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第二次时间跳跃后，李书韵又经过了二十几次时间跳跃。
他每次采取不同的策略和态度与那个藏在暗中的凶手交流，通过每次不同的交流情况，逐渐摸清这个人的底细。
一开始李书韵认为也许自己能通过反复跳跃时空，最终其口中套出真正的身份。
但后李书韵发现自己错了。
不论他怎么套，那个凶手就是不会暴露真实身份，连相关信息都非常谨慎。
有一次李书韵甚至完全装成毫无反抗之力，在临死前央求让自己起码知道是被谁杀的，那个凶手都没有丝毫透露的打算。
对其原因，李书韵推测有两种可能——要么是这个人异常小心谨慎，哪怕对方身处绝境，绝无逆风翻盘的机会，他也不会暴露任何信息。
要么就是他也对自己施加了“禁语术，”绝对保密自己的身份。
从这二十几次的交流来看，李书韵更倾向于后一种。
尽管这个凶手确实比较谨慎，但李书韵并不认为他会谨慎到怎么勾都勾不出来的程度。
通过二十几次交流后，李书韵发现自己第一次的推论其实真的八九不离十。
在第一次之后的交流里，李书韵说了其他推论，还对第一次的一些结论进行反向描述，通过观察对方的反应来判断真假。
结果出乎他意料，经过反复试探后，李书韵发现自己第一次的推论基本都是准确的。
除了这个凶手不能确定是阿诺德外，包括他是学校高层、他力量的特性、来源等结论，基本都差不多是对的。
因此，各种迹象表明，这个人虽然态度谨慎，但总是会低估李书韵，而且智慧并不高，总会露出一些破绽。
所以李书韵认为，即使他谨慎，也不会谨慎到让李书韵怎么套都套不出真身的程度。
那么解释就只有一个——和十年前袭击他家的那群人一样，这个凶手也对自己下了禁语术。
所以无论李书韵怎么套，只要禁语术还在发力，这个凶手就无法以任何形式暴露真身。
不过就算套不出真身，李书韵通过二十几次摸底，也把这个存在了解得差不多了。
起码李书韵能确定，这个人就是学校高层。即使扩大范围，也不会超出老师群体。
乔伊斯预校的高层只有二十人不到，加上全体老师也不过两百人。
如果把目标范围限定在高层里，找到那个凶手对李书韵来说不是难事。
而就算把范围扩大到全校老师，李书韵也有手段排查。
比如从最近加入学校的老师里开始排查。
这个存在如果在学校潜伏已久，那没必要现在才开始动手。
所以大概率是新来的老师。
当然，也不能排除其特殊情况，这个凶手是一个在学校任教已久的老师的可能也不是不存在。
如果这个老师接触了某种存在，思想被其转化，并获得了新的力量，也不是不可能。
不过如果真是这种，那情况可能就复杂了。
因为既然有一个被转换，那就说明其他人也有被转换的可能。
也就是说，乔伊斯预校，乃至于整个堪斯纳尔城，可能存在更多的危险源。
如果那种存在长期潜伏在堪斯纳尔，并转换了相当数量的人。那以这个危险源的实力做参考，堪斯纳尔城目前的防卫力量恐怕难以抵御。
整个堪斯纳尔城包括伦纳德在内共有四位超凡，没有主宰。
而李书韵从之前和凶手的对话中，得知他并不惧怕伦纳德，倒是对主宰没把握，也就是说他的实力大概就是超凡级。
当然，也许并不如超凡，但凭借其能力对炼神术具有极强的扰动作用，超凡者都难以奈何。
而如果这种存在的数量超过四个，那堪斯纳尔城恐怕就危险了。
而且这一切还是建立在那四位超凡者都没被转换的基础上。
如果他们之中有人也加入了凶手的队伍，那情况会更加危急。
李书韵这种担忧不是没有道理，对方敢在伦纳德这个超凡的眼皮底下动手，敢在堪斯纳尔这个重镇动手，说明他确实有恃无恐。
而且，还有一种情况没说。
就是那个转化他们的存在，会不会有主宰级、甚至更高的实力。
如果这条猜想成真，那真实情况就真的危险到极点了。
全城人加起来恐怕都不够对方一只手打。
不过李书韵并不觉得以上猜想的可能性很大。
原因很简单，这个凶手在二十几次的轮回里没有一次试图招募李书韵。甚至有一次李书韵主动暴露能力，请求加入他的组织，他都没有同意。
这个态度让李书韵觉得很奇怪。
对方并不像因为自己的加入，怕自己影响到他的地位而拒绝。似乎有一种更深层次的原因，导致其他人很难加入他们。
所以李书韵更倾向于前一种猜测，也就是如果凶手在老师群体中，那应该是新来的老师。
当然，对于后一种可能，李书韵也要保持警惕。
毕竟他对这个存在所知尚少，他之前的推测都是基于目前已有的信息，如果还有些重要信息他不知道，那他现在所有的推测可能都大错特错。
此外，还有一个问题李书韵到现在都没想清楚，而直觉认为问题的答案关乎到一些核心问题。
——就是为什么这个存在要恐吓人。
这是真实的世界，不是恐怖电影。
恐怖电影里，鬼怪恐吓人不需要理由。即使要编个理由，也是用复仇、怨气大之类的解释搪塞过去。
但在现实世界行不通，对方这么做显然是有某种原因。
喜欢虐杀？说不通。
对方杀人手段单一，把你钉墙上钉死就完了，虽然残酷，但谈不上虐。
如果真要先虐再杀，那手段显然可以暴力残忍得多。
遵循某种宗教仪式？也说不通。
李书韵有一次主动破坏对方节奏，而对方则用类似念动的力量杀了他。
显然对方并不在意流程，也就是说这些行为可能并不是什么仪式。
而究其原因，李书韵觉得，凶手似乎是喜欢人类的恐惧。
也许对于这个凶手来说，杀人是次要的，最重要的是能欣赏人类惊恐时的神情。
这种行为模式显然非常背离正常人类。
这时，李书韵想到之前他对这个存在有过一个推论——他和魇魔有关。
而魇魔的外形和行事方式，也是给人制造无尽的恐惧。
魇魔的特殊性和对人类的针对性之强，让进化论都无法对其进行解释。
所以李书韵认为，也许这个凶手和魇魔的存在与行事逻辑背后，隐藏某种惊人的秘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