暑假的第一天,早晨我起来蹲在树枝围栏边上刷着牙。阳光照着,穿着短袖凉飕飕的格外清爽。院子里种的栀子花,刚刚开出花骨朵儿已经散发出了沁人的香气。远处白杨树群里传来了布谷鸟的——布谷!布谷!的声音。大人们都已早早的下地了,租用着村里统一分配的耕牛犁地去了,为了插秧做着提前的准备。刷完牙,我到灶屋(也是厨房)盛了希饭就着萝卜干吃着——
“光德亮!光德亮!”有人叫我。
我端着碗,就着萝卜干扒着稀饭,走出灶屋——是大水牛!‘他怎么想起来找我了’,心里想道。
也许是我帮助他升学的缘故吧,他想和我套套近乎!
“才吃早饭呀!”大水牛说。
“嗯啦!——”我扒着稀饭,萝卜干在嘴里嚼出“呱嗞!呱嗞!”的清脆声。
“等你吃过了我们去放网张鱼吧!(指网鱼)”大水牛说。
“好呀!”我吃着说。
吃完我就把碗放到了水盆中,用抹布洗好,再清水冲好碗……,就和他出去了。
“我们两个是不是太无聊了?!要不再找两个人吧!”我说。
“那找谁呢?”大水牛问。
“要不我去看看老怀在不在,叫上他一起。”我说。
“好啊!——好啊——!”大水牛说。
我和大水牛一起走着,老怀离我家较近,很快就到了,老怀在家中也刚好准备出去玩。我们一说一起去张鱼(网鱼),他乐意的屁颠屁颠的。
“走!——马上走!”老怀激动的说。
于是我们三个一起到大水牛的家中,老怀拿着一张马好了的小鱼网,我拿了一根较长竹竿,大水牛力气大扛着家中洗澡用的圆木桶(等会儿,人坐在木桶中,用木桶渡到河中放网。)。我们三人拿着用具和网,正往西大河边跑去。在路上我们正好遇到了老山羊,老山羊看到我们拿着的行头,
说:“你们这是要去张鱼(网鱼)吗?”
“嗯啦!——我们去张鱼(网鱼)。”老怀说。
“带上我一起呗!?”老山羊央求着说。
“你问大水牛,他同意就行!”老怀说。
老山羊跑到大水牛跟前,殷勤的接过大水牛肩上的木桶,
笑眯眯的说:“小虎哥!——带上我呗!?”
见有人扛桶,大水牛说:“那好吧,算你一个!一起走吧。”
大水牛,空着手的在前面走着……
就在这时,我们远远地看到了烂山芋。他站在那里,口中时不时的吹出哨声,这声音很熟,是荞荞儿吹出来的,(注:荞荞儿,是一种种子形似缩小版豌豆夹外形的一种野草,去掉种子,壳子你可以吹出声音来,一般都是女孩子爱玩的。)
“烂山芋!在干什么!”大水牛问。一般的人说他烂山芋,他会对着人吐口水,吐完再跑。尽管会被追到,再拍他一个耳刮子,他再大哭。
可是是大水牛说的,他只能眨巴眨巴眼睛,不吭气。
大水牛故意惊奇的说,“你手里握的是什么!?伸出来我看看呗!”
烂山芋伸出他的小手松开,大水牛这时突然拉住他的手腕,撅起屁股,用力把烂山芋的手使劲的摁在屁股眼上,只听见很大一声“噗嗤——!”,大水牛对着烂山芋的手上重重的放了一股大响屁。烂山芋收回小手闻了闻,哭着喊;“——臭了!”
脸上挂着眼泪,短暂收回哭泣,甩甩手,再次闻闻,再次哭起来喊:“臭了!——臭了——!”我和老山羊,老怀——笑的抱住了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