奇怪的“机缘大使”曾说过,确实有其他办法可以进入百仙门,只要自己的修行不落下许多,以后总归是还有机会。
既然此处恰巧是金州地界,先去金州看看再合适不过了。
他开口说道:“我以前听朋友说起,金州城有修仙者出没,我想先去金州看看情况。”
“不错,我常去金州城,听坊间传闻,金州城里的孙家前些年请来了一位极其厉害的仙师,如今孙家靠着那位仙师,已经是金州城里的一霸。”
“你说的孙家可是那个将蓝府的财产全部霸占孙家?”
“不错,正是那个将蓝府一家产业尽数霸占的孙家。”
“除了这位仙师,金州城可还有其他的仙师?”
“这自然是有的,听说近些年金州城中的血云帮帮帮主独孤锦的靠山也是一位老仙师。”
“血云帮?”
“这血云帮是金州城里为数不多能跟孙家抗衡的帮派,帮众较多。”
“那孙家呢?”
“孙家家大业大,各种护卫打手加在一起也很多,而且孙家和血云帮在城里耳目众多,你去了金州城可要小心行事,常言道祸从口出啊。”
“白大哥,你若是去金州城,可否顺便也帮我父亲留意下我娘的消息。”
“嗯,你娘长什么样,可有什么可以辨别身份的物件?”
苏道成听他如此说,转身去里屋拿了一叠纸张略有些发黄的女子画像,手里还拿着一个三寸大小鹅黄色的玉佩,上面刻着一个古朴的小篆字体。刻的是一个“成”字,玉佩四周雕刻着一些奇特的花纹。
“这玉佩是我和她娘私定终身时去庙里求来的,她有一块和这个一模一样的玉佩,上面刻着‘陌’字。”
苏道成说完将玉佩和画像递给白莽。白莽接过来仔细地看了看这块玉佩,又看了看画像。
这女子看起来和苏颖极为相像,所以看了一会,他就将样貌和玉佩的模样记在心中。
“好的,我去了金州城,一定想办法打听打听。”说完就将玉佩和画像递了回去。
随后几天,苏颖父女和白莽三人给李婆婆的儿子办了丧事,过了头七,苏道成便打扮成一个樵夫模样出门了。
苏道成离开家约莫一个月的时间,这一个月他将乌龙山的情况大致摸索清楚以后就回来了。
这一个月来,白莽将神力术的心法尽数传给苏颖,将其中各处要点难点,仔仔细细地讲解给她。
没想到苏颖天赋不错,才不过一个月的时间,神力术一层就渐有所成。白莽又将剑法轻功中的要点尽数写了下来,留给她以后自行参研。
白莽看时机已经差不多了,欲打算动身离开。苏颖也察觉出了他的心思,心中不舍却又无可奈何。只好为他备好换洗的衣服和上路的盘缠。
这天,白莽一大早起来,准备动身离开。父女二人将他送到门外告别。
“白大哥,此间一别,不知何日才能相见,你多保重。”苏颖脸上几道泪痕,弄花了她今日精心打扮的妆容。
此时她泪眼婆娑,更显得楚楚动人。
“颖儿妹子,你父女二人对我情深义重,我这一生都不会忘记,只是我志在仙道,不入仙道我心里极大地不自在,这执念不知是对是错,但未尽全力,我心有不甘。”
“我明白,你多保重,我们就此别过。”
“你父亲以后如果还去金州,你可以与他一起前去,咱们肯定会有再见的时候。”
“我父亲找了我娘整整十年,金州是他的伤心地,这十年也算是了却心中执念,以后怕是不会再去金州城了。”
“去了金州,我会帮你父亲的,你放心好了。”
“嗯嗯,你快走吧,天色不早了,赶快找到落脚之处。”
“那我走了,你也赶紧回去,路上多加小心。”
两人就此分手,苏颖整整送了白莽三十里路,看着白莽从她的视线里消失,才依依不舍地转身离开。
和苏颖分开以后,他全速施展轻功,很快就到了乌龙山脚下。
此时已经午夜时分,一轮皎洁的圆月照射着山峦,银白色的月光挥洒在山野之上,远处传来几声孤寂的乌鸦叫声。
寒山上几处略有些昏暗的灯火,想必是守山的山贼正在巡山,所以特地点火取暖。
白莽站在乌龙山的一处暗处,手里拿着苏道成给他的地图,上面画着乌龙山上一些险要的关隘,心里盘算该从哪一处上山。
他稍微辨别了一下方位,沿着一条小路,施展出点水步法,悄悄地摸上山。
沿途几个巡逻的喽啰,都被他悄无声息地了结性命。不多时就来到了乌龙山山顶的一处大宅子的大门前。
他看了看,想必这里就是山大王住的地方了吧。他欺身向前飞掠而去,一脚踹开院门,拔出手中长剑,挺身进入这间大宅院中。
他的神力术三层又练习了几个月,已经接近大成。此时外围的几个巡夜人都被他干净利落地杀掉了。
运气凝神一声大吼:“里边的人都给我滚出来!”
一声猛吼吵醒了这座宅院中的山贼,山贼们才知道有人闯进了山门,急忙穿好衣服提刀走到院中应敌。
白莽单手执剑,站在院子中,见他们一个个走了出来,大约有三十几人。
“哪位是领头的?”
“你是何人,为何夜闯私宅。”
“就是就是,你这样手执利刃私闯民宅可是要定死罪哩。”
众山贼看他一人杀上山来,没有弄出一点动静就已经杀到老窝了,自然心惊胆战,没有一人敢上前挑衅。居然给白莽理论法理。
“你们一个月前,血洗魏庄,这么快就忘了?”
“你到底是何人?”
“是又如何,干你何事?多管闲事,快滚!”
“是啊是啊,快滚,快滚,大爷正在做春梦,被你小子给吵醒了,你说你大半夜的,有事不能明天说嘛?”
“快滚!别打扰大爷们休息。”
“我再问一遍,谁是马亮?”
众山贼面面相觑,竟然有几人偷偷地指着站在中间前排几人中的一位中年人。
此时众人点着火把,院子里的几处松油火盆也被点亮,所以白莽将此人看得一清二楚。
只见此人面色苍白,身型略显魁梧,纵然是被火把照着,看起来也并无多少血色。他用剑指着此人,说道:“你是马亮?”
那人当着众山贼的面,不好意思不承认,说道:“我就是,你有何贵干?”
“上个月,你们在魏庄烧杀抢掠,无恶不作,抢了李婆婆的儿媳,还杀了她的儿子,我今日就是来讨债的,纳命来!”
说罢,他随手一挥,一排暗器打出,速度极快。人群中几个山贼应声倒下。白莽提剑冲上前去,几个胆大的山贼提刀上前交战。
白莽快速地使出几招杀招,几招之间就将马亮身边的人灭杀了一半。其余胆小未出手的人见势不妙,转身就逃。
马亮也顾不得山大王的尊荣,早就吓得屁股尿流。连滚带爬的向后山逃去。
白莽眼看众人做鸟兽散,生怕跑了一个,全速使出轻功,来回冲杀,除了马亮剩下的人转眼间全部被杀。
马亮跌倒在地上,哭着喊着:“你不能杀我,你不能杀我!”
“我且问你,李婆婆的媳妇在哪里?”
“山上掳来的女人,兄弟们享用完之后,都交给天池山的老仙师了。”
“老仙师?他叫什么名字?”
“不知道叫什么,只因他的右手拇指不知为何不见了,我们私下里称呼他四指仙师。”
“你把老仙师的底细详细地给我说说,我好给你个痛快,否则叫你生不如死。”
马亮此刻已经下破了胆,一五一十地将他知道的关于四指仙师的信息全说了。
虽然他拿四指仙师的名头吓唬白莽,但他终究作恶多端,白莽顾不上许多,依旧一剑刺穿他的胸膛。
白莽今日将众山贼全部剿灭,虽然无法救回李婆婆的儿媳妇,但也终归是替他儿子报了仇。
他刚刚从马亮口中得知,李婆婆的儿媳妇恐怕已经遭遇不测,这老仙师性子古怪,每隔一段时间就会让马亮给他送来一个生过孩子的女人。
这老仙师可不是自己能招惹的对象,更何况听马亮所述,这位修仙者也是马亮偶然遇到,两人并无特别亲密的关系,所以并未放在心上。
马亮躺在地上已经死透,只是突然间,马亮的尸体上有一丝异样,一股难以察觉的暗红色雾气从他身体里飘出,一会聚集,一会松散,向前游荡。
在空气中游荡了一会,像是发现了什么,急速向前飞去,钻进了白莽的身体。
白莽进屋将众山贼的金银财宝拿了许多,又一把火烧掉,随后下山向着魏庄的方向极速前进。
他给自己留了几块金子,将一袋子剩余的金银珠宝放在了苏颖的院子里。
并留了一张纸条,上面写着他已替李婆婆报了仇,请她们帮忙转达,另有一包金银珠宝留给李婆婆和她们一家平分,好让李婆婆的孙子将来受用。
他还特地写了一封家书,拖苏道成找人将这封信送回花涧村,给父母报个信息。
办完这一切,天色已经渐亮,他背着包裹,青月剑背在身后,向着金州方向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