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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阳光透过帐篷射进来,周围有些响动,我惊醒过来,不过有惊无险,一番查探下来,并没有什么异常状况,现在的环境,不会有人真的睡的那么死,只要一些小小的刺激就足以惊醒了。
我简单整理了下床铺,开始收拾起帐篷来,一切打包完毕,这才吃了些早餐,随后继续今天的行程,直到烈日当头,这才重新寻了个阴凉的小树林搭起帐篷准备休息一下。
根据以往的观察,活死人有明显的趋光性,强烈的阳光会让它们躲进建筑物内不敢出来,理论上讲在烈日下行走会很安全,不过我也是人,活死人受不了强烈的阳光,我也吃不消,尤其是干净的饮用水匮乏和不便携带的现在。
前面似乎有个警察局,不过我也没天真到以为如今还能去报警的程度,我站在空旷地带仔细察看了警察局大门口的情况,周围一地的腐烂尸体,对此我已经有些麻木了,只是惊了一下,也没过多的反应,人啊,总是能适应许多东西。
我有了些想法,重要的不是地上的尸体,而是它们的位置,成堆的尸体由警局大门口成放射状排布,很明显活死人们之前围攻过这里,却遭到了激烈地抵抗,警局大门远远看上去还是封闭状态,也就是说也许还没有被突破,现在阳光猛烈,警局周围都没有活死人的影子,自己可以趁此机会摸进入看看有没有人,要是还有幸存的警察,那可就算找到组织了,也许他们还有办法能联系外界,寻求救援呢,毕竟这次的受灾面积或许只是局部的,虽然这种想法自欺欺人的成分居多,但人总是愿意相信自己想相信的东西。
警局的门前几辆警车横在大门口,应该是人为故意的,想必是为了阻挡活死人的围攻设置的。
我觉得我必须去看看,这在我看来就是一个机会,不能不好好把握。
我悄悄摸到警局口,没有直接选择大门口,而是从一侧的窗户向里看,所见是正门大厅,大厅里没有活死人,也没有人,地上散乱着各种文件和报纸,有许多大片血迹,但已经完全干涸,可见当时战况有多激烈。
我在地上捡起一块石子顺窗户扔了进去,一声哐当,等了一会儿,没动静!
我确定了至少大厅里面应该没有活死人,这才准备进去看看,由于大门被堵死,我只好笨拙地从窗口爬进大厅。
我小心地观察了一下大厅,警察局是一栋三层的楼房,楼上的窗户都是紧闭着的,我试着向一楼深处的过道探索,几具身穿警服的尸体整整齐齐地躺在最深处的过道上,已经腐烂了,大群的苍蝇起起落落。
我不懂得如何判断尸体的死亡时间,但看上去已经死了很久了,
我到此更多的还是想找把枪防身,地上严重腐烂的尸体,连看着都有些隐隐觉得胃里翻滚,枪械的诱惑让我喘着粗气犹豫了一分多钟,但实在没勇气去翻动尸骨,这才垂头丧气地离开,上了二楼。
我小心翼翼地倚在二楼楼梯口伸着脑袋向二楼过道观察。
由于光线昏暗,根本看不清里面的情况,我不敢直接进去,犹犹豫豫,最后想起一楼地面有些玻璃瓶,于是悄悄下楼去捡起来一个,将瓶子贴着二楼过道地板,用力推进过道中间位置,瓶子被我这么一推,翻滚滑动着,发出乒乒乓乓的响声,等了十多秒,都没有活死人被吸引出来,我这才稍稍松了口气,小心翼翼地压着脚步声,屏息摸索过去。
到了最近的一间房间,我谨慎地慢慢凑到门前,房门虚掩,透过缝隙看,里面是一间不大不小的办公室,没有人,也没有活死人。在衣服上擦擦手汗,这才尽量不发出声音地慢慢推开门,一步步挪进去。
一进门,一股清凉迎面扑来,相比外面,这里凉快不少,周围都静悄悄的,没有一点声间,反而显得诡异得可怕。从小遵纪守法的我长这么大还没怎么进过警察局,地面都已经积了一层灰尘,踩在上面一步一个脚印,我仔细地观察,没发现灰尘上有人走过的痕迹,其实我刚才已经基本确定没有活死人了,但现在这种情况,活人反而更加危险,幸存者大多都是惊弓之鸟,贸然靠近可能会被当做活死人攻击也说不定,如果自己兴冲冲地一冒头,却正好被人当做活死人干掉,那真是阴沟里翻了船。而且我也不敢完全断定没有活死人还藏在楼里,万一有耳背的呢?
我就这样小心翼翼地一间房一间房地搜索,一路翻翻找找,也没找到什么有用的东西,要说我最想要什么,那当然还是一把手枪了,可惜二楼的抽屉都翻遍了也没有找到。
我又故技重施,开始探索起三楼来。
我贴着墙墙,慢慢挪到一间办公室门口,这件办公室跟之前进的不一样,门都要大上许多,看样子多半是局长之类的专属办公室,不过门是关着的,门上是外支的扭动式圆把手,我大着胆子试着轻轻敲了敲门,耳朵贴着门边听着动静,结果门里还是没动静,我这才试着扭了扭门把手,想不到竟然一下就扭开了,我轻轻推开门,一股热浪扑面而来,办公桌反射的阳光一时刺的我眼睛难受,等适应了光线之后,我才看得清这是间有些豪华的办公室,不过最先映入眼中的是一具死尸。尸体坐在座椅上还没开始腐烂,相比楼下的那几具尸体来说,应该没死多久,脑袋带着血窟窿歪在一边,脸上绝望的神情栩栩如生,一只下垂的手里还勾着手枪。
我此刻心情复杂,移开目光,瘪了瘪嘴,一点也没有找到枪支的喜悦。
我谨慎地先关好门,忍着激烈的心跳和尸臭味凑到跟前,小心地避开死尸的身体,伸手拽了拽死尸手里勾着的手枪。死者的食指还勾在扳机上,我不知道这个人死了多久,但尸体非常僵硬,费了半天的力气,才总算从死者手里将枪松脱下来。
我仔细瞅瞅刚到手的枪。这是一把手枪,乌黑得毫不起眼,普通的制式手枪。虽然平时很难接触到枪,可每个男孩子童年都曾有过一场英雄梦,枪类的玩具更是男孩子不可缺少的宝贝,加上平时看过的影视剧和军训时有过接触,如何使用倒也难不倒我。
我取出弹匣,弹匣里已经空了,没子弹的枪与烧火棍无异,不过拿来吓吓人总是不错的,要是以后遇到坏人,关键时刻用来起威慑作用说不定有奇效,于是别在腰间准备一起带回去。
等到我完全确认楼内的安全后,才开始将之前没有仔细搜寻的办公室的各个柜子和抽屉一个个打开来,可惜对我有用的几乎没有,只找到两把不错的警用匕首,刀身刻有钢印编号,刀柄压有警徽,合金钢的材料想来应该耐用,不说伤人,以后砍瓜切菜什么的未必不能用。
再次确认没有需要带走的东西,我才转身离开了警察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