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端端,你们这世界的帅哥都流行失忆吗?”步步漫调侃道。
云端无言以对,只看着步步漫莞尔一笑,随即用天眼穿越进入玄赤的识海。
这识海果然广袤无际,只是记忆星河空无一物,所有的过往竟荡然无存,消失得干干净净,和步步漫先前的遭遇如出一撤。
唯一区别是,玄赤仍留存着浩瀚无边的能量场,这场中能量如同黑洞,令人无法探究深浅。
不知玄赤因何抹去记忆,不过可以确定的是,他的确连自己是谁都不记得了。
云端心中叹息,抱着步步漫缓缓降落回墓穴的地面,不料玄赤也跟着飞了下来,一把拉过步步漫的小手。
“玄赤帅哥,你不是不认识我吗?为什么要拉着我?我们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呀?”
步步漫忽然被他牵着,虽不排斥,可她还在云端怀里,怎可平白无故又跟别人纠缠不清?
见云端一脸错愕,有过红杏出墙案底的步步漫,虽没做贼也莫名心虚。
她慌忙抱紧了云端解释道:“端端,我和他真的不认识,我都不知道他是哪儿来的,哦!他肯定是棺中那具骸骨变的!我刚才在棺木里感觉到他的变化了!但我们只是静静躺在一起,什么都没有做!端端,我真的和他一毛钱关系都没有!”
这句一毛钱关系都没有,让玄赤心中骤然缩紧,眼中流露无法名状的伤感。
“玄赤,放开漫漫。”
云端握住两人牵着的手,想要分开他们,却发现玄赤虽然握得不用力,但坚如磐石,散发着巨大磁场,不可擅动,再掰估计步步漫手要断了。
玄赤身上有着一股连云端都望尘莫及的力量,步步漫自己更加是无法挣脱。
苍天绕过谁,云端此刻一如当时初认娘亲的小晨晨,在更高级的力量面前,忽然就意识到自己能力的有限。
步步漫被云端抱在怀里,一只手又被另外一个帅哥牵着,这突如其来的艳福,不,是尴尬的处境,让她一时间陶醉不已。
只见那不记得自己是玄赤的玄赤,虽然一语不发,却定定地看着自己,也不知道他究竟是想闹哪样。
“这位玄赤哥哥,我身边的这位云端公子,你记得吗?他以前叫做云夕的时候,跟你可是出生入死的好朋友啊!你有没有听过这样一句话,朋友之妻不可欺,你现在牵着好朋友妻子的手,很伤感情的,知道吗?”
步步漫见云端无可奈何,自己又抽不开手,只好讪讪地哄着那玄赤,否则回头云端吃起醋来,她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了。
然而出乎步步漫意料之外,云端并没吃醋,他知道玄赤眼里,从来都只有他的陛下,基本是个莫得感情的工具人,他如此待步步漫,必定事出有因。
心中释然之后,云端便放开了他们牵着的手,问步步漫道,“方才在棺木中可曾发生什么?”
步步漫于是将自己如何爬进棺木,如何压碎骸骨,然后肩膀被扎破,神志不清的时候,晕晕乎乎地出现在外太空中,最后重重跌回来的情景,一五一十地对云端说了。
此时善忍刚刚缓过神,正捂着脑袋从地上爬将起来,结果一抬眼,就看见了步步漫被云端揽在怀中,一只手却牵着其他男人的一幕。
莫非晕倒的时候摔狠了,把脑袋给磕坏了?善忍对此情此景,甭提多不可思议了,再看那云端竟一脸平静,更是奇妙。
再细看那一头银发,高大俊美如同天神的男子,善忍回想族中秘籍记载,发现眼前人和记载中的神明竟一般无二,竟就是那传说中的镜中月玄赤大人!
他慌忙上前虔诚跪拜道:“善家不肖子孙善忍叩拜玄赤大人,小的有眼无珠冒犯了大人,扰了大人尊驾,求大人恕罪!”
只见善忍像只上了发条的布谷鸟,只一味叩拜着,不断重复那句话。
然而玄赤对此置若罔闻,丝毫不为所动,全身心都定在了步步漫身上。
步步漫饶有意味地回忆她的棺中历险记,看善忍忽然没头没脑地,跑来又是叩拜又是念念有词,只觉在这墓穴里,一个比一个神经兮兮。
“端端,不如我们离开这里再说吧,否则待会儿又有什么虫子跑来,嘶,想想我都魂飞魄散了。”
步步漫回忆起那密密麻麻的虫子,不由倒吸一口冷气。
云端见此墓穴的结界和阵法做得精妙,又念及这里曾是步步漫的墓冢,便不忍将之破坏。
最好是能找到出口,但进来后入口即锁,要出去又需要另外一番折腾,于是问善忍,“你可知如何出去?”
善忍见云端问他,终于停止了叩拜,抬起头来时额头都磕破了。
他想起第一次出去,基本是没头没脑,莫名其妙,第二次又花了半个月才出得去,便回道:
“出是出得去,但若无机缘,大概需要耗费半个月左右的时间。”
云端见此耗时,竟比自己预估的还要长了许多,嗤笑自己今日何故许多憨憨,居然想去指望凡人,实在异想天开不可救药。
“半个月?你居然没饿死?!”
步步漫一脸不可思议地看向善忍,简直难以相信他是个凡人,若是自己半个月不吃饭,就算不饿死,也会疯掉。
“小的今日造化,全仰仗玄赤大人恩赐!叩谢玄赤大人馈赠,方令我善家得到如此通天技法。善忍拜谢大人大恩大德!”
说着,善忍又继续做一只虔诚的啄木鸟去了。
虽知玄赤失忆,步步漫还是试探性地问了他一句:“玄赤,你可知如何出去?”
玄赤竟点了点头,并牵着步步漫往墓穴中间的平台走去。
步步漫于是从云端的怀中走出,一手牵着一个,三人大手牵小手,站成一排,此番完全可以跳一曲老上海滩的踢腿舞了。
“玄赤大人,两位仙侣,求你们带上我呀!”善忍以两只膝盖为脚,麻利追了上来。
“端端,差点忘了,我们还没惩治他呢。”步步漫突然止步,三人便又停了下来。
善忍一听惩治,脑中立即浮现自己对步步漫做的一系列荒唐事。
那些事情历历在目,令善忍心慌得一匹,连连退缩道,“步姑娘,你误会了,那都是误会。”
步步漫虽然无法腾出手来,去拿出她和云端一起写的那两张纸,不过上面的内容她还是记得的。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步步漫腹黑地跟善忍阐明意图,“误会?是你自己说的!当初你把我卖给了万秀阁,害我差点被他人玷污。你可都看见了,我夫君是个记仇的神仙,又容易吃醋,你简直就是在老虎头上拔毛,害他差点戴绿帽,他可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说到这里,步步漫斜眼观察云端,果见他一副扶额的表情。
能同时把云端调侃进来,步步漫感觉很是满意。
“所以我们决定,把你变成一个如花似玉的黄花大闺女,让你也好好体会一下我的遭遇,但你可不像我,说逃就逃,须得好好感受这个受人凌辱的滋味,方不辜负我等一番美意。”
步步漫一脸遐想,“嗯,虽然扬州城我认识的青楼不多,但却知道两个好去处,你是喜欢万秀阁呢还是千层楼,那里的妈妈我都很熟的,一定叫他们把你捧成头牌!”
步步漫不记得万秀阁的李妈妈已经死了,只是一想到逼良为娼,原来如此有趣,便脑洞大开,雀跃的心情令她几乎手舞足蹈,可惜两只手都不得空。
不巧视线扫到了善忍身后的鞭子,步步漫又记起一仇,便补充道:
“对了,记得带上你的鞭子,这可是你来日飞黄腾达的重要道具,回头你可以在扬州青楼做个潮人,率先开发山姆叔叔的生意,嗯~对!你若想在扬州独领风骚,另辟蹊径,这鞭子道具是万万不能少的!有了它,到时候无论你鞭打客人,还是客人鞭打你,都是情趣,很受用的,知道吗?”
云端哭笑不得地看着步步漫,一副“what are you talking about?”的表情,稍稍回忆了下她以前看过的傻瓜资讯,心中便已了然。
玄赤目不转睛地看着步步漫,看着她一会儿因思考而皱眉,一会儿得意洋洋而开颜,如此丰富的表情,让他百感交集。
他的世界只有自己和步步漫两人,虽然他脸上毫无波澜,心中却是如水波荡漾,眼中更是千言万语不可尽述。
“你你你,山姆叔叔?你在胡诌什么?你这是信口开河,你能把我怎样?!”
那善忍听罢步步漫画的大饼,在心中脑补了一番,画面太美,他都不敢去往深处想,不由哆嗦了一下。
“我是男子,不信你检查一下!我又不是女人,你岂可把我卖去青楼!”
善忍额头青筋暴起,又羞又怒,只是在玄赤面前,不敢造次。
“信口开河?咳!等下你就知道了。我是不能把你怎样,但不巧我老公有这般能耐。要把你变成女子有何难处,把人变来变去,刚刚好是我家夫君最得意的诀窍,保准把你变得天衣无缝,三百六十度毫无死角。端端,不如现在就把他变化了,让他提前感受一下。”
步步漫看向云端,见他连手抬都没抬。再看向那善忍时,他已经变成她了。