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你?克洛托?”
“是我。没想到你还记得我。”
“不是记得,是忘不了。你假装兽人混进来,是为了杀我还是救我?”
“先救你。”
“明白了,你还真是个不会撒谎的无趣的人。不用你费力了,瑟西会杀了我的。”
“我会阻止她,救你出去。”
“无论如何,等待我的都是死亡。有个人帮你动手不是更好吗?别那么死板。”
“使命所在,殒身不恤。带你回教会是我的使命。”
“真是说不过你。那好,我跟你走,带我出去吧。”
“不是现在,这里的守备比我预想的麻烦,需要等一个合适的时机。”
“呵呵,原来说了半天,你也被困在这儿了。说实话,我觉得住这儿管吃管住还不用工作,挺好的。要是再有个漂亮女人陪我,我愿意这辈子就老死在这儿,不出去了。”
陈涛说完,克洛托没再搭话,两个人各自在自己的牢房里发呆。
猪人们因为服用了特制的药水一直昏昏沉沉得,很是安静。此时药效刚过,立刻躁动了起来。
他们大叫、怒号,不断拍打着栅栏,弄出各种烦人的动静。
突然,裸鼹鼠语气带怒,大喊道:“你们安静点!别吵了!”
监牢里顿时安静了下来。
性情暴躁的猪人只是一顿,在意识到声音不是同伴发出的后,立刻又吵闹起来,并且声音更大了一些。
“别吵了!别吵了!求求你们别吵了!……”
之后,无论裸鼹鼠怎么怒斥哀求,猪人们也没停下吵闹。
裸鼹鼠不是个坏脾气的人,他不同寻常的举动引起了陈涛的注意。
尽管嘈杂,陈涛还是隐约听见了隔壁裸鼹鼠的痛苦呻吟声。
基于裸鼹鼠对他的照顾,他帮裸鼹鼠出头,开口向猪人们叫骂道:“猪猡们,你们现在还是人的模样,应该听得懂人话,都安静点!”
只允许我做错,不允许你指责,这是人性。挨了骂的猪人不仅没有噤声,反倒一致针对起陈涛的祖宗十八代,闹得更大声了些。
原意是想帮忙的陈涛眼见自己的行为适得其反,使得裸鼹鼠更加痛苦,心里鄙视这些猪人的脸皮过于厚了些的同时,焦急得思索着让他们安静下来的办法。
“就这样干!你们骂我祖宗恶心我,也就别怪我这样恶心你们!”
思索之间,他不经意间看到了角落的那个圆洞,心里来了主意。
陈涛对着猪人们大喊:“喂,下面的猪人们,角落的那个圆洞看见没?都给我听好了!再敢吵闹,我们的排泄物可不会再准确得落进那洞里。不想你们的房间无法立足,就都给我安静点。”
猪人是极爱干净的,陈涛这话一出,他们马上没了声音。
不过,只安静了几秒,那些发觉自己上层没人的猪人们又重新开始吵闹。
陈涛走到圆洞前,一边解开裤子一边对下面的猪人大喊道:“叫你安静点,没听见是吧?”
下面的猪人见状,委屈道:“不是我。”
“不是你,也是你的同类,他们吵,我也算你头上。”陈涛说的强硬。
猪人见陈涛已把外裤脱到了膝盖,迫于屎尿的威慑,强压下心里的火气,吼停了其他猪人的吵闹。
上层对下层的打压有时就是如此的恶心和简单。
“这些该死的飞虫!”
监牢里刚安静一会儿,来送饭的文三又大呼小叫得走了进来。
看得出来他是敬业的,甚至是热爱这份工作的,无论之前多忙,只要到了饭点,他一定会推着那个大桶准时来到这个昏暗的地牢里。
如今,送饭的第一站不再是陈涛,而是克洛托。
他舀起一大瓢泔水倒进克洛托牢前的饭碗里,笑着说道:“多吃点,这可能是你最后一餐了。”
克洛托对文三的话毫无反应,反倒是陈涛听见紧张了起来。
他连忙出声问文三:“文三大哥,您刚刚说的是什么意思?”
“呦,之前那股求死的样儿哪去了。一看见进来个女的,你小子他娘的来了生气。还想怜香惜玉,在她面前表现表现?我可告诉你,就你这小体格,省省吧,等这家伙变成猪的时候,吓不死你也压死你。哈哈哈。”文三戏谑着陈涛,说话间走到了他的牢门前。
陈涛一反常态,陪着笑脸,再问道:“让文三大哥笑话了,不瞒你说,我长这么大还没……哎呀,俗称处男。大哥您刚刚说可能是她最后一餐是怎么回事?”
文三嘿嘿一笑,似怒非怒地呵斥道:“谁是你大哥,你可别想高攀了我。叫声大爷来听听,叫的我心情好了,说不准和你聊几句。”
陈涛立即谄媚道:“是是是,文三大爷,做您的弟弟,我不配。这刚进来个女的,我馋她,想要她,可不想还没碰过她,她就没了。您给说说是怎么回事。”
“哈哈,没想到你小子这么好色。看在大爷我能赢钱的份上,我就告诉你,那女猪人你不用惦记了,每每有新宠物进来,瑟西主人都是先和女性玩耍的。”文三心情大好,说着话给陈涛添了一大瓢泔水,即使溢到了脚边,也没再找陈涛的麻烦。
很快,文三忙完了送饭的活,推着大桶走出了地牢。
陈涛听见滚轮声完全消失后,凑到石壁旁,掰了半块面包递出去后,对裸鼹鼠说道:“鼹鼠大哥,这块面包你收着,待会儿要是再有人进来,麻烦你提醒我。”
裸鼹鼠答应了他的请求,但拒收了他的面包。
而后,陈涛赶紧挪到另一边石壁旁,低声呼唤道:“克洛托,克洛托听得见吗,靠过来,我有话和你说。”
“下流。”这是克洛托对他的回应。
“呵,你先别管我上流还是下流了。之前你说有办法逃走,现在快动手吧,别再等了,等到瑟西来了,就没机会了。”
“我说了时机未到。”
“你是在等那个叫汉克的巨汉对么?”
“不是。”
“不是那就惨了,我记得你的能力是需要金属利刃才能发动,难道你还能带把刀进来?”
克洛托没回话。
陈涛接着说道:“你还没明白事态的严重性。瑟西马上要和你做游戏了,你知道她的游戏是什么吗?如果你有把握杀了她或者自己断手断脚也能逃出去,那可以不理会我。如果不能,快告诉我你的计划,咱们还有时间商量个办法。”
克洛托听他语气严肃,回道:“等一会儿外面乱起来,我能趁乱打开铁栅栏逃出去。”
“克洛托,你有办法让外面乱起来?你做了什么?”
“不用费唇舌了,我不会告诉你的。再说,你不是不想逃出去吗,问那么多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