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几日
“夫人,不好了,侯爷崩了”梅儿慌慌张张地跑进来说道。
“那大人呢?”我疾声问道。
“在,在书房”她回道。
我连外衫都没来得及披上,就匆匆忙忙地前往书房,刚推开门,满室的酒气扑面而来。
阿谨仅着白色里衣瘫坐在书案前,未束发,显得更加颓靡,手里握着酒壶。
我上前想将他扶起,奈何力气小,没拉起他,反而自己倒在了他身旁,只好拿过披风给他披上,系上带子,他一把握住我的手,半醒半醉地看向我,说道,“皎皎,我疼”。
我一时有些无措,我从未见过这样的阿谨,又看了眼他手里的酒瓶,在这个时候喝些酒或许不是坏事,“阿谨,那你喝吧,醉了就让今晚浑浑噩噩地过去,其他事等明日再做打算,好吗?”
“不,我不敢醉,也不敢睡,伯符要来找我的,我不能爽约,我和伯符有总角之欢,我们经历了三分三逢,为何这一次只有分却不见重逢呢?我曾经对他许诺,若他能自立门户,我定为他帮他夺取宏图大业。好不容易可以共谋天下事了,他却不等我,不等我,走了,呵!”
说完,他起身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大声喊到“孙伯符,你执意要走,我不留你,但我周瑜一言九鼎,有朝一日,我定会将帮你夺得大业。你走吧,走~”
他再次摔坐下来,紧紧地抱住我,将头埋在我肩上,隐约间,我听到了呜咽声,他喃喃道“疼,我疼,皎皎。”
我就抱着他坐了一夜,第二日醒来的时候,我已经躺在卧房的床上了。
正巧梅儿进来,看我睁着眼,忙上前说,“夫人,您醒了,今天天刚亮的时候大人将您抱回来的。他刚去候府了,吩咐奴婢不要打扰夫人休息。”
后来,孙权继位,阿谨遵孙策遗愿,辅佐其弟,其他的一切如常。
阿谨没有告诉过关于姐姐的事情,可终归是姐妹,我了解她的性子,必然是与侯爷一同去了。
比之前更加忙碌,可我不怨他,看着他依旧意气风发,我倒是心宽了不少。
记得,刚有身孕时,我整天乏困无力,那日,我刚喝了一口汤,却不料满口腥味,我当场呕了出来。
阿谨在一旁吓了一跳,一边帮我拍着背,一边自责道,“都是公谨不好,只顾着处理事务,却忽略了夫人,实在是,”
差人请来了郎中,“应指圆滑,如盘滚珠,恭喜夫人了,您是有喜了。”
公谨看了看郎中,又转头看向我,过了好一会儿,好似才反应过来,笑着握住我的手,“皎皎,我们有孩子了”
说完转头吩咐下人带郎中去领赏,他又手忙脚乱地给我掩好被子,然后轻轻地侧耳趴在我腹部。
我觉得有些好笑,“想要听到孩子动静,还得几个月呢。”
阿谨坐起身子,看着我,眼底依旧是抹不去的笑意,“皎皎,谢谢你。”
十月后,我们的孩子出世了,阿谨为他取名“胤”,他说“胤”字主部为月,与皎皎如月有异曲同工之意,也希望这个孩子一生平安,子孙相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