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亲戚可以串门拜年,王氏也没有指望别人来串门,在家呆了两天,心有不甘便一大早和花大梁去庙会去了,就算快六个月个月的身孕也阻止不了她对自由的向往,两位叔叔也去镇上了,神出鬼没的,吃过中午饭,喂完家里的大肥猪和院里的鸡鸭,两人搬出椅子,坐在院里瞅着鸡窝里下蛋的鸡,阳光温暖的照射在两人身上,两姐妹手里一人半块栗子糕慢慢的品尝着,花落吃完花朵还意犹未尽的砸吧了几下手指头,花朵则把荷包里的碎屑也搜刮一空,“不知道啥时候才能再次吃到这么好吃的糕点”花朵不禁感叹,“怕是要等下辈子了”,花落打趣道。等鸡咯咯下窝后,花落拾起还暖和的鸡蛋,锁到了抽屉里,便把钥匙放回了王氏的屋子,任务完成后无事两人就开始大眼瞪小眼,“姐,我们是不是该干点啥”,花落也觉得该干点啥,“捡柴火?”,花朵摇头,她才不想大过年的去捡柴火,好不容易有几天的休息,能美美的穿着自己的新衣服,“摸鱼?”花落又问,“摸不到的,我可不想弄湿我的鞋袜”,说完把小鞋子抬起来,吹了吹那肉眼看不到的灰,忽然一个想法蹦出来,花落把门窗锁好,关好院门,去了刘壮家。
此时正值大年初三,空气中还残留着鞭炮的味道,路上的泥土里也隐约夹杂着些暗红色的鞭炮的碎屑,家家户户门口都贴了红彤彤的对联,庄户人家最惬意的时光莫过于过年这段日子,地里的活都干得七七八八了,家家户户都能听到大人孩子传来笑声,花朵蹦蹦跳跳的跟在花朵身后“姐姐,我喜欢过年”,“为什么呐?”花落回头瞅着满脸幸福的花朵问,“过年爹爹就会在家呀,王氏也不敢打我们呀,还有好吃的”,花朵虽然是王氏带大的,但不知为何就是和王氏不怎么亲近,虽然某种名义上王氏是她们的“后娘”,但她们却没有叫过她一句娘,也许是这个原因王氏从花朵开始会说话后便有些不太待见花朵,不过对比起王氏对花落的态度,那可是王氏对花朵“很好”的了。
还未到二丫家门口,老早就听见了二丫的哭闹声,以及老根叔沉闷的训斥声,不用想,定是刘壮那个憨憨在挨骂,每次在与二丫的“斗争”中从未占到半分优势,可谓“屡战屡败,屡败屡战”,就算在外面,二丫一句“我回去告诉爹”就能把刘壮治得死死的,果其不然,不过一会儿,就听见了二丫得意的说“爹说给我玩了,你还敢抢不”,本来在院门口听到院子里动静的两姐妹打算走人,听见了二丫的笑声后,犹豫了半晌,两人敲响了老根叔家的院门。听见有人敲门,刘壮自觉的去开门,见着门口站着收拾得干净利落的花家姐妹,诧异地着她们的新衣服,她们俩的后娘这次可真大方,对她俩下血本了,还给她俩做衣服了,再看花落,头发梳得整整齐齐的,一双亮晶晶的眼睛盯着她看,那双眼睛还有些好看,忽然意识到什么问题,刘壮老脸一红,闷着头去给他大哥洗衣服去了。
花落见着刘壮壮黝黑的脸上一脸不悦,有些哑然,抢东西的是二丫吧,一时间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屋里刘老根看着门口焕然一新的姐妹俩,满意的抽着烟袋,嘿,还是张大夫的话管用,看来以后有事没事要多带他这个兄弟去张大夫那里坐坐,“娃来了,手好些了吗?去镇上复诊了吗?”刘老根问,“好些了叔,我爹带我俩去看了,张大夫说长得可好了”花落朗声答道,在院里沙堆里练字的刘阳也自然见到了她们姐妹俩,一边听他们的对话一边没有停下手里的活。刘婶见还在门口站着的姐妹俩,忙招呼她俩进来,一人嘴巴里给塞了一颗糖,二丫忙跑上前来说糖都是是她姥姥给的,说着炫耀似的挥舞着手里的小木剑“这是我大舅舅给郭杨表哥做的,我表哥把她送给了我壮壮哥,好看吧”花朵好奇的看着她手里的小木剑,一旁的刘壮壮狠狠的搓洗着衣服,手里的香胰子一下子掉到地上,捡起来继续洗,为什么大哥的衣服要他洗,自己的玩具也要被妹妹抢,愤愤的看着二丫,二丫无视刘壮壮的视线,拉着花朵就去一边玩了,许久不见的小姐妹忙诉说着这几天的见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